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土谷浑与西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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苻坚出征的消息不仅是在晋国引起轩然大波，在燕国也引起了极大的震撼，慕容垂早早就准备好了驰援并州，但是张平这人首鼠两端，看到形势大好居然绝口不提之前说的臣服燕国的事情了，反而倒向了晋国，这让慕容儁羞恼异常，一怒之下甚至想直接对张平动手，好在被慕容恪劝阻了，慕容恪何等厉害，一眼就看出了苻坚的打算。

他对慕容儁说道：“一个耽情美色的人能剪灭苻生？能不声不响拔除苻法的势力？这样的事情臣从来没有听说过，何况就算苻坚重情哪里需要昭告天下他的行动，这样的行为不过只有张平这样的人才会上当，张平如果此刻固守蒲板或许还能割据并州，如果与苻坚交战其必败无疑。”

慕容儁当然知道慕容恪的厉害，深以为然，点头问道：“那我们应该如何？”

“静观其变，张平不能力敌的时候，我们再西进并州，要是能一举消灭张平跟苻坚那么北方就可以平定了。”慕容恪冷静的分析道，他打算坐收渔翁之利，与此同时，慕容垂也得出了相同的结论，下令将军队驻扎在边界，装出一副打算长驻的样子，让并州的兵马放松警惕。

而在秦国的西边凉国也有了想法，凉国其实政局还在动荡，权臣张瓘联合宋混宋澄兄弟杀掉张祚过后，拥立了年幼的张玄靓为君，但是张祚的残余势力还是蠢蠢欲动，张瓘迫切需要做出点功绩来提升自己的威望，这个困境其实跟苻坚是差不多的。现在苻坚出征了，秦国边防空虚，让张瓘看到了机会。

于是张瓘派人去联合土谷浑，要求土谷浑跟自己一同出兵攻打秦国，答应事成之后秦国的财宝归土谷浑，所得的土地归凉国，土谷浑的可汗闻言大为意动，很快两方就一拍即合，筹备了两万大军发兵陇西，张瓘垂涎陇西已久。

哪里知道此刻的陇西太守已经换成了李威，李威这个人虽然在朝廷上如同毒蛇一般，但是绝对不是一个草包，不少属官都认为凉吐联军来势汹汹自己不能与之对抗，应该立刻弃城逃走，反正现在城里只有三千兵马，逃走也算是情有可原，何况李威是外戚，陛下也不会严加苛责。

结果李威将言弃城的全部斩杀，将尸体挂在城门上，他自己下令如果本官逃走则斩本官，敢言逃走者立斩！此令一下，陇西肃然，不再有敢言逃跑者。

接下来就是残酷的攻防战，李威确实厉害，凭借三千兵马防守陇西，张瓘寸步都不能前进，双方在陇西城下来回拉锯，李威甚至还分出来五百人悄悄摸到联军的后方，一把火把联军的粮草烧的一干二净，张瓘不得不停止了对陇西的攻打，在原地扎营等待后方补给跟上来。

趁着这个间隙，有人劝李威道：“凉军毕竟势大，我们虽然侥幸获胜，但等他们粮草充裕只怕不能再轻易取胜了，太守应该向陛下请求援军，这样才能保全陇西啊。”

哪里知道李威满不在乎的开口说道：“陛下征伐张平，本来兵力就不够，哪里来的余力来支援我们呢？做臣子的就应该在这个时候为陛下分忧，而不是为陛下制造忧愁，张瓘这个人权谋有余，但是不擅长兵略，三千人足可以破之了。”

见李威话说到这个地步，手下也不好再劝，只能祈祷真如李威所说，就在这时另外一个人也来到了陇西，便是襄武县令苻雅，他在襄武组织了三百人袭扰张瓘的后勤，打的张瓘无可奈何，最后在一次突袭中斩杀了张瓘的侄子，彻底把张瓘整火了，派出了三千人去剿灭他们，苻雅不敌便逃来了陇西。

苻雅是苻法的亲信，有人当即劝说李威应该立马杀了苻雅，毕竟此人留着万一对李威心有不满那可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李威却拒绝了，招来苻雅对他说:“国难当头，我不杀壮士，可能与我同心抗敌？”

苻雅闻言，拱手说道：“我虽不齿你的为人，但是却也知道同是大秦的臣子，怎么能不为陛下拼命？”

李威闻言满意的点了点头，下令擢拔苻雅负责军事，苻雅很快就展现出了他的才能，很快他便又征募了两千士卒，整编了五千士卒，将财物全部分发给他们，每日亲自到城外视察敌情，几日后，苻雅来到李威面前开口说道：“如果让张瓘的补给到位，那么陇西必然不能防守了，若是想要击破张瓘，不能不在野战中击破他。”

“敌有两万，我只有五千，这么悬殊如何击破？”幕僚不满的说道。

李威却抬手打断幕僚，开口问道：“计将安出？”

苻雅指着远处的敌营说道：“联军非一体也，连日攻伐，土谷浑无所获早就心有不满，其不过求财，若是我们以重金贿赂，难道还不能让土谷浑为我们效命吗？张瓘这个人素来自傲，对待土谷浑的军队往往吝啬，打骂如同奴隶，这不正是破敌良机吗？”

幕僚闻言开口说道：“用财物去换取胜利，这不是大丈夫所为。”

李威沉思了片刻便有了决断，开口对苻雅说道：“公且去做，如有所需，皆可以向我提，我必倾尽全力支持你。”

苻雅闻言拱手点头表示领命。

然后苻雅就发挥了他超高的情商，开始不停的给土谷浑可汗写信奉承，并且时不时派人送去一些礼物，土谷浑可汗秉承着不要白不要的思想，全部收了下来，这可让张瓘异常警惕了起来，几次跑去质问土谷浑的可汗为什么要收苻雅的东西。

土谷浑可汗则认为自己虽然收了东西，但是并没有背弃盟约啊，这有什么好指责的？张瓘却大为恼火始终认为土谷浑跟秦军想要对付自己，于是居然下令将大军后撤，这让土谷浑认为是张瓘想要让自己当炮灰于是也开始不满张瓘了起来，军营之中双方互殴的事情也时有发生。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苻雅则满意的看着这一切，他在等一个时机，一个能彻底离间双方的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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