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王死社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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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孙縯，你好好看着，这是你的儿子，你的儿子”长孙旻被长孙縯这慢条斯理的态度有些激怒了，架在长孙郧脖子上的剑靠近了些，一些鲜血涌了出来。

“不，不要”张沐娴没有想到，长孙旻真的会对自己的儿子下手。

“二哥，若你此时下来，我放你回封地”长孙縯自是也有些心痛，开始和长孙旻谈条件。在长孙縯看来，能活着回封地，至少他还有命活着，他们兄弟之间可以继续争斗，是一个很诱人的条件。

“我只要张沐娴”长孙旻像是铁了心一般，没有丝毫的犹豫。当初下面人来报行踪诡异的人进入到丹州城，长孙旻便一直派人跟着，只是这一路上，长孙郧都是带着黑斗笠，实在不知道此人是谁。后来，跟着的人说人在皇宫附近，长孙旻心中便知晓这必定是前来打探消息的人。

当即，他便安排了谷烨亲自去将人抓回来，那时才知道自己抓了张沐娴的儿子。原本，他是打算在昨晚给张沐娴一个惊喜的。变故发生的突然，他没想到最后他这个侄子还能这样帮自己一把。

“你何必固执，这些日子，不过是你我之间彼此算计罢了。”张沐娴此刻也不敢再出言刺激长孙旻，开始转变自己的方式。长孙旻一直要求拿自己作为交换，不过是因为这些日子，他们之间因为算计产生的错误美好，如今最好的办法，便是将这些都撕碎开来。

“不，沐娴，你可知，我为何选了此处。”长孙旻对张沐娴所说的算计并不认同，他承认起初他是算计，可是后面不是。他今日之所以选这个城楼，便是因为，那日他攻城，他便是在此处救下从城楼上一跃而下的张沐娴，这才有了他们之间的故事。

“这一切本就是因为错误开始的，何必纠结不忘。”张沐娴哪里不知长孙旻为何选在此处，城破的时候，她就是站在长孙旻所在的那个位置，跳下去的。

“不，不是。”听着长孙旻与张沐娴两人之间的交谈，脸色铁青，看自己被挟持的儿子，是越看越不顺眼，若非自己去北辰选了这个草包监国，哪里会出现这么多的事情。

“郧儿，你可记得父皇曾告诉过你，君王应当如何？”长孙縯开口打断张沐娴与长孙旻之间的交谈。这里这么多的人，他们若是再说下去，这让他的颜面何在，以后张沐娴又该如何在漠临立足？这一切虽说都是情有可原，但旁人不会像那么多，他们只会拿这些事情去戳他和张沐娴的脊梁骨。

“君王，君王死社稷。”长孙郧在脑海中思索了一会儿，他虽不知函数关于为何此时提起，还是照旧回答。

“好。是朕的好儿子。”长孙縯对长孙郧的回答很是满意，连语气之中都是赞赏。

众人来不及反应，长孙縯已经拿起两支箭搭在弓上，瞄准了城楼的方向，“咻”的一声，箭便射了出去。

“不，不要。”张沐娴撕心裂肺的喊着，瞬间明白了什么，想要阻止一切已经来不及了。

城楼上的长孙旻刚刚的眼神一直瞧着张沐娴的，一时之间也是来不及反应，下示意的想要躲开一支箭，却忘记了长孙郧还被自己挟制着，另一支箭便直愣愣的穿过长孙郧的身体，长孙郧嘴角便流出了鲜血。

长孙旻怎么也没有想到，长孙縯居然这般狠心，对自己的孩子下如此毒手，一时之间便瘫坐在了地上。他输了，输的彻底。

长孙旻都已经束手就擒，一时军心涣散，这些亲卫军便纷纷都拿剑自尽，算是他们留给自己最后的体面。

张沐娴迅速冲到城楼上，抱着长孙郧，长孙旻想要开口说什么，还未来的及开口，便被人带了下去。

“郧儿，郧儿，我是母后，我是母后啊。”张沐娴想要唤醒已经闭上眼睛的长孙郧，不让长孙郧睡过去。

“母，母，母后，我，终于见到，你了。”长孙郧的抬起的自己的手，想抚摸张沐娴的脸庞，要好好的看看多日未见的母后，要将母后的模样印在自己的脑袋里面。

“母后在，母后在，”张沐娴拉着长孙郧的手，让他不下垂。

太医很快就赶来了，一群人将长孙郧抬走了，张沐娴泪眼婆娑，手里和身上全是长孙郧的鲜血，长孙縯瞧着，格外的刺眼，想要上前最后还是停下了自己的脚步，在后面偷偷的跟着张沐娴。

张沐娴在外面守着，看着宫人进进出出的，自己却不能进去看看长孙郧的情况，焦急不已。长孙縯不敢此时出现在张沐娴的身边，只是在外面驻足停了许久，才离去。

“我没想到，你居然能对自己的儿子下手。”长孙旻听到自己的牢门被打开，便知道来人是谁，紧闭的双眸都没有睁开。

“若非你逼迫，我怎会下手。”长孙縯现在瞧见长孙旻眼里全是厌恶，特别是他和张沐娴交谈的时候，他心里如同滴血一般。

“到底是你赢了。”长孙旻睁开眼睛，嘴角扬起一抹笑意，不知道是不是在嘲讽长孙縯。

“余生，你便在此处好生享受。”长孙縯放弃了杀掉长孙旻的打算，打算将长孙旻关在牢中一辈子，高高在上的长孙旻余生要在此处度过，比直接杀了长孙旻更加的残酷。

“娘娘节哀。”太医战战兢兢的向外面的张沐娴宣告长孙郧的死讯，长孙縯的这一箭直中心肺，已经是回天乏力。

“怎么会，怎么会。”张沐娴一下子就瘫软在地上，两眼空洞无神。她原本想着等到一切尘埃落定，她便求长孙縯给长孙郧封个王爷让长孙郧早早的就去了封地，远离这皇位的争夺，通过长孙縯和长孙旻之间的事情，她愈发觉得这皇位是个吃人的，她只愿长孙郧一生平安顺遂便可。

未曾想，这重逢来的猝不及防，是这般模样。

张沐娴过了好一会儿，才从地上起来，屏退了所有人，自己一个人进了房间。长孙郧脸色苍白，那件被血浸湿的衣服还在一旁，不断地在刺痛张沐娴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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