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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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那是不是作画的女子？”看见一个鹅黄色裙衫的女子，佟丹蕴觉得很是眼熟，偷偷的问梁茵，得到确认的答案。

“嗯，是的。”梁茵在这个秀女一进来的时候就已经认出来了。

“逸直，作画的姑娘。”得到确认以后，佟丹蕴赶紧招呼汪逸直看。

“听嬷嬷说，有人作的一幅画，跟皇上有几分相似，不知是那位姑娘。”汪逸直瞬间来了兴趣，主要是对那副画感兴趣，他倒要瞧瞧姑娘将梁恂画了个什么模样。

“回大人是臣女。”鹅黄色裙衫的姑娘行礼问答，一旁的嬷嬷也拿出了这姑娘做的画，展现在大家面前，介绍说这姑娘是“俞州太守之女，南淑如。”

“你可是见过皇上？”梁茵看着手持长剑，身穿铠甲，骑在马上的梁恂，细细想了一番，自己都未见过皇兄这般英气逼人的模样，不免好奇。

“回公主的话，臣女在扬城之时，远远瞧见过皇上的模样。”说起这件事情，南淑如就止不住的脸红起来，心意昭然若揭。

“皇兄，”梁茵觉得这个姑娘不错，心仪皇兄，性子倒也是讨喜。一旁的佟丹蕴也在疯狂的点头，汪文旼和汪逸直虽然没有梁茵和佟丹蕴这般明显，确实都在暗示梁恂留下这姑娘。既是如此，梁恂也便示意一旁的内侍给了一个镯子给南淑如，第一个被留下的秀女。南淑如更是欣喜的不得了，不断的在哪里谢恩。

有了第一个，后面进来的几批秀女，在综合多个意见以后，又陆陆续续的给了几个秀女镯子，也算是完成了这个选秀的目的。

“是她。”

“是她。”突然，在最后一批进来的秀女之中，梁茵和汪逸直都惊呼了起来。梁恂瞬间有了兴趣，没有那般快的让这些秀女退下。

“茵儿，说的是谁？”梁恂率先将头朝向了梁茵。

“那个穿青衫的姑娘，便是我说的那个温婉的姑娘。”殿下站了六个秀女，个个都穿的锦绣华贵，独独这个岳州知府的女儿，穿的相对朴素了许多。

“你说的也是她？”梁恂转过头，看着汪逸直眼里的震惊，梁恂瞬间便知道这女子是谁了。

“岳州知府的女儿上前回话。”梁恂一直知道汪逸直其实有个心心念念不忘的姑娘，莫非就是眼前这个姑娘，若是如此，他到能够成全汪逸直一直心心念念不忘的人。

“臣女见过皇上。”听到梁恂点自己的名字，得体的走上前，对着大殿上坐着的几人行礼，性到如同梁茵所言，是个温婉的女子。

“你可认识他？”梁恂看着汪逸直的眼神一直盯着闵晞珺，要说两人之间没有发生什么事情，梁恂是不相信的。

“回皇上，臣女认识。”闵晞珺倒是没有过多的掩饰，看向汪逸直的眼神清澈宁静，平淡的像是一个路人一般。对比另一边的汪逸直的眼神，前所未有的炙热。

“不介绍一下？”梁茵一个劲的给汪逸直的使眼色，这大好的机会就在眼前，汪逸直可不要傻的错过了。

“还是臣女说吧。”汪逸直浑然不觉梁茵的试探，只是盯着闵晞珺的一动不动，就连坐在一旁的汪文旼都觉得这样有失妥当，拉了拉汪逸直的衣袖，让汪逸直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份。

“臣女有个姐姐，唤闵晞珍，与臣女长的极为相似。”

“想必这个大人是将我认作了姐姐。”闵晞珺言辞诚恳，语气平缓说着。

“你如何认定，他是将你认作了姐姐。”梁茵有些不放心，万一这姑娘是因为父亲的殷切期盼亦或是担心被降罪，所以故意这般托词，若是这样，汪逸直岂不是要抱憾终身。

“臣女在阿姐的房中见过许多，这位大人的画像，直到阿姐临死的时候，怀中依旧是这位大人的画像。”

“所以，虽未见过大人，我确是认得的。”闵晞珺此言一出，大殿之上瞬间陷入了沉默，纷纷看向汪逸直。

“你说什么？怎么会。”汪逸直显然不相信，情绪有些激动，险些就要走到闵晞珺的面前，被汪文旼拉住了。

“大人若是不信，不如去见见大人的女儿。”说话一温温柔柔的闵晞珺，直视汪逸直的眼睛，原本平静如水的眸子里，全是恨意。

“女儿？你是说，珍儿生下我的骨肉。”这对众人而言，又是一个晴天霹雳的消息，没想到汪逸直已经有了女儿。其他的秀女被带了下去，带到了一个宫里等候处置。汪逸直虽说不是天家的人，但确是梁恂身边最信任的人，自是不能让人乱嚼舌根了去。

当年，汪逸直和闵晞珍相遇很是狗血，像极了话本里落难公子被好心小姐相救的桥段。汪逸直受到梁钰母子派去的杀手追杀，命悬一线的时候，被山上采药的闵晞珍所救，躲过了追杀。恰巧闵晞珍因为要采药的缘故，一个人居住在了山下的竹舍里面，时常府里会派人前来送些日常所用的东西。两人的缘分便是由此而起，在一个月色很美的夜晚，两人有了肌肤之亲。

第二日，过了些日子，汪逸直担心自己在闵晞珍的身边，会让她受到伤害，留下一封书信离开了。离开不久以后，闵晞珍发现自己有了身孕，原想自己一个人偷偷生下来的。

不凑巧的是，府中给她说了一门亲事，闵晞珍自是说什么都不嫁的，一再逼问下才知道自己的女儿已经有了别人的孩子。闵父气急了，扬言，若是闵晞珍不打掉这个来路不明的孩子，就要断绝父女关系，闵晞珍不肯，最后被闵父秘密的关在郊外的庄子里面。

这也是为何汪逸直回到竹舍去找人，最后连竹舍都找不到了，独独留下一些被烧毁的残垣断壁，一问附近人，也不知道竹舍的人去了何处，这些年一直都在人。

可惜，汪逸直只知道她叫珍儿，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

不久后，闵晞珍在庄子里生下了一个女儿，因为闵父的不重视，庄子里的婆子恶意苛待闵晞珍，月子时期根本没有得到很好的休养，落下一身的病痛。

最后是因为经不住闵母的以死相逼，这才让闵母和闵晞珺去探望。闵晞珺至今都忘不了，她阿姐穿着粗布麻衣，怀里抱着孩子，手上满步冻疮和伤痕，脸上却是挂着笑意。

她的房间之中，全是汪逸直的画像。

闵晞珍这才被接回府，那群婆子也都被杖毙了。到底是没过多久好日子，闵晞珍便撒手去了，直到死，怀里还抱着汪逸直的画像，嘴角挂着笑意，说“至死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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