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痛苦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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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笼罩的森林里，刀光剑影闪烁不断。

慕川在躲闪贺秦的斩击时，忽然察觉到口袋一震，他停在了一棵大树的枝干上，从口袋里将手机拿了出来，电话是除妖总局派人给他打过来的。

慕川接通了电话后，那端的人有种费尽千辛的感觉，激动地对他道：“慕川先生，您终于听电话了！”总局的人立马将白泽率领众妖进攻的事情跟他说明了。

慕川一边听着电话里的人跟他讲述的情形，一边闪身避开贺秦蛮不讲理的攻击，他站在刚才被刀刃砍倒的树干上，听见对方跟他说：“慕川先生，我们现在非常需要您的支援。”

慕川没说话，他想着刚才这人说的话，白泽攻打除妖总局？这点倒是挺出乎他意料的。

他抬眼看向挥刀朝自己袭来的人，刀刃挥起时寒芒闪动，晃了下他的眼睛，就在这个瞬间，慕川突然明白了为什么贺秦会被变成妖怪并且来袭击他了。

对方的目的，是为了引开他啊。

用贺秦来牵制他，倒是挺高明的想法。

是担心他会出手扰乱了它们的计划么，还是单纯想借贺秦的手来把他杀了？

慕川眼睛微眯，一道光刃凌空闪现，挡住了贺秦挥到面前的弯刀。

对方迟迟没听见慕川回应的声音，他试探地喊了一声：“慕……慕川先生？”

“慕川先生，您在吗？”

“喂？慕……”

慕川将手机放下来，不顾对方还在喊他的声音，将电话挂断了，他将手机重新放回口袋里。

慕川看着面前想要置他于死地的人，他脸上的神情浅淡的，惯有的笑意从他面容消失了，过了半晌，他缓慢开口道：“现在该怎么办呢。”他说着，不知道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在询问面前已经丧失人性的贺秦。

贺秦认准了他是敌人，现在唯一的目标就是将他斩杀，他闪身从他面前消失了，身形一闪，来到了他身后，扬起了自己泛着寒光的刀刃。

慕川双手揣着口袋停在原地没动，在刀刃落下的瞬间，他才抬了下眼。

贺秦的刀刃顷刻间落下，带着横扫万物的气势，让整片土地都震了震，周围的树木也跟着惊慌失措的颤抖起来，刀光激起的沙尘散去后，贺秦就看到自己的刀下空无一人。

“看来不认真跟你打一架，我是没办法从这里走了。”慕川站在他身后说。

贺秦敏锐地察觉到他的动向，在他说完最后一个字时，将手中的弯刀往身后挥去！

慕川话音刚落，就看到一柄弯刀挥了上来，他仰头避开这道凛冽刀光，翻身往后退了几步。

与此同时，贺秦身后闪过了数道光刃，他立马转身挡下这些攻击。

慕川站在原地，他抬起一只手，轻轻动了一下，操纵这些光刃往贺秦的方向施压。

贺秦扛住这些攻击，很快就察觉到自己两侧也各有一道光刃袭来，他立即收刀后撤，闪身来到了树上，他看着直面而来的数道光刃，缓慢地吸了口气，摆正了刀刃，从上至下将这些光刃斩落。

他以极快的速度解决这些攻击，然后就闪身来到慕川跟前，慕川灵活闪开，两人你来我往了好几个回合，都没有办法伤到对方分毫，贺秦中途有好几次都被光刃砍伤了，但他的伤口很快就愈合了，再加上慕川对他发动的攻击并不是冲着致命去的，所以战局一下就变得胶着起来。

贺秦再一次要挥刀攻击慕川的时候，他的动作忽地卡顿了一下，像被一阵无形的力量牵制住似的，他已经来到慕川面前了，扬起的刀刃却停在了半空中。

慕川扫了眼他骤然停滞的刀刃，随即看向面前的人，贺秦的双眼圆睁，眼珠就像他的意识似的被一并吞噬了，一双漆黑空洞的双眼里看不出任何情绪，他的动作停滞了一瞬，刀光还是落了下来。

他的攻击犀利，带着不计后果的毁灭性，速度也和慕川不相上下，几乎是慕川闪身到一个地方，他就如影随形地跟了上来，刀刀致命，完全不给他任何喘息的时间。

他们两人的速度飞快，如果这时有外人路过，大概率只能看见这座树林里有两道像闪电般的人影从空中蹿过。

肃杀沉寂的氛围，两道极强的能量汇聚在此处，无声的气流掠过树林，让周围的空气都凝滞了起来，也让这漆黑森寂的夜色愈发沉凝了几分。

贺秦的身躯被一道光刃划伤了，他往后撤了几步，等伤口愈合后，又闪身袭了上来，他来到慕川跟前，扬起的弯刀骤然被两道交叉的光刃架住。

贺秦的动作一僵，就在这瞬间，他将自己的刀抽开，两道光刃没了阻力后迅猛地侵袭过来，一左一右砍中了他的肩膀，极强的冲击带动着他的身躯一直往后冲撞，直到飞了数米远，撞到了一棵粗壮的树干才停了下来。

贺秦的身躯被光刃牢牢地钉在树干上，慕川来到他跟前，树影重重，只能借由稀微的光亮看清树底下的人，贺秦化身成的这只妖怪朝他愤怒地嘶吼着，扭曲狰狞的脸庞像要将他生吞了似的。

眼前这只不断怒吼的妖怪激起了慕川格外久远的记忆，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曾日复一日地看着一只被铁链锁在墙壁上的妖怪朝自己痛苦愤怒地嘶吼着，那时的感受经过这十多年的时间早已被他深埋起来了，可这会儿看到贺秦的模样，那些消弭许久的情绪又重新翻涌了上来。

慕川缓慢地垂下眼睛，他不带任何情绪地笑了一下，似感叹般开口道：“啊，我原本以为自己都忘了的。”

“杀……了……我……”

一道微弱嘶哑的声音从贺秦化身的妖怪嘴里传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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