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子的职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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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她在牧漠的四处打听关于你的消息。”

“你可知，她手里下，有江湖第一的情报组织。”

“千影阁。”那日蓝淑瞧见司空娉的时候，司空娉自是也瞧见了蓝淑。

早在牧漠一见的时候，司空娉就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就是夏丞相的女儿，夏景淳。当时雍城里有一个夏景淳，司空娉原想着，这一真一假争辩起来，自己没准有一处好戏看。

今日一早看见满大街都贴着告示，这才知道那个女人是北辰的公主。司空娉不由得内心一阵欣喜，北辰的公主，自幼养在西歌，随便浓墨重笔几分，这北辰不怀好意的心思算是可以肯定了的。

只是，司空娉知道，若是直接这般的告诉给陆笙，一定会因为幼时的情谊，不会相信自己的话。西歌人尽皆知，陆笙和夏景淳之间是年少情深，即便是北辰公主，凭着陆笙的一片深情，根本就没有办法行得通，反倒是促成一桩美事。

司空娉可没有忘记自己身上的痛，她自己得不到的，又何必让被人得到，这一切都是梁茵欠她的。索性公平一些，她和梁茵两个人都爱而不得，这才是最好的结局。

知道梁茵身份以后，司空娉费了好的心思的才调查到梁茵的身世，知道了梁茵的外祖是大儒汪世正。这让她想起了在外祖家的时候，外祖素来最喜欢的就是汪世正所写的书，一把年纪的人，每每读起这些书来，总是废寝忘食的。

因为外祖喜欢的缘故，司空娉对汪世正的了解就深了一些，打探消息的时候，偶尔得知了江湖上第一大的情报组织就是汪世正所创立，联想起当时在漠临的时候，梁茵在漠临的时候，手下那么多的能人才干，便有了这一猜想。

其实，司空娉根本就不在意梁茵的手下的是不是真的有千影阁，她的目的就是要让陆笙相信这件事情。一旦陆笙认定了这个，不管梁茵说什么，做什么，陆笙心中都会将一切都归结于别有心计。

司空娉要得，就是这种效果，爱而不得的滋味，梁茵总得尝过一遍才是。

“所以，你就是为了告诉朕这个？”陆笙的神色并没有因为司空娉的话有什么变化，一如司空娉进来时一般漠然。

“回皇上，正是此事。”

“要知道这千影阁的消息可是最灵通的。”

“平日里到底还是要多加的提防一些才好。”话说到此，司空娉此行的目的达到了。对于陆笙这样的一国之君，有的时候，话说的太满了，反而会失了效果。

这样留有一丝遐想空间的，才是最让人致命的。

“朕知道了。”

“你可有想好，想要什么？”瞧着陆笙的神情，似乎相对于司空娉刚刚所说的事情，陆笙更在意这个。

“帮助皇上，是臣子应尽之职”

“微臣，没有什么想要的。”司空娉不同于其他的夏锦佩他们这样的女眷，在牧漠部，男子与女子是同等的地位，都是臣子。

“牧漠的王位呢？”陆笙缓缓开口，吉图拿出一份早已经写好的圣旨，上面所写的就是关于牧漠部王位的继承者。陆笙一直都没有忘记，当初次司空娉之所以和自己做交易，就是为了牧漠的王位。

现在，陆笙已经是西歌的君主，司空娉在里面的帮助是必不可少的，也是陆笙该兑现自己承诺的时候到了。

想来，司空娉在陆笙的建议下，一定会将牧漠管理的井然有序，不会像之前一样，时不时就发生叛乱，换一个统治者，让牧漠的一些子民过不了几天安生的日子。

“微臣，多谢皇上好意。”

“这份大礼，微臣不会收。”司空娉看着唾手可得的王位，最后还是选择了放弃。

这并不是司空娉放弃了牧漠的王位，只是她觉得这一切都是需要自己的争取的才是最好的。之前的她不懂，以为只要获得这个位置就好了。跟陆笙相处了许久，她的心态也不是当年一般。

因为陆笙在牧漠的那些日子，让她看见了牧漠一直在各大部族之中被看不起的根本原因，每每看街上的那些子民每日都担惊受怕的过着日子，司空娉突然觉得自己当牧漠王的想法，不再是为了出人头地，让她和母亲过上好日子这般的简单。

司空娉想要的，是像其他的部族一样，让自己的子民拥有一个安稳的生活，让那些有志之才有一个展现自己才能和抱负的机会。而不是像以前一样，唯一能够决定地位的，只有武力，丝毫不会注重其他的其他的方面，让别人称之为最野蛮的部族。

因为这缘故，司空娉想要靠自己的实力得到牧漠的王位，即使知道父王不会听自己所言的事依旧要依着武力选取新一代的牧漠之王，她仍旧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除此之外，司空娉还有一点小的心思，她知道陆笙这般急切的想要兑现他们当初的承诺，无外乎就是还了自己的恩情，以后互不相干，只是君臣。

陆笙越是想要还了这恩情，司空娉就偏要让陆笙记着，一辈子都记着。

司空娉自私的想，这样，是不是也就能够在陆笙心中占据半分的位置，紧紧只有半分，便足以令司空娉欢喜万分。她要陆笙看着，看着她司空娉是怎样凭着自己的一己之力，坐上牧漠的王位，凭着一己之力，改变牧漠多年的旧病，成一个新的模样。

“当初，朕与你说好的，岂能不守信。”陆笙没想到司空娉拒绝了自己这一份厚礼，还有些吃惊，更甚的是隐隐的不安。陆笙一直都知道司空娉对自己的心思，担心司空娉提出些别的条件来。

“皇上已经守信了。”

“夜深不早，微臣在此多有不便。”

“微臣告退。”不等陆笙在说些什么，司空娉已经兀自的行礼退下了。

陆笙看着司空娉离去的身影，挥了挥手，吉图就将这一道圣旨放了回去。

经过刚刚司空娉的一番言语，陆笙又一次陷入了沉寂之中，只不过原本空荡荡的御案多了一份东西，摊开来看，是西歌与北辰的盟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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