故往昔之（三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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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我为爱成魔，可你呢，你早以成魔还不自知，从遇到她开始你就入了魔。你说你要守护她，可你却给她带来了无尽的痛苦，你不许她继续爱我，所以处处阻止，最终我们还是相遇了，可你依然不认输，宁愿看着她痛，那一世，她被我玄火所伤，你只留给她一魂一魄，然后你下到地界故意把她其余的魂魄交给冥王毁灭，你用自己的半颗心作为交换，而冥王更是借此机会想要彻底毁了我，他以为他成功了，殊不知那是我自愿坠落神台的。”

寒风入骨，满目苍凉，山顶不见一草一木，一花一叶，只有碎石黄土，远看焦黑一片。冷风卷起尘土飞落到白袍上，雪白瞬间变得土黄不堪，灰尘满满，在衣袍下摆处不起眼的地方，雪白的衣袍早已染了鲜血，甚至染了无数次。

他勾嘴浅笑，手掌撑着地面缓缓站立起来，“不亏是战神夜尘，什么都知道，可是…你知道又能怎样，能改变什么？”

他上前一步凌厉的目光瞪着他，倦怠的容颜有些苍白，紧抿的嘴巴微微颤动着，缓缓开口道，“那一世她再次为妖，是你利用赵飞虎和高阔的赌约，让他们出手灭魔都，你用整个魔都逼她离开我，让她就此恨我，结果终是你不可控，可她却选择了自杀。”他顿住，将他推远了些，深吸了一口气，缓了几分后，又开口说道，“而这一世你又阻止，眼睁睁的看着她被太子侵犯，你依然无动于衷，因为…这件事也是你一手促成的，你做了这么多，莫一，我真想问问你，你的半颗心真的不会痛吗？你想要她在你身边，可你却一而再的伤害她。”

固守皇陵期间，他苦思冥想了一月，怎么会事事那么巧，他不相信什么宿命，什么天定，这一切本就是人为的。

若离在石头后背阴的地方，冷冽的寒风吹来，那些话语却是听得真切，渐渐冷风灌入身体，身子开始颤抖不已，头痛欲裂，手指紧紧扣着石头，疼痛蔓延全身，让本就残破不堪的身子更是颤抖的厉害，曾发生的事，原来都是他安排的，眼底一抹悲戚，借着一丝力气，扶着石壁试着强行站立。

隐约看到石头后有异动，莫一内心沉重起来，恍然间，脑袋猛然炸裂，他已来不及思索，快速跑去抱住那摇摇欲坠之人。

而她眼眶猩红，使出全身力气推开他，“我恨你，莫一。”

再次上前搀扶皆被她无情的推开，安景墨快速稳住她身子远离了他几分。

他身子骨剧烈的颤抖，最后一丝理智也土崩瓦解，终是到达崩溃的边缘。

“啊～夜尘，三世了，我处处不如你，而她却事事护着你，你…不值得她爱。”

发髻上的发带突然断裂，墨发散落下来，白衣迎着风飘动，面容凄楚无比，眼睛挣得大大的，空洞无神，心已撕裂，皮肤再次裂开，露出了血肉，寒风如同猛兽一般，吹痛了他残破的皮肤，携带尘土黄沙入了那血肉里。

他集了一身怒气，一下子从心底涌了出来，连带着迸发出最强大的气息，那气息如同利刃，直接朝着他的胸口而去。

眼看离得越来越近，就在最后一刻将她推离开，自己全然承受了那团强大的真气，瞬间入体震碎心肺，鲜血染了墨绿衣袍，脚步后退了些。

“夜尘…夜尘…”

直直倒下去的身体，扬起满地尘土，莫一嘴角勾笑，随即掌中运作一丝灵力再次向那倒地之人袭来。

“不要…”

推出去的灵力早已无法收回，直直穿过她柔弱的身子，缓缓倒在他身边。

“若离姐姐。”

斯骏伯从山一侧跑上来，大喊了一声，他才如梦般初醒，慌乱后退几步，全身开始痉挛不停的抽搐着，无力的跪倒在地上，仿佛身上每个神经都绞痛，每一滴鲜血好似要裂开他的皮肉，痛到他连话都说不出来。

冥王落与他面前，眸色深沉，“灵肖子，你毁了她，你彻底毁了…我的孩子，从此她要怎么在这世间存在？”

“你不是地界冥王吗，你救救若离姐姐和景哥哥，求你了…”

斯骏伯跪坐他们身边，泪眼朦胧的哀求着冥王。

而莫一眼中溢出泪水，胸膛起伏沉重，“我身上不是有不死灵魄吗，拿出来给她，快呀，拿出来。”

他来了本就是要告诉若离这件事，她现在只有一魂一魄，既然冥王是她父亲，说不定可以想办法将其余的魂魄还原给她，这样她就可以世世代代为人，不会消失在世间。

苦苦哀求，声声泣血，换来了冥王的一掌，口中鲜血直流，目光始终没离开她身上。

“一魂一魄如何救，你当初让我毁了她的那些魂魄，有没有想过今天？一世为人就会彻底消失，灵肖子，如果你能踏入地界，我定会将所有酷刑都用在你身上，可惜…可惜你入不了地界。”

天魔大战，地界向来不参与这些纷争，奈何天界强行拉拢他，虽然现任魔君确实有点儿阴险狡诈，可魔界千千万万之众，他真的不想看到他们彻底消失灭亡，他一直找寻解决的办法，后来他想到了战神，因为战神是八荒最强大的力量，如果他不在了，相信很快就会结束无休止的战争，所以就设计让战神夜尘坠落神台，没想到他冥王毁掉的魂魄是他自己的女儿。

“若离…若离你怎么了，若离…”

他从昏迷中苏醒过来，撑起身子，惊慌失措的将她搂在怀里。

“姐姐她…”

“若离，你醒醒，若离…”

她的面容惨白毫无血色，一阵揪心的疼痛传遍全身。

“都怪我…如果当时我没想着毁了你夜尘，也就不会发生这些事了。”

冥王失落落魄的走来，蹲下身子，想要触碰她，被他锐利的眼神吓退。

夜尘杀了白凤，蛟龙一族本来不打算追究，是他冥王添了一把柴火，才让蛟龙一族不肯罢休，非要置他于死地，可夜尘受了那么重的天刑居然没有幻灭，一计不成再施一记，恰好灵肖子来找他，所以引他坠了落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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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往昔之（三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