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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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襄入寇让整个长安的惊慌了起来，不少长安的居民开始举家逃难，长安的秦国大臣宗室也惶惶不可终日，得亏了苻生铁血手段的弹压，才让长安不至于出现大的混乱。

寿光三年正月，苻生下诏让宗室大臣，将领全部入朝商议如何迎战姚襄的事宜。

“羌虏昔败于吾祖，今日又胆敢来入寇，真是不知死活”苻生坐在龙椅大声呵斥道。

满朝大臣战战兢兢一言不发，这个暴虐的皇帝只要你一句话说的不对可能就是人头落地了。苻坚因为是东海王，算是宗室里地位较高的人所以站在队列的前方，听到在龙椅上暴喝的苻生不由得浑身冷汗又冒出来了。

“东海王！你前几月不是病的要死了吗？现在病体好了吗？”苻生看着下面战战兢兢的苻坚开口戏谑的询问道。

“回.....回陛下，臣的病已经大好了”苻坚拿着笏板站出来战战兢兢的说道。

“巧的很啊，你病刚好姚襄就来了，东海王，你跟大秦命数相克啊”苻生用独眼恶狠狠的盯着苻坚狞笑着说道。

苻坚吓得顿时跪了下来，叩首说道：“臣不敢，臣不敢。”

“看看，看看，就是因为你们这么懦弱，羌虏才敢肆无忌惮的入寇我秦国！”苻生指着跪伏着的苻坚大声说道

“陛下此言差矣！”这时一个如洪钟般响亮的声音打断了苻生，只见一个身穿武将朝服，手拿笏板，身材高大，满脸胡须的壮汉站了出来。

满朝大臣见有人顶撞苻生，都吓得不敢说话，只是用余光打量是谁这么勇敢，只见咸阳太守邓羌傲然的站在朝堂中间，邓羌此人算是战功赫赫，苻生虽然不满他的顶撞倒是也没有发火，只是冷冷的看着他。

“陛下，诸公，不就是小小姚襄吗？有什么值得担心的？臣请率军前往，定斩此獠的首级献给陛下”邓羌朗声说道。

苻生见邓羌主动请命倒是心情舒坦了一些开口说道：“看看你们！到国家危亡的时候没有一个人能为国家出力！朕养你们何用？”

“臣....臣愿随邓将军同往。”这时一阵不大的声音打断了苻生的话。

苻生定睛一看，不是苻坚是何人，只见苻坚叩首在地向苻生表示自己愿意带兵前往平定姚襄。

“哈哈哈哈哈哈！”苻生大笑了起来，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一旁的赵韶也开口说道“兵者国之大事，存亡之道，东海王莫不是以为行军打仗像斗蛐蛐一样容易吗？”

“臣为大秦宗王，自然要为大秦出力”苻坚反驳道，你苻生不是说满朝之中没有一人堪用吗？那我现在站出来你不能不用我吧。

“东海王，你从前从没有带过兵，现在要带兵出征实在太托大了”董荣也皱眉开口说道。

苻生倒是饶有兴趣的看着苻坚，然后开口问道：“东海王，一个舞女的首级尚且把你吓得卧病在床，带兵上前线难道就不害怕了吗？”苻生独眼里闪过一丝精光，他倒是想看看这个东海王是不是在自己面前故意装得懦弱。

“臣就算是性格懦弱，但是到了为国家出力的时候也不能退缩，陛下是大秦的天子，臣是大秦的宗王，如果大秦灭亡了，那么臣也是死路一条”苻坚一五一十的说道，这话倒也是真假参半。

“陛下，东海王，羌足以平灭羌虏了，何劳东海王前往呢？”邓羌这时候也开口了，他可不想带个累赘上，这个东海王看起来就不是什么能打仗的料子，真带着随军只怕还会掣肘自己。

“此事容朕想想”苻生抚摸着下巴的胡须开口说道：“邓羌！朕命你率领八千兵马与广平王苻黄眉合军共同消灭姚襄恶贼，事成之后，朕定有重赏！”

“臣领命！”邓羌抱拳庄重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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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议过后，苻坚郁闷的回了自己的府邸，皇帝终究还是没有直接同意让自己率军出征，这就让自己避祸的计策化为了泡影，不由得也埋怨自己为什么那日要表现的那么懦弱，但凡当时稍微忍一下也不至于有今日的困局。

“殿下，殿下”刚到府门口就见婢女慌忙的跑了过来。

“怎么了？如此惊慌？”苻坚本来今天心情就不好，见侍女如此惊慌更是皱眉问道。

“殿下家里来了个怪人，说是你的师傅，在府里赖着不走了，要不要叫人将他抓走啊？”婢女见苻坚脸色不好赶忙开口询问道。

“我的师傅？”苻坚一愣，自己哪里来什么师傅，于是开口说道：“带我去看看”

婢女不敢怠慢，赶忙带着苻坚向府里走去，只见府院里的石桌旁悍然坐着一个穿着朴素的魁梧男人，不是王猛是谁？

见是王猛，苻坚顿时惊喜连连，赶忙恭敬的拜道：“王先生！苻坚见过王先生。”

“快带王先生入内，把府里的好茶好酒都拿上来”苻坚对着婢女叮嘱道。

很快两人就在府内落座了。

“先生，你为何在此？吕将军不是已经去弹压地方了吗？”苻坚疑惑的询问道，王猛是吕婆楼的门客，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府里？

“吕将军临走之前交待猛，要猛辅佐殿下，所以猛这就来了，殿下不欢迎猛吗？”王猛端起婢女刚刚奉上的茶水浅饮一口问道。

“哪里哪里，先生神机妙算，便是诸葛孔明也是不如先生。”苻坚赶忙解释道。

“不过先生，姚襄虽然入寇但是陛下并不打算让我率兵出征，如此以来避祸之策恐不能成功了，还请先生教我”苻坚恭敬的说道。

“殿下可知陛下有两个宠臣”王猛一边喝着茶水一边说道。

“先生是说赵韶跟董荣”苻坚疑惑的问道。

王猛点点头，放下茶杯开口说道“殿下，赵韶董荣都是贪财好货的小人，殿下只需要稍稍贿以金钱便可以让他们劝谏陛下放殿下出征。”

“便算是出征，孤也是与邓羌与广平王一道，此二人是陛下的心腹，如果不能阵前回军，那孤当奈何”苻坚接着问道。

“陛下从来没有心腹，陛下为人刻薄，嫉妒功勋，就算此时是心腹，待到稍有战功陛下也会猜忌”王猛开口说道。

“殿下有三策，上策如我上次所说，稍为拖延则两将必乱，如果殿下认为此策有风险，那么可走中策，速败姚襄，这样殿下有军功在手陛下必不会轻易杀戮，下策便是与姚襄相持，互不能下，届时陛下必然亲征，陛下至军中，则万事休矣”王猛慢慢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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