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别冻坏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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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皇嘴角噙起一丝笑意，脑海里面盘旋着莫凝香采选大殿那日的举动，心里面对这丫头颇为欣赏，之所以留到现在，是爱惜人才，看着穆栖修和萧炎暗地里面已经为一个女人较上了劲，心里恍然意识到莫凝香留着终究是一个祸端，不过若是利用的恰当，却大有用处。

“你若是真心喜欢，为何不早同朕说明白，好歹你也是朕的儿子，朕自然会将她许给你，也不至于让一个穆国的人抢了去。”

“不。”萧炎声音坚定，“父皇，儿臣不想娶她。”看着萧皇微微蹙起眉头，萧炎声音冷淡了三分。

“儿臣愿意也好，不愿意也好，如今已是戴罪之身，又何苦奢求自己得不到的东西。不过，莫凝香跟穆栖修的婚事，还请父皇三思。”

“朕已经答应穆国太子，难道你让朕悔婚，穆国岂不是更有理由带兵攻城了？”

“皇上。”李公公小心翼翼走进来，目光扫过跪在地上的萧炎，垂着头，“莫家二小姐在屋外候着，说是有要事要见皇上一面。”

“哦？她要见我？”萧皇微微眯起眼睛，从萧炎略显惊慌的脸上扫过，“倒是有意思，炎儿，这女人八成是为了给你求情。”

萧炎伏着身子，平静的面色顿时剧烈地一震想，像是平静的湖面上骤然被狂风吹起了一丝波澜，随即蔓延开，他眉角处的皱纹交织在一起，他明明将这个消息封锁了，为何莫凝香会知道！

顿时，心里面的一条长河顿时重开他的心房，恐惧，惊慌，愤怒，担忧……一股脑全部涌了上来，他极力地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父皇，此事跟莫凝香没有关系，所有的事情儿臣一力承担，她如今重病在身，还请父皇令她回去。”

萧皇看着一向沉稳的萧炎一时间变了个人一般，微微眯起眸子，“朕倒是要看看，莫凝香到底有什么话要对朕说。”

他看向一片瑟瑟发抖的李公公，袖手一挥，甚是凌厉，“来，把莫凝香带进来。”

“是。”

莫凝香身子还正是十分虚弱，一张小脸苍白，嘴唇没有半点血色，两只手垂在身体旁边。身上湿漉漉的，两只眼睛却是格外有神。

“臣女拜见皇上。”她踉踉跄跄跪在地上，膝盖发肿，不去看萧炎，宛若身边无人。

萧炎看着莫凝香，狠狠地咬紧嘴唇，两只拳头悟得通红。

“你有何事？”萧皇沉着眸子看着莫凝香，撅起嘴喝了一口茶，眼底尽是一片复杂，笼罩上一层雾气，经久不散。

“臣女……臣女只想跟皇上一人说。”莫凝香头脑发晕，指甲握紧了肉里面去。

萧皇不语，半晌才点了点头，看着萧炎，“炎儿，你先下去吧，方才的事情我会仔细考虑，此事容后再议。”

萧炎一双漆黑的眸子里面骤然闪过一阵光芒，紧紧刻在莫凝香脸上，俊逸的脸庞挂上一丝忧虑，“父皇。儿臣……”他方才要辩解，见萧皇眼神很是狐疑，便将此话吞回肚子里面。

男子细细回过头看了莫凝香一眼，他怎么能放心莫凝香一人在此，他气氛莫凝香竟然没有和他商量一人来见他父皇，却也担心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他低下头倒推出去，站在屋子外面久久不离去。

天色正是昏暗，雨势迅疾，没有一丝要减缓的趋势。

“炎哥哥，你快回去吧，别冻坏了身子。你还有伤在身，我求便北梁神医才讨来的良药只有那么一颗，要是淋了雨，旧伤复发如何是好？”

索达雅撑着伞，听说萧炎被皇上召见，立刻赶来，却见萧炎资格在屋子外面淋得跟个落汤鸡一般，周围的公公没有一个敢上前劝阻的。

若是搁在以前，以她那火爆的脾气早就开口大骂了，可自从山崖捡回一条命以后，她便懂得了收敛自己的情绪，她一双炯亮的眼睛里面蒙上一层伤心的色彩，紧紧盯着萧炎，苦不堪言。

她举着伞，漫过萧炎的头顶，然而萧炎却是全然没有听到她刚才说的话，乌黑的眸子紧紧盯着屋里面的那盏微弱的光，一眨不眨，雨水顺着男子的剑眉滑落，坚毅的侧庞呈现出完美的曲线，在索达雅看来，却是近在眼前，远在天边。

他就那样愣愣地站在那里，任谁也不理睬，宛若一个木头桩子，眼底却还是十分有神。可是他眼中的神采，他所关怀的，都与她无关。

索达雅顺着萧炎的目光看去，举着伞，自己的身子淋湿了一半，两个人就站在大雨之中，任凭周围的人以一种异样的眼神看着他们。

半晌，终于等到莫凝香，她此时已是没有多少神采，面色像是一张没有被任何东西沾染过的白纸，没有一丝血色，她扶着金黄色门，缓缓走出来，眼神飘忽不定，身上没有任何力气。

从远处看去，如同一阵断了线的风筝，亦或是一只翩跹无力的蝴蝶，被这狂风怒雨席卷捶打着，将要走向覆灭。

萧炎听见吱嘎的一声响，刹那之间，眼底神色顿时明亮，他看着踉踉跄跄朝着他走来的莫凝香，箭步走上去，一把将她拦腰抱起，眼神里面急切的关怀已是难以抑制地流露出来。

“傻瓜。”他见莫凝香微微垂下沾着雨水的眸子，贴在她耳边，轻轻道了一句，心里面像是被利刃划过，心疼不已。

“炎哥哥，你等等我。”索达雅见萧炎抱起莫凝香就走，丝毫没有任何的迟疑，“莫凝香现在染了寒疾，你总不能让她在雨中淋着啊！”

萧炎听到此话，脚步缓慢些许，听着背后沉重的脚步声跟了上来，将绣花伞举在莫凝香身上，剩下的两个人都在雨里面淋着。

女子被萧炎抱在怀里面，冰冷的身子感觉到温暖，眼底露出一股安详，却还是有挥之不去的忧虑，如同蚕丝一般千千万万缠绕在她的身上，令她躲闪不及，挣扎不开，只得拼尽全力承受着。

远处，同样的男子的落寞又冷峻的眼神看着远去的三个人的背影，他握紧了手里的剑，见莫凝香像一只软弱无力的蝴蝶一般倒在萧炎的怀里，手里的利剑冰凉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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