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情愫暗生

玉清在查阅关于光阴轮的古籍。

她想弄清楚，光阴轮发动的原因，这个卫璞可能是知道的，可若是问，她也不确定对方给她的话，是真是假。

况且，他现在不就是在装傻么？

玉清找了一会儿。

只找到一个极其含糊的方式，也就是上古仙魔大战世界崩坏的时候，一句话，“天崩地陨，光阴溯洄。”

难不成还前世真的天崩地裂了？

玉清心情有些沉重。

卫璞察觉她的心情不好，似乎也知道为何，有些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有说话，他拿起一本心法，试探地上前。

“请师尊指点。”

玉清回眸，淡淡地扫他一眼。

而后看了眼他手中的心法，倒也没有拒绝，仍像以前那般，细致耐性地讲着。

卫璞感觉自己已经很努力在听了。

可是仍然忍不住分神。

每每当她教书育人的时候，总是格外温和耐心，身上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都在她娓娓道来的声音中消融了。

卫璞悄悄凝望她的侧颜，恍惚间又回到了从前。

玉清察觉到他走神，当即止住了声音，淡淡地放下手中的书籍，不曾看他，只落下一句。

“本性难移，屡教不改。”

卫璞猛地回神，懊恼地想补救，可她已经在他回神间，手中拿着一张方子，抬步走出了浩烟阁。

玉清又入了一次炼丹室。

卫璞不知她要炼什么丹，也不敢多嘴去问，只是守在炼丹室门口，微微仰头，看着天边燃烧的夕霞。

火红的夕阳，一点点地沉入山岚中。

他的心也一点点地颤动起来，夜色即将从日落的地方迸出来，她说，今夜解毒。

心尖发颤，心乱如麻。

他不知道自己是紧张多一些，还是别的心思乱了心神，他只觉得有些忐忑，有些心虚，又仿佛有些隐秘的窃喜。

他依稀记得她指尖微凉，挑动他身上的温度，在旖旎的烛光中，声音微哑地唤他“玉成”。

前几日还骂师尊龌鹾。

此时，他觉得自己才是真的龌鹾。

与世不容的情愫。

在心底疯狂地生根发芽。

“嘎吱。”

玉清推开了房门。

卫璞心头一跳，连忙垂首，掩藏着眼中的情绪，只是尾音仍然有些发颤，“师尊，我将前年埋在树下的酒挖了出来，您要喝么？”

他记得她往日解毒的时候，都喜欢饮点酒的。

玉清抬步走到他面前。

卫璞神经紧绷，心如擂鼓，那些龌鹾的心思还未从他心中完全散去，此时皆化作了冷汗淋漓的心虚。

玉清不甚关心他莫名其妙的紧张。

忽而抬手捏住他的下巴，掰开他的嘴，将一枚丹药扔了进去，动作冷硬又不容拒绝。

卫璞不明所以，还是把丹药咽了下去。

而后玉清淡淡地丢下一句话，便转身离开，“酒倒不必了，沐浴后，来本尊房里。”

她从前喜欢饮酒，只是故意想醉而已。

如今，倒没这个必要了。

卫璞不知她所想，一人在原地愣了许久。

白皙干净的脸，却因为她冷淡的话，烧起了似西方天际一般的霞云，呆呆地望着她离去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