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悲剧的姚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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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政变功臣之中，姚苌绝对是最为悲剧的，当日政变他奉苻坚的命令率兵进入长安搜捕苻生的亲信大臣，骨子里来自五胡的残暴发作，居然纵容龙骧军抢掠烧杀，本来龙骧军经过苻坚调教军纪还算是可以，后来赵爽当政废除了苻坚定下的规矩导致龙骧军的军纪开始慢慢动摇。

等到姚苌率军进入长安时，龙骧军的军纪就彻底败坏了，本来就是五胡为主，在姚苌的默许下这些士卒不仅残忍的对苻生的亲信进行了灭门，还连带着祸及了不少长安百姓，这使得听闻此事的苻坚勃然大怒，立马要吕光去把姚苌抓起来。

在姚苌看来，苻坚之前的爱民形象，以及整肃军纪都是为了演戏，让天下人认为他是个仁慈之主，如今既然得到了皇位那也没有什么必要演戏了，自己追随苻坚日久，稍微犯点错误也不是不能够被原谅，结果他正在长安杀的欢，就被吕光带着人给抓了起来。

姚苌见吕光带着苻坚的命令来，也不敢抵抗，只道是苻坚小惩大戒便乖乖束手就擒了，但事实证明他想多了，苻坚听闻龙骧军在长安劫掠气的的七窍冒烟，那可是他自己训练出来的军队啊，自己宵衣旰食制订军规，操练步卒，乃至擢拔出色的将领，就是为了将这支军队打造成一支足以信赖，军纪严明的亲军，结果被姚苌赵爽这两个混蛋毁掉了。

震怒之下的苻坚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严酷，他下旨将参与劫掠的龙骧军士兵，从军官到士卒全部关押起来，人数太多以至于监狱都装不下，苻坚就下令让他们自己在长安外给自己修监牢，龙骧军还是敬服苻坚的，乖乖从命去长安外修建监狱了。

监狱落成后，苻坚下令将所有参与劫掠的渠将以上的军官全部当着龙骧军士卒的面处决，渠将一下的军官全部充当苦役，并且下诏他们的子嗣不得为官，这雷霆手段把龙骧军上下吓坏了，尤其是在校场处斩的十五名军官苻坚还严令不允许收尸，将尸体曝在校场之上，龙骧士卒每日操练都要能看的到这些人的下场。

当姚苌听说苻坚对龙骧军的雷霆手段后吓坏了，他有种预感这次大事不好了，连自己属下都被如此重办自己就更不要说会有什么下场了，果然苻坚第二日就下令将赐给姚苌的宅邸，财物全部没收，姚苌本人被关到长安监狱去了，而且在苻坚的“关照”下姚苌直接被丢到条件最差的监狱去了。

苻坚其实已经对姚苌动了杀心，这个混蛋败坏自己的军队，最关键的是他在长安的劫掠导致百姓深恨之，这让苻坚有了杀姚苌来平息长安百姓民愤的想法，但是薛赞这时候站出来劝苻坚：“陛下，姚苌怎么说也是羌人首领，如果杀了他臣担心关中的羌人会为祸，如今大秦需要恢复元气，一旦羌人变乱，岂不是得不偿失？”

这话将苻坚说动了，登基过后，他确实考虑的不能只是自己的喜恶，这点他已经在慢慢试着调整了，虽然痛恨姚苌的行为，但是眼下确实不能贸然杀了他，氐人贵族跟自己对着干，自己需要力量去平衡他们，于是苻坚这才收敛了杀姚苌的心，还下旨改善了他在监狱里的条件，一天一顿饭变成了一天两顿。

当然姚苌在监狱里过的并不好，狱卒打骂，囚犯的凌辱一点都不少，最戏剧的是在苻坚的授意下他被安排跟那些苻生党羽关在一起，这下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各种殴打谩骂从姚苌进来就没有停过，他曾经贵为羌人少主哪里受过这种屈辱，但是一想到羌人的大业还没有完成他就只能咬牙切齿的忍受着屈辱活下去，为此已经不惜脸面的去讨好狱卒了。

直到苻生的党羽全部被处决，他的日子才稍微好过了一些，也是在这时他的心思活络了起来，他从狱卒的谈话中听到如今苻坚信用权翼，而权翼昔日是他们姚家的谋主，如果能让权翼替自己的求情说不定可以从这里出去。

于是他拿出了全部身家贿赂狱卒跟权翼带话，希望权翼看着往日的情分上替自己求求情。

权翼是什么态度呢？其实是没有态度，权翼不是那种忠诚正直的臣子，投降苻坚后他就一门心思辅佐苻坚了，姚苌早就抛在脑后了，姚苌被苻坚下旨捉拿时他甚至在一旁一言不发，漠视姚苌被抓入狱，这点跟劝谏保住姚苌性命的薛赞可以说是天差地别，所以听闻姚苌的请求，权翼大不以为然，怎么定夺姚苌是苻坚的事情，自己没什么必要去帮姚苌说话。

姚苌不是傻子，自然知道权翼的性格，他让狱卒告诉权翼，只要权翼肯帮自己以后羌人势力就会支持权翼，这就让权翼大为意动了，现在的朝堂上王猛有汉人门阀是支持，苻法有氐人军事贵族的支持，李威有外戚的支持，唯独自己根本没有谁来支持自己，显得自己在朝堂上非常被动，虽然被苻坚提拔为近臣，但是在关键决策上根本发不了声，如果能得到羌人的支持那么自己也有资本跟王猛等人掰手腕了。

于是权翼立马爽快的让狱卒去告诉姚苌，这件事情包在他的身上了，他保证能把姚苌从监狱中解救出来。

姚苌闻讯也是大为欣喜，权翼的能力他是知道的，只要权翼肯帮自己说话，那么自己应该就还有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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