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姚襄入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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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王猛府中回来后，苻坚的病情有所缓解，或许是王猛的话让他看到了一些希望，不过他还是对王猛的判断相当怀疑，这人究竟是却有能力还是徒有其表谁都说不清，不过眼下也只能权且相信他了。

听闻苻坚的病情好转，苻生相当的恼火，在皇宫里连续砸了数个瓷瓶，不过很快他就不得不把视线转移到其他事情上来了，正如王猛所预言的，从晋国逃跑的姚襄突然兵锋一转直扑关中而来，连带着关中的羌人也都开始躁动不安了起来，苻生残暴的统治在关中不得人心，关中已经隐隐有了变乱的迹象，这时吕婆楼恰到好处的请命去弹压羌人，无人可用的苻生只能答应吕婆楼的请求派遣樊世和他带领五千精兵去弹压各地羌人，这使得吕婆楼得以暂时不至于被苻生迫害。

与此同时，潼关外，一支树着姚字大旗的军队正朝着关中急驰而来。

中军中是个身材魁梧，面容英俊三十多岁，身穿黑漆扎甲，头戴铁胄，铁胄上还插着两个雉羽的将领，远远看去与晋军无异，但是这支军队虽然是晋军打扮却是一支叛出晋国的军队。

“殷浩还有桓温狗贼，早晚一日我要斩下他们头颅！”望着身后浩浩荡荡行军的军队，将领咬牙切齿的说到，他便是羌族首领姚襄，与符氏争夺关中失败后，姚家就投靠了晋国，但是在门阀森严的晋国连寒门都不得重用何况他们这种异族呢？晋国北方统帅殷浩看不起这些羌人，每逢战阵必让他们为先驱，战胜后赏赐又最少，姚襄几次跟殷浩争辩，气的殷浩差点砍了他，在如此局面下，愤怒的姚襄索性率军叛出了晋国，在边地大肆劫掠了一番带着八万部下浩浩荡荡的北上了。

结果好巧不巧迎头碰上了正闲的发慌的桓温，桓温逮着姚襄就是一顿乱锤，打的姚襄丢盔弃甲八万部众被桓温斩杀俘获三万余，逼得姚襄只能继续北逃，本来他想的是去投奔燕国，谋士权翼劝阻他道：“如今燕国慕容恪当政，慕容恪此人军略超凡而又爱民如子，燕人侍奉他如同儿子侍奉父母，如今我们归附燕国只怕永无出头之日了，不如西进关中，秦帝苻生残暴，百姓大臣无不痛恨，将军如联合关中羌人里应外合，那么成就基业也不是不可能的。”

姚襄听闻顿时大为心动，是啊，关中沃土千里，自己的父亲当初就想在关中立足，可惜被苻洪击败，如今苻生不得人心自己乘机而如，不也是完成父亲的愿望吗？何必在寄人篱下呢？想清楚后的姚襄立马遣人联系关中羌人，自己则回军直扑关中。

“兄长，等取下关中，我们早晚能报此仇”一旁长相高大俊美的年轻少年说道，他是姚襄的弟弟姚苌，因为小时候就展现出过人的机智于是就被姚襄带在身边锻炼。

“景茂，此次入关中依你之见我们当如何为战？”姚襄看着眼前稚嫩的兄弟询问道，这个弟弟虽然年轻但是在战场上智计百出，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兄长，苌以为可分兵两路，一路取敷城，而我们进取黄洛以为犄角，我军新败士气低迷，不利于与氐人野战，可以固守以待，苻生此人为人残暴喜功，我们坚守不出其必死攻之，待到氐人粮草耗尽，则大事可成”姚苌恭谨的说道。

“景茂此言倒是有道理，不过我羌人作战怎么能像汉人一样死守孤城，其不惹人耻笑”姚襄不以为然的说道。

“少将军说的不错”权翼这时走了过来，他是姚襄最信任的谋士，看着权翼走了过来姚襄不敢怠慢连忙开口询问道：“权公也觉得我们应该固守？”

“主公，苻生残暴，国中大臣百姓深恨之，我们只需要诱使秦军出击然后在黄洛跟他们消耗，那么依翼之见不出两月长安必然生变，届时秦不攻自破”权翼恭敬仰的说道。

“如此打法未免太胆小了吧”姚襄的亲信大将姚兰不满的说道，“主公，只需给我五千兵马，臣定然替主公夺取敷城，届时大军直取长安，我们五万之众，还有关中羌人助我，秦人兵马必不如我多，如此优势还要固守岂不让人耻笑？”

姚襄听到姚兰的话也深以为然，开口说道：“权公，我们五万之众，所携带的兵粮并不富裕，如果在黄洛固守而秦军又不生变乱的话，只怕到时候进退维谷反而酿成大祸。”

权翼见姚襄更倾向于姚兰的话，也知道再劝谏也没有意义，于是开口说道：“不如这样，由姚兰将军率领五千兵马先取敷城，若是能取下我们便合兵入关中，若是战事不利退守黄洛，如此可保万无一失。”

姚襄闻言点了点头，对着姚兰开口说道：“权公此言如何？”

姚兰显然还是有些许不满意，打仗不就是一战定输赢，这些文人谋士只知道摆弄些阴谋诡计，真是上不了台面，但是话说到这个份上姚兰也只能抱拳说道：“末将保证定然夺取敷城，不然末将提头来见！”

“将军言重了，敷城如若攻打不利，还请将军速速回师黄洛，且不要贪功浪战”权翼叮嘱道。

“末将知道了。”姚兰满不在乎的回答道，打不下？开什么玩笑，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他打不下的城。

看着满不在乎走远的姚兰，权翼不由得面露忧色开口说道“主公，姚兰素来狂傲，今次单独领军去攻打敷城会不会有所不妥？”

姚襄则不在乎的说道：“权公多虑了，姚兰是百战宿将了，何况这次我将五千精兵交给了他，敷城守军不过千余，定然拿下是没有问题的”

权翼听姚襄话都说成这样了也只能点了点头说道：“希望主公想的是对的吧”

接下来的一个月里姚襄的军队渡过黄河，不费吹灰之力的攻克了杏城，然后大军向西直取黄洛堡，黄洛的守将见姚襄来势汹汹居然直接举城投降，一时之间关中震动，一向懒于朝政的苻生也不得不放下猜忌召集秦国宗亲大臣商讨应对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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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姚襄入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