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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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不是要演示给我看吗？打一套广播体操那种……我看看就好啊。”周卓摊摊手。 “是演示啊，我和你对阵演示，让你实战体会一下动作要领。”小叶认真的说。周卓忙挥手：“不用吧？我怕我出手太重，一不小心把你打飞就不好玩了。算了算了。” “你可以不用力气啊。难道你力气大到自己都控制不住？我看你吃饭时也没把筷子捏碎嘛。” 周卓心想也是，只得起身，随便一站：“来吧。” 小叶摇摇头：“这么站的话。”说着忽地欺身上前，小腿似剪刀般一跤，即闪开，笑道：“你腿就断啦。” 周卓果然觉得小腿火辣辣的有些痛，没好气的说：“我只是没发力罢了，不然你过来时我一脚踢去，你不得变成个任意球，直接飞到太空去啦。” “第一式！”小叶忽地又飞身过来，双指向他双眼插去。 “来真的呀？”周卓暗想她手指虽小，插了眼睛可不是好玩的，忙随手一格，还控制力气，生怕稍微用力会伤到她。哪知小叶半路忽地手指变掌，斜切周卓肋下。而他此时因为去格挡小叶的手指，肋下正空洞大开。 “中”！随着小叶一声轻叱，周卓又感到肋下一疼，挨了脆生生一掌。周卓暗想这也不过是雕虫小技，就算你这一击得手，万一对方皮糙肉厚，忍痛一手把你手掌夹住，直接撕做两半，那也没的玩。 “第二式！”小叶再度袭来，只是这次全力攻击，并不防守。身形大开大合，竟然像是要不顾自己安危全力打败周卓。 “还来呀……”周卓当然可以随时一拳把她打飞，不过看到黑豹和小叶那种热情，也不好拂他们意，只是全身放松，和小叶配合。一时间嘭嘭嘭中了好多拳。 “这又是什么名堂？”周卓看她那不要命的打法，笑道：“难道叫死缠烂打不要命要你命3000拳？” 黑豹微笑道：“这种打法其实是同归于尽的路数。往往在自己快被打败的时候，为了报复对手，不顾自己安危，全力进攻，只求多赚一些对方的血肉。黑拳里有不少对决是恩怨局，有些好手倒是赢了比赛也两败俱伤，甚至有被双双打死的。” “哦？那遇到这种家伙也够麻烦的。”周卓没想到还有这种不惜命的人。 “是够麻烦的，我遇到过几次，还吃了不少亏。不过后来我想出了对策……不过，那是已经很久之后的事了，现在倒是很少有机会遇到这种对手了。反而我自己倒是有机会用这种同归于尽的手法去打别人……嘿嘿。”黑豹笑声中含了一丝自嘲的意味。周卓知道，这种打法一般是弱势对强势用。如今黑豹已非当打之年，不再强势，自然很少用到。为了打破这种尴尬气氛，周卓随口问道：“那有什么破解之法呢？”其实他对这问题倒不怎么关心，总觉得这些奇技淫巧，不如多一分力量来的实在。 “破解之法嘛，说来很简单……小叶，你可能演示一下么？”黑豹问道。小叶忽然现出扭捏之态，摆摆手：“我可演示不来，要演示你自己演示去。” 黑豹笑着说：“我要是能下床，还躺在这儿要你啰嗦？小丫头片子，这小子也是乳臭未干，毛也没长齐，何况也是个好小子。你不妨演示给他看。不然半途而废，多扫兴。” “好好好。”小叶一顿脚，转头对周卓说：“来来，假如你这么不要命的像疯狗一样打过来……你倒是来呀？” 周卓两手在嘴巴旁边假装摆动，笑道：“汪——汪——是这样吗？” 小叶正色道：“什么呀，两手张开化为拳头，不作防守，全力打过来！” 周卓只得听从指挥，双拳并出，反正他也不懂得防守，只是假装全力打过来。 “好啦，面对这头疯狗，跑是没有用的。你非但不可以逃跑，反而还要迎上去。非但要迎上去，而且还要贴近！给他个大大的拥抱！” 小叶话音不断，身手也不停，忽地跳着迎上去，手脚并用抱住周卓。周卓忽然觉得怀中一软，顿感不好意思。他素来对小萝莉没什么特别的感觉，而且也觉得这样不太好，立刻手忙脚乱的想要抽身出来。不料稍加用力，竟然感觉手脚都被锁住，正要用力挣脱，忽然额头嘭的一声，原来小叶用自己额头轻轻磕了一下周卓的脑门。然后周卓感觉手脚一松，小叶已经脱身而下，略有羞涩，强作大方地大笑：“哈哈，这样呢，疯狗的脑门就被铁头功磕的七荤八素，再也不会发疯啦。我管这招叫疯狗贴面！” 黑豹微笑着说：“大概是这个意思。寻常人只会忙于应付或者急于逃脱，不会想到反其道而行之。要诀就是缠住对方的手脚，贴的距离足够近，让他那一刻无从发力。再猛磕对手，出其不意，重创脑门。” 周卓收起刚才尴尬的神色，略微附和，心里却在想，我要是遇到疯狗，也是一拳打飞的事情，何须这么麻烦。林林总总共拆了七个回合，或夺人双目，或击人要害，多是一些虚招后手再变成狠手。不过小叶用来，倒是干脆利落，像是一头噬人的小豹子。 “见笑了，无限制格斗就是这样，招招狠辣，也不见得优美，只是讲求效率而已。这几招算是我毕生的经验和教训积累而成，危急时刻也许有用。”黑豹说。周卓暗想，只能是同等级才可能有用吧。不然你也不会重伤躺在床上了。不过想到这是人家打拳几十年来总结的经验，所以仍旧真心的说：“谢谢啦。” 黑豹又让小叶和周卓来回推演，周卓没有学过正规格斗，所以接受这种奇门非主流的招式倒也没有阻碍。只是招式间的连贯和潜伏的后手，也不是一朝一夕能领会的，恐怕还需要多年练习才能熟练。这一番推演下来只累的周卓腰身酸痛，而且还不好还手，屡次被小叶袭击。最后只好突然跳到一旁大赞：“这几招太厉害啦，可有什么名字么？”盼望能引开话题。黑豹微笑道：“还没有名字，其实也不是我首创的，只是总结发挥一下而已，何必要有名字。” 周卓忙道：“要的要的，厉害的招式都有名字。比如庐山升龙霸，天马流星拳什么的……我看今天学的这七招，不如叫……” “黑豹七连杀？”小叶在旁边建议道。周卓微笑道：“听起来不够拉风啊……不如叫……豹变七杀？是不是更加低调内涵一些。” “什么是豹变啊？”小叶不解。 “就是……像豹子一样忽然变化……比方说，你这个小灰狗现在这么小，有朝一日，他变成了一头威猛的大猎狗，这就叫豹变。姑且这么解释吧，你可以想象一下，是不是很拉风。” 黑豹笑道：“豹变七杀，听起来不错。虽不敢说独创，也和我沾一点点边。就叫这个吧。时间不早啦，你该回去了吧。晚上对阵坦克，务必小心。” 周卓笑道：“无妨。” 小叶拍手道：“我要去看，我要去看！” 几个小时后，小叶如愿以偿，坐在了观众席，焦急的等待着比赛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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