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小唯与小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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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想要做什么？”王夫人霸气地踹开房门，目光凶狠地瞪着重新披上人皮的小唯。

“我想要做什么？”小唯缓缓走向王夫人道，前一刻还透着懵懂青春的目光瞬息变得冷冽：“王夫人，你不是很清楚吗？”

这是第一次，王夫人从小唯口中听到这样的称呼，一个‘王夫人’，她哪里还会不明白小唯的心思。

“生哥是爱你的，不要伤害他。”似是认命了一般，王夫人说出这句话时，身体如同被抽尽了全部的气力，但是她的目光却依旧坚定不移的落在小唯身上，这一丝执着与信念，却不是为了他自己，而是为了她的心中所爱。

小唯听到这番话，流露出几分意外，因为她分明从王夫人的口中听出了死志，但是她还是道：“没有用的，有你这个王夫人在。”

王夫人奋力站起身来，目光更加坚定：“我不重要，我的王夫人可以让给你。”

小唯失声笑道：“让给我？”旋即收起笑容，用质疑的语气道：“你能保证你走了，就不再回来吗？”

“我已经看到你的真身了，我还能不死吗？”王夫人握住小唯的手，按在以及心口，呼了一口气，平静道：“杀了我吧。”

小唯却是笑着抽回手，掩嘴笑道：“你以为我是笨蛋呀，我要是杀了你，王大哥就会挂念你一辈子。”

说完，小唯弯下身，端起她事先已经准备好的妖毒，一步一步将妖毒送到王夫人面前：“喝了它，告诉所有人，他们都是你杀的，你做妖，我来做王夫人。”

王夫人低头看了看小唯手中的碗碟，又看了看一脸希翼的小唯，伸手接过碗碟，不经心道：“可以呀，那你以后可以不杀人吗？”

“我是妖，不吃人心我会老的。”

王夫人闻言，将妖毒推向小唯。

小唯瞥了一眼妖毒，迟疑了片刻，才看向王夫人：“好吧，我答应你。只要我做了王夫人，我会陪着王大哥一起老死。”

“一个女人为爱如斯，为了那个他，放弃了自己的生命，更放弃了自己的尊严。”看着王夫人将妖毒毫不犹豫地干尽，小白忍不住动容，凝望着王夫人，眼中光芒闪烁，大有柔和之意，片刻之后，对游方道：“少爷，我想要救下她。”

游方意外地看了小白一眼，道：“看下去，她不会有事的，如果我没猜错，我需要确认的关键，不是这只狐妖，而是她。”

小白秀眉微皱，不是很明白游方话里的意思，但看到游方已经没了继续解释的意思，也就不再询问，继续看着小唯和王夫人之间的交锋。

“你说话算话，如果你反悔，我会杀了所有人。”

听到小唯的威胁，王夫人却突然露出不屑的笑容，讽刺道：“你根本不懂得什么叫爱。”

小唯眼中流露出一丝不解，但是很快就被她遗忘，反正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啊——”

凄惶的惨叫声如同剪破黑夜的利刃，打破了都尉府的安宁，身中妖毒的王夫人头发全白，面色也如同滚过面粉一般惨白渗人，所有看到王夫人的人都被吓得不敢靠近。

看着那个被众多闻讯赶来的人投掷烂叶子石子，千夫所指，甘愿化身为妖，承担所有罪责，但求一死，保护心中所爱的女子，小白摇头叹息，眼中满是柔和怜惜之意。

“你不觉得她很傻吗？”游方完全无法理解，王夫人居然会为了别人做到这种地步。

小白的目光一直不曾从王夫人身上移开，听到游方的问题，沉默了片刻，微微低首，道“傻，或许吧，但我很羡慕她，能够像她那样，可以全心全意爱一个人，天之大幸也。”

“值得吗？”游方再问。

“爱，没有值与不值，爱从来都只是一个人的事情，像她这样，我不知道王生是怎样的人，爱她或者不爱，爱又爱到什么程度，那是王生的事情。”

小白依旧看着王夫人，看着她流出血泪，对着众人承认她是妖，而后闭目求死，关键时刻被赶到的庞勇和夏冰救走，笑容如水仙花般绽放开来。

游方看着走出府门的小唯，也是巧合，小唯和小白站立的位置不过是一步之隔，两个狐妖，一只是九尾天狐，一只则是九霄美狐，衣装服饰俱不相同，一个是感性而智慧，轻灵中透着成熟的知性，一个却是娇媚而美艳，天真中藏着狠辣的怨毒。

同是狐妖，小白无论是见识还是道行都绝对碾压小唯。

“那如果王生背叛了佩蓉呢？”游方很快就回过神来，继续问道。

不想，游方一连续地提问，却是让小白察觉到了游方的一些东西，笑道：“少爷，您还是没有听懂我的意思，爱，这种东西，只有当您真正经历过，才会明白，不然他人说再多，您也不会真正明白，总之，当心中有值不值得这个念头起的那一刹那，爱就已经不在了。”

游方沉默了。

夜色深深，江都城却怎么也不能平静，庞勇和夏冰带着王夫人躲进了城外充当义庄的破庙，而与此同时，得知消息的王生，也迅速的整点人马，一路浩浩荡荡地朝着破庙急速前行。

一切都按照原本的轨迹上演着，除去小易已经被赤金夔牛给拦住了，而小唯也因为游方的插手，不再惧怕降魔者的血液，一切都按部就班。

或者说，一切都按照小唯所设计的那样，王夫人当着王生的面抗下所有的罪责，最终更是主动拉住王生握剑的手，将剑刺入自己的身体，死在王生剑下。

庞勇怒而发狂，挥动砍刀砍向小唯，小唯一时不察，被砍中肩膀，但是俗世的刀剑如何能够伤了她，任凭庞勇武力再强，那刀不过是嵌入了她肩膀一半的位置，便再无寸进，不仅如此，刀口完全被妖躯咬死，即砍不进去，也无法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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