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暮繁花有时尽（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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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再不走来不及了，让程岩带您离开这里，送您回魔都。”

程岩不放弃，哪怕口舌生疮尽废，也要将她说动。

而她还想再见他一面，当面问他一句“如此对我，你后悔了吗？”仅是这样，如何能走的安心，如何能放下所有来宽慰自己，不能，既是不能，又当如何回应面前的人？

“娘娘，程岩求你，跟我走。”悲怆的眸子闪烁着，再也不顾其他，上前将她拉起，“程岩不能再看着娘娘受到伤害了。”

“世人只知魔都有妖，却不知魔都皆是妖。”

未曾言语的她，竟一句话让程岩愣住。她抬眸看他，眼里全是他自己的慌张模样。

她甩开他的手，面色冷淡，眸子沉重除了带着浓重的倦怠更多的是痛，“一切都是你们计划好了的，我只想知道目标一直是我，还是我魔都任何一个人都可？”

程岩战战兢兢的又从新跪了下去，像一个负罪的人一样垂着脑袋落寞的仿佛失去魂魄。

“需要血？看来只要是魔都之人都可以。”

他不否认，因为这是事实，只是他很后悔，很痛苦，“娘娘，程岩能做什么才能挽回你的痛苦，需要程岩做什么，言语一声好不好？”

“只是挽回痛苦，那你能挽回一切吗？能回到最初吗？能让我失去的东西重新回来吗？”

能吗？能吗？能吗？这些问题逐个冲刺着他的脑袋，一直以来的忠诚现如今却是可笑的宛如沙粒，随处都可弃的。

“对不起。”

从他口中听到最多的就是这三个字，最终她又坐会床边，无望的闭上了眼睛。

程岩见她如此执拗不肯放弃，无奈之下向她俯首一拜，抬腿步出青泽殿。

这一晚，青鸾殿灯火通明亮如白昼，这一晚，他始终坚守，陪她身边未曾离去，这一晚，他人如同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魂魄早已飞去了另一边的青泽殿里。

“皇上，皇后娘娘已睡下，您也早点休息吧。”婢女出了房门来到他身边提醒到。

“退下吧。”

寒光照着他冷清的背影显得越发孤寂，缓步踏入室内，烛光早已暗淡下来，他坐到床旁边的软榻上，斜着身子靠向了软垫靠背上，安静的合了双眸。

床榻之人流下一滴清泪，嘴角微微抽动，或许回不到最初了吧？假的永远是假的，永远代替不了真的。

四面环墙，一处小木门，一张简易的床榻靠在墙边，中间一张石桌子，石桌上早已布满可口饭菜，饭香味扑鼻。

弗子夜正狼吞虎咽吃着，满桌饭菜瞬间狼藉不堪。

“你们皇宫的饭菜就是香，估计我在这待几天总会胖的。”塞的满嘴，导致几次还喷出饭粒儿来。

身边的几个侍卫冷漠的看着他，眼神好似在审视犯人一般。

“好了，吃饱了。”捂着吃撑了的肚子艰难起身，来到木门口，被守着的俩个侍卫拦住，“也行，那今晚我就将就一下，睡这吧，虽然这地方看起来有点阴冷潮湿，不过好在有床，明日再去见月儿，哎～这床还挺软，挺舒服的，”他摆了摆手，“行吧，你们也去休息吧。”

片刻后，人都退去，弗子夜也逐渐进入睡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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