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断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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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那带着诬蔑的称呼，刚才那些触动瞬间破碎成渣渣，雨之没好气的拍开蓑揶的手，道：“冷个鬼，你是妖。”

“冷冷冷！就是冷！”蓑揶一如既往地娇纵的耍小脾气，雨之那一甩把她甩进水下，有过一瞬间，曾经今天才遭遇过的、迎面袭来的铺天盖地的、水帘过顶的画面，再次翻进脑海，无底的惊惧从心房蔓延。可她学会了游水，浮上海面后对水层就是一顿捶打。

水花溅在雨之脸上，冰凉传递着悲伤。

“世界上所有人，生来都是善良的，只是利欲让有的人变得残忍，但也并不是全都不可救赎。”

母亲的声音从记忆深处幽幽传来，母亲温婉的眉眼那样落落大方，对世间一切生灵都存有爱与包容。

“娘亲。”雨之喃喃自语，闭上了眼，深深感受着蓑揶所说的海里那股悲伤。

可惜，什么也感受不到。

只是海水的冰凉可以冲洗他记忆表面的灰尘罢了。

没什么特别的，只是因为这一望无际的山海域与母亲有着带血的过命羁绊罢了！

蓑揶耳尖，立刻捕捉到了雨之喊出的那一声“娘亲”，她利落的应了一声“诶”，之后从雨之背后把他扑倒在海里。

“小样儿！”骑在他头上不让他浮出海面。

不能呼吸顶多只是有些难受，魔怎么会轻易的死？

于是雨之顺势往下游，一下子陷进了海里。

此刻，异象突生！一股巨大的山魂之力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上可通天际，下可达海底，风卷起海水与雨露，龙卷风并上深海漩涡，释放着容纳百川的吸力。

蓑揶只来得及匆匆看一眼卷起的巨大浪涛，海水就将她也覆盖了。她夹紧了胯下的雨之，腰肢都快被漩涡折断了，她顺着海水的席卷硬是下了个腰，睁着金黄的眸子寻找雨之的下半身。一伸手，一捞，双手紧紧的抱住雨之的双腿。

没办法，强烈的求生欲让她往强者靠近，企图得到雨之的庇护。恶魔终归比她道行高一点，唉……

她发誓，这次山海域历练结束，回去一定好好跟着父尊修炼。

雨之羞得脸都憋红了，这小妖不懂男女大防，他可是懂一点的。在他第一次看见蓑揶不着片缕的身体时，他就明白了男女的不同，也知道什么不该看。

可这蓑揶求生欲也忒强，这怪异的报团姿势让他视线几次都正对上不该看的地方。他又羞又恼，蓑揶那双腿还把他喉骨挤断了几根，他一急，着手就去掰那双腿，可谁曾想一个不察，愤怒之下竟把那双罪不可恕的腿掰离蓑揶的身体了！

好……她没腿了。

雨之骤然间惊慌失措，慌乱中松了手，那两条腿漂洋过海，顺理成章的先一步被卷到深海漩涡之底。

蓑揶没怎么感觉疼痛，虽然骨碎、筋断、腿失，但对海底的恐惧使她最大限度的麻木了感官。她仍旧紧紧抱着雨之的双腿。

雨之低头，与蓑揶抬起的目光撞了个正着。相对无声。一股内疚弥散开来。

漩涡转得越来越快。

蓑揶感觉脑袋都要被甩掉了，意识渐消之际，一双手提起她的肩膀，然后，她的身躯被牢牢禁锢在一个宽厚的怀抱里。她身上海水的撕裂之力被雨之挡去了一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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