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形同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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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煎熬？”燕语迟有些意外，还以为沈相言仍然对叶怜儿的死念念不忘，“难不成我给你什么压力了？”

“自然不是。”沈相言来到了她的面前，似乎是急于想解释什么，脸色微微泛红。他语气焦急，开口道，“我只是害怕你会误会我，到时候再多的解释，都无济于事。”

燕语迟放开了他，见今日他把话挑明了说，便道，“中原男子大多三妻四妾，若是沈将军当真瞧上了傅家小姐，也不是不可以将她娶进门来，你沈家如今只有你一个后代，为你开枝散叶也不是不好。”

“我也不是一个不讲理的人。”燕语迟道，“只是我性子傲娇，这辈子也不是非你一人不可。反正这前辈子与你也算是有过夫妻之实了，如今你我年纪都不小了，在不在一起没那么重要，重要的是你我都过得好才是。”

她的态度中和，但她内心的心思横竖沈相言都猜不透的。

眼下西凉与东洲联手，白都城又因疫病而变得物是人非，沈相言的心早已乱成了一团麻线。但眼下这事他是非说不可的，沈相言道，“倘若我非你一人不可呢？”

“三妻四妾那是旁人，我只求此生有你相伴左右，便足矣。”沈相言的声音很轻，像是经过长时间的思考后说出来的话，任何人一听，恐怕都难以招架这般的温柔细腻。

这句话若是放在从前，燕语迟必然会被打动。但如今二人也算是同生共死，她早已不计较他这个人是不是属于自己了。

“将军！”门外传来了王统领的声音，燕语迟道，“进来吧。”

王统领拉开帘子便走了进来，一进门便撞见了沈相言，不知是心虚还是怎么，他将眼神快速地从他身上移开，转而看向了燕语迟，“不好了，山下聚集了好多西凉人。”

“此地山势复杂，他们应该不会贸然上山，眼下还有时间商议。”燕语迟道，便跟着这王统领走了出去。

沈相言一直盯着王统领看了好一会儿，又想起之前陈辞嘱咐过自己的话，也跟着二人走上前去。

商议此事前，燕语迟召集了刘大仁、屠副将等人，她指着沈相言亲手绘制的地形图道，“咱们可以绕着山路，从右侧下山夹击。”

屠副将闻言，提出了沈相言之前的想法，“此次西凉进犯存疑，我们绝对不能主动出击。”

“难不成要看着西凉的人攻过来不成！”王统领一脸悲痛的表情，好像此前丧失的国土就是自己的第二故乡一样，他接着道，“与其无动于衷，倒不如早早处理好，再这么待下去，这山上的粮草可就没有了。”

“是呀。”有人同意了王统领的观点，但一向深思熟虑的沈相言并没有搭话。

屠副将见他没有说话，最后说一句，“我担心螳螂捕蝉，有黄雀在后呀。”

“没完没了了是吧！”王统领仗着燕语迟的势，不免有些咄咄逼人了些，但他一个随军统领，也能这般扯着嗓子吼一个跟了沈相言十几年的副将军，难免有些说不过去。

大家之间的气氛也就尴尬了些，见没有人说话，燕语迟便打破了沉默，道，“眼下确实是个好机会，若是咱们主动出击，给西凉的这些人一个警醒，也好让他们知难而退。”

“我同意将军的想法！”王统领率先举起了手，便将眼光看向了一旁人。

刘大仁跟随燕语迟而来，自然也是支持她的，也跟着举起了手，表示同意她的想法，屠副将自然是沈相言身边的人，余下的人除了他和沈相言没有表态，其余人都举起了手。

燕语迟脸上划过一些欣慰，道，“初来驾到，想不到大家都支持我，实在让我倍感欣慰。”

“哪里哪里。”刘大仁道，“燕将军足智多谋，想必一定能平此乱，定一方安宁。”

“此事还需大家一同努力才行。”燕语迟笑道，余光却看向了一旁沈相言。

王统领见状，便道，“既然沈将军不同意，这旁听倒有些不太方便。”

屠副将闻言，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桌子随之一震，可见力道之大，王统领眸中划过一丝慌乱，屠副将大吼一声，轩然大怒道，“大胆！”

“你是何等身份，竟敢使唤沈将军！”

王统领看了一眼沈相言，又环视四周，见无人替自己说话，便道，“屠将军这是误会了。”

“我心想既然沈将军不同意咱们的这个想法，在此旁听也帮不上什么忙，更何况沈将军才从西凉的阵地逃了出来，理应下去多休息休息。”王统领道。

为了节省时间，燕语迟打乱了大人的对话，她打量了一眼毫无表情的沈相言，开口道，“王统领这话虽然说得别扭，但也是实打实地为了将军的身子着想。”

“将军还是快些下去睡个安稳觉吧。”燕语迟笑道。

沈相言忍住了眉间的一丝怒意，化为一抹淡淡的浅笑，他朝几人供袖，道，“那我便先走了。”

屠副将见他离开，自己也跟着退下了。

等几人离开后，王统领才松了口气。

按照燕语迟的想法，她和王统领带着少数兵马从右侧下山，目的并非是主动出击，而是混淆西凉的视线，让他们生出自己人多敌方人少的错觉，最后一拥而上。

这时候埋伏在燕语迟后方的刘大仁带着自己的队伍将这些人围剿，擒拿他们的将领，不战而胜。

想法虽好，却也存在一定的危险和局限性。

例如燕语迟如何保证敌方将领会离开阵营，又如若后方埋伏露了马脚，到时候燕语迟的生命安全也会存在威胁。

就在燕语迟踟蹰不前的时候，王统领站出来信誓旦旦地道，“若事情败露，我用烟雾混淆他们的视线，再带人上去拦下他们，为燕将军撤离提供足够的时间。”

“有劳你了。”燕语迟道。

商议完，上路一事便刻不容缓。

燕语迟率先清点人马，带着王统领走在了牵头。而镇守后方的刘大人清点完兵马后，还带上了一些为了预防意外发生的火药。

下山的路上，燕语迟加快了脚步，一旁的王统领八卦一句，“燕将军，属下方才不小心偷听到你与沈将军说话，还请将军事后责罚于我。”

燕语迟却淡然一笑，像个没事人似地道，“我与沈将军形同陌路，那些话听了便听了，无须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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