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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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佛堂停留了七日，周悠雪这个恭敏孝肃惠安皇后的棺木由十六人抬着在最前面，身后是皆披缟素皇室宗亲的子嗣。一路上吹吹打打传出的全是哀乐，街道两旁的百姓皆跪在两旁，在一片悲切声中，又经过当初出嫁时红妆十里的长街。

只是，这一次，没有人骑着马，身穿大红喜服，走在队伍的最前头。

得知皇后今天出殡，莲秀他们四人早早就在街边候着，等待周悠雪的经过。一别七日，再次见到周悠雪居然是今日这般模样，四人心中都极其复杂。莲秀和莲芸两人从一早就是止不住的泪水往下掉，在见到灵柩经过的时候，更是失声痛哭，险些昏倒过去。

他们四人一直暗自跟着灵柩的方向，在后面默默的送周悠雪最后一程。

周悠雪作为长孙旻的正室，是被允许死后葬入皇家陵墓的。对于长孙旻的其他妾室，除了最有地位家世显赫的妾室以外，其他的都只能葬在皇家陵墓的旁边，是没有入皇家陵墓的资格。

四人一直跟在后面，到了皇家陵园，悄悄的待在一旁，远远的瞧见周悠雪的灵柩被放进地宫，僧侣们围着周悠雪四散开来，为周悠雪念经祷告。等到所有人都离去以后，四人才进入的陵园之中，得亏周悠雪当初将自己的令牌给护卫统领，他们四人这才有机会进入到里面。

周悠雪的地宫很大，贡台前摆满全是新鲜的水果和点心，在墙壁的上挂着的是周悠雪头上着凤鸣齐飞的步摇，身穿皇后独有的用鎏金线绣的九凤礼服，脚上是麒麟金绣的玉鞋，眉眼里全是笑意，端庄的坐在大殿上的画像。这是长孙旻夺得丹州城，在大殿上册封周悠雪为皇后时，命画师替周悠雪所画的。

当时画完以后，因为还需要修补填色，画师就直接将画像拿走了，起初周悠雪还满心欢喜的去问过几次，后来被事情耽搁了，这事情也就搁置了。

怎么也想不到，周悠雪一直心心念念的画像，一直到死都没有得见，死后倒成了自己挂在地宫里的画像了，永远的陪伴着她。

“主子，我们来了”瞧见周悠雪的画像，四人都跪在地上给周悠雪磕了三个头。

四人自己给周悠雪准备的东西，有香纸、他们亲手做的点心、周悠雪最喜欢喝的桂花酿、、、、依次摆好。

“这令牌也不知以后还有用不？不然每年都能进来看主子。”护卫统领手里拿着周悠雪给的令牌，喃喃自语。

“周大哥，你且留着，万一有用，明年我们又相约一起。”说话的是德子，手里正在给周悠雪烧自己亲手做的金元宝。俗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德子忍了一路，当看到周悠雪画像的时候，到底是没有忍住。

闻言，莲秀和莲芸纷纷附和劝说。今日，周悠雪出殡，身为周悠雪的夫君自始至终都没有出现过，想来以后不会多加惦念。周家自他们夫人去世以后，对于他们而言也就只剩下明面上的关系，哪里还能指望上逢年过节来此地看望周悠雪。

他们主子去世以后，真正惦念在心的，不外乎也就只有寥寥几人罢了。

做完一切，四人又跪在地上朝着周悠雪磕了三个头，这才离去。

“求求大哥，你就让我进去吧。”四人从地宫走出来就听见外面传来的熟悉而陌生的声音，

“我可是恭敏孝肃惠安皇后的亲妹妹。”听到这里，四人两两相望了一眼，脸色铁青，不由得加快了自己的步伐。

“周家小姐好。”四人走出来，稍稍的做了个行礼的模样，也不管周悠云是什么态度，就自己行完以后就起身了。

“莲秀，你快告诉他们，我是姐姐的亲妹妹，让我进去。”看到莲秀他们四人，周悠云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

“周家小姐，不好意思，我们家主子可没有妹妹。”德子给周悠云摆了一个臭脸，他看周悠云早就不爽了。这些年，一直靠着她家主子的，狐假虎威。

周悠云还想说什么，看了四人对自己的态度，瞬间亚言，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像是做了什么重要决定，也不管他们四人在场，又哀求起了守卫。

“皇上有令，周家人不得扰恭敏孝肃惠安皇后的安静（因为周悠雪已经离世，皇后是人在世时的称谓，皇家忌讳死人和活人共用一个称谓，所以去世的人要加上他们的谥号，以此来区别开来）”守卫的被周悠云问的厌烦，直接说出皇上的旨意，不再给周家留面子。

果然，提及皇上的旨意，周悠云不再多言，却也未曾离开，不再理会地宫的守卫，自己寻了一个地方，拿出了自己早早准备好的香纸和祭品。看样子，她是打算在地宫门口祭拜周悠雪了。

看穿她的意图，德子一个箭步上前，将周悠云拿出来摆好的东西，习悉数全部装回刚刚的篮子之中，气急败坏的拿起篮子就直接扔了出去。

“不要再此处扰了我家主子的清净。”德子恶狠狠的朝着周悠云。

“啊，不是，我只是，只是想要祭拜姐姐。”

“我，没有其他的恶意。”周悠云一副惊慌失措，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人瞧着都不忍心升起怜惜之意。

“你不出现，才是最好善意。”护卫统领上前拉走了气急败坏的德子，生怕他做出什么不得了的事情。现在德子已经不是皇后娘娘面前的红人，不是走到哪里，别人都要客气好生招待的德子了。而周悠云到底是周大人家的千金，万一德子在做出些什么过分的事情，周大人追究起责任，不是德子一个普通百姓可以承担起的后果。

周悠云估计是被刚刚德子要吃人的架势吓怕了，让下人扶着自己就出了陵园。看着周悠云离去，四人才放下心来。

“等等，我有东西落里面了。”准备离去莲秀突然停住了脚步，表情很是着急，看样子是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无妨，我陪你进去找找。”莲芸拉起莲秀的手让她安心。

“不用，我自己进去就好了，你们先走，我一会儿就追上了。”莲秀将自己的手从莲芸手中抽了出来。

见莲秀态度如此坚决，三人也没有再说什么，就嘱咐让莲秀找到东西了快些寻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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