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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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用过早膳后，我就去看看那丫头。”吃饱喝足，佟丹蕴一脸满足的摸了摸子的肚子，她虽年纪大了一些，胃口牙口都还是挺好的，这些年自己保养的好。

“那丫头可是你女儿？”昨日夏锦佩只说了自己阿姐被刺杀坠入崖底失忆毁容的事情，其他的并没有多说，听到府中人唤她二小姐，心中自己猜测的。

“不是，是家妹清宛的。”程定焱每每说起自己的妹妹，眼里总摸不去那股子的忧伤。

“清宛，可是在府上，想起也是许久未见了。”程定焱唤佟丹蕴阿姐，这程家的人自是都见过，程清宛的性子跟她相差不多，两人的关系也不错。

“她，离世了。”程定焱一个男子汉费了好大的勇气，才说出这句话。这些日子，他一直觉得自己是程家最大的，一直都没有将自己脆弱的一面展现给大家，反倒是安慰着自己的母亲，安慰着自己的两个外甥女。

他原以为时间是良药，只要时间久了，大家也就慢慢的淡忘一些那些伤痛。直到佟丹蕴刚刚提起，他才发现，有的时候，时间并不是一剂良药，忘不掉的东西，怎么也忘不掉。

只是大家为了彼此，假装将事情淡忘，其实，一直都在大家的心里驱散不去。

“可惜了。”佟丹蕴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心里虽对程清宛的离世充满怀疑，却是再也没有开口询问。看着程定焱的表情，她就知道了程清宛的死并非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佟丹蕴没有在说什么，只是走上前拍了拍程定焱的肩膀，试图让程定焱感受到自己的安慰。随后她就转身离去，程定焱这样落寞的表情并不适合自己待在哪里。要知道，男人的伤痛都是隐秘的，不愿被人知晓的。

“老夫人有请。”刚刚从前厅出来，就有个老嬷嬷给佟丹蕴行礼。

“华芝。”佟丹蕴觉得眼前的老嬷嬷有几分眼熟，便仔细瞧了瞧，从眉眼轮廓之中认出这是当年在程夫人身边侍候的。

“姑娘好眼力。”华芝一脸笑意的看着佟丹蕴，她比佟丹蕴要大一些，以前就一直唤佟丹蕴姑娘，现在瞧着佟丹蕴如此年轻，她唤这一声姑娘是不为过的。

“老夫人身子可还健朗？”佟丹蕴在路上问起了老夫人的情况，这清宛离世，想必对着老夫人的打击不小，她的先弄清楚才好知道自己需要注意什么，事关能够引起老夫人伤心就不要再提。

“也是一把老骨头，听闻姑娘来，心里欢喜不已，早就要寻姑娘去说话，却又担心姑娘一路舟车劳顿，扰了你休息。”华芝嬷嬷絮絮叨叨的说着，见到相熟的人，似乎大家总有说不完的话，让人惊喜。

“老夫人，你盼的佟丫头来了。”佟丹蕴一把年纪，旁人见了都要唤奶奶的，突然到了老夫人这里，被人唤丫头，心里有些欣喜，其实她这年纪也还能找到让自己可以撒撒娇娇的对象。

“老夫人，多年不见。”佟丹蕴笑脸盈盈，看着老夫人坐在舒适的太师椅上，手里拄着拐杖，慈眉善目，头发跟自己一样花白，直接凑到了老夫人的身边。

“哎呀，你这丫头一点没变，怎么头发白的跟老婆子差不多。”程老夫人看到佟丹蕴，笑呵呵的，仔细打量着这个姑娘，一别多年，姑娘的容貌跟没变似的。

“哪有，现在我也变成老丫头了。”佟丹蕴起身坐在华芝嬷嬷给自己准备好的椅子上，俏皮可爱的指着自己。

“是老夫人没变才对。”

“你还是老样子，惯会油嘴滑舌，哄老婆子。”显然佟丹蕴的话让程老夫人很是开心，毕竟女人不管到了那个年纪，听到有人夸自己都是会很开心的。

“好了，瞧着你，老婆子也开心，我那大丫头交给你，我也是顶顶放心的。”

“老婆子老了不中用，就先休息了。”华芝在一旁将老夫人扶起，慢慢的朝着床的方向走去，临去的时候华芝给佟丹蕴使了一个眼神，让佟丹蕴快些回去休息。

华芝打小就在程老夫人身边侍候，若不是有一层主仆关系，说是姐妹也是说的过去的。她瞧着老夫人今晚见到佟丹蕴的模样，便知道这老夫人一定是想小姐了。为了我那个大家看到自己忧伤，不让大家担心，这才早早的说自己要睡下。

佟丹蕴又如何不知呢？

回到自己的房间，佟丹蕴觉得自己暂时没有困意，索性就展开了夏锦佩留给自己的画像，仔细的看了起来。从画的风格来看和画笔的笔触来看，这几幅画应当都是出自同一人之手。每幅画的右下角都盖有一个为淳儿的印章，显然不是淳儿所画仅从画像之中的淳儿的一颦一笑之中，就能感受到满满的爱意，想来这是淳儿的心上所画。

“前辈，该用膳了。”（佟丹蕴觉得一直唤自己医仙总觉得怪怪的，就让两个丫鬟唤自己前辈）佟丹蕴被外面的呼唤声喊醒，发现外面的天已经大明。昨夜她记得自己是在桌前看画像的，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还好自己知道会床上睡觉，不然自己这一把老骨头在桌上睡一晚，今早肯定是腰酸背痛的。

打开房门，萧氏安排侍候自己的两个丫鬟早已将洗漱的东西准备好了，将东西放进了房中，两人就退了出来。经过短暂的相处，她们已经摸清了佟丹蕴不喜欢有人侍候的习惯。

昨夜已经算是被正式招待过了，所以这早膳是在自己房间中用的。担心会耽误正事，佟丹蕴迅速的就解决掉了早膳。

许是怕淳儿紧张，院子里只有夏锦佩一个人陪着，这本该是最激动人心的一天，在程府人刻意的营造下，成了再寻常不过的日子。

“夏景淳”本就是淡然处之的心态，看着一旁替自己紧张的脸色发白的夏锦佩，她露出了一个淡淡的微笑，试图让夏锦佩能够安心些。

平时里佟丹蕴瞧着总是不算靠谱，但是在治病救人方面还是让人很安心的。这可是在脸上，姑娘家最宝贵的地方，程府人也只能让放心的人给“夏景淳”医治。

这佟丹蕴就是最好的人选，也不算劳烦他们费了大量得人力物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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