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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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歌·雍城

前几日，程定焱送来军情，这几日漠临似乎又大队人马开始聚集在邑州，似乎不日就要挑起战争。这几日，陆笙一直都在自己的殿中忙碌，平日的吃住都在殿中，算起来从收到程定焱传回的军情开始，陆笙除了每日的早朝，都在殿中度过的。

当然，陆笙收到了消息，梁茵自然也收到了消息，毕竟这对于梁茵而言也是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一旦西歌和漠临的局势有了变化，与之相关的北辰的局势也会发生变化。真的到了那个时候，只怕自己根本就来不及时间去阻止这一切的发展，只能任由着北辰的将士都将陷入到战乱之中。

那是梁茵最不愿意看到的结果，现在每天除了应付这些教习嬷嬷以外，梁茵还要分身去想阻止西歌和漠临之间的事情，多少有些心力交瘁。

另一边，蓝淑调查的事情，根本就没有任何的眉目，更加找不到任何与之相关的线索。也就是说，背后的手段极高，居然没有留下任何的线索。

一回到雍城，梁茵就在脑海中细想，在发生陆漴叛乱的事情以后，府中伺候的下人，进来了那些，又离开了那些。将想到的人，都一一的列了在了一起，然后让蓝淑去一个个的调查。

许多的人在夏郧夫妇离开以后，就离开了夏府，不知道去向了何处，调查起来就愈发的困难。之前的伺候的下人离开了，这府中又有了许多的新人，更加不知道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调查了这么久的时间，虽然蓝淑还在一个个的追查着，梁茵心里却也明白，基本上是没有什么希望了，一切不过是都是在自欺欺人。

西歌和漠临的事情没有想好解决的法子，自己想要调查的事情也迟迟没有任何的线索，梁茵觉得自己面临的真是一个糟糕透了的处境。

“主子，喝药。”现在是梁茵休息的时间，蓝淑不知道何时进到了梁茵的房间之中，手里拿着一个体积比一般体积要大上几个的小瓷瓶，里面装着的正是云逸给梁茵熬好的药。没有蓝淑送药来的时候，梁茵都吃着云逸给她小瓷瓶里面的黑色药丸。

不过这几日，梁茵心烦的紧，也忘记了要吃药的事情。当然，这话，梁茵可不敢告诉给蓝淑，要是被云逸知道，也就意味着自己的皇兄也知道了，等不到自己想出什么法子来，就要皇兄的人暗地里带回北辰，再也没有溜出来的机会。

梁茵满是无奈的接过蓝淑手中的药，隔着这瓷瓶，梁茵还能够感知到这药的温度，想来是刚刚拿来不久的，也得亏了云逸有这一番心思，每次为了自己能够喝上热乎的药，总是算着时间煎好的。

“今日怎么得空进来?”想起上一次蓝淑来寻自己，已经是好几日以前的事情了。

“主子，出大事了。”蓝淑眼睛紧盯着梁茵，看着梁茵将瓷瓶里面的药喝完，然后咽下去以后，这才开口。

“何事？”梁茵还是险些被药给呛到，心里已经沉底，猜测莫不是还是漠临与西歌已经开战了，若是果真如此，自己就真的没有任何的法子能够让这一场战事停止了。

“莽州和邑州。”

“有鼠疫发生。”这鼠疫已经很多年没有发生过了，这一次各地大面积的爆发，也不知道到底是何缘故。发生的地方，就在西歌和漠临的交界之处，传言军中已经有不少人都染上了这鼠疫，情况不容乐观。

“什么时候发生的？”

“早在半个月前。”

首先发病的是程家军里面的一名将士，因为这鼠疫多年不曾发生，大多的人也就是只在古籍中见过，或者是听老一辈的人口口相传下来的。在现在的这个时间，根本就没有人接触过这鼠疫，以至于这第一名将士感染以后，并没有引起军中大夫的重视，不过寻着旧例随便开了一些治疗腹泻的药。

随后没几天时间，将士就突然暴毙在营帐之中，军中大夫以为这将士本身就有什么隐疾，草草的就将人掩埋了。

原以为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了，随谁知道，过了没有几天，军中腹泻的将士多了起来，最严重的就属掩埋第一个将士的那几个人。军中的大夫以为是将士们饮用的水不干净，又带着人去寻找新的水源，给这些腹泻的将士开了一些药性比较猛的治腹泻的药，这些将士吃了以后，果然有所好转。

可是，好景不长，即便还是换了新的水源，军中将士腹泻的就愈发的多了起来，加上漠临有大队人马在邑州聚集，程铮严曾一度以为，是漠临的人暗地里在他们所食的饭菜里面动了手脚，为的就是在两军交战的时候，漠临能够乘胜追击，一举夺回莽州其余的城池。

程铮严一边大骂谷烨卑鄙，一边又派人去了漠临军中打探情报，看看这谷烨到底想要做什么。谁知道，打探情报的人回来，告诉程铮严漠临一切都如常，似乎也有人和他们的将士一样，出现腹泻的情况。

事情到了这一步，程铮严意识到情况的严重性，心中有股不好的预感，赶紧叫去了军中大夫，询问这种情况会不会是某种瘟疫。

当时这大夫听了程铮严的话，大惊，脸色黑沉，在脑海中思索着，各种情况。久久都没有多说什么，像是印证了程铮严的说法。

若是，一切都是瘟疫所致，诸多将士脸色惨白，腹泻不止，全身乏力的现象，似乎在此刻就找到了一个合理的解释。

可惜，等不到这大夫查出背后到底是什么瘟疫，许是因为接触中瘟疫的将士多了一些，大夫也倒下了。还没有等到程铮严封锁消息，就不知道谁将消息泄露出去了，是整个程家军都陷入到了一片慌乱之中。

不过程铮严为了大局考虑，并没有将这瘟疫的事情传回雍城，担心引起百姓们的恐慌，只是暗地里寻了医术高明的大夫，给军中的将士进行医治。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作为和漠临结盟了的北辰，自然要派人去帮忙的。去的就是汪文旼，他诊断出了这瘟疫就是鼠疫，所以赶紧快马加鞭的将消息送到了梁茵的手中。

不清楚程铮严有没有知道这是鼠疫，既然没有将消息送到雍城，大抵是有了把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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