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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妃毫无形象地对着自己的蠢儿子翻了个白眼:“你要不是我生的,我真的是!”
五皇子闷闷地想,本来就是嘛,哪有不用皇后用旬玙的道理?
“你是不是忘了那旬玙的身份?”宜妃说。
“蓟国公的女儿,我没忘啊,不然抓她干嘛。”
宜妃气的猛敲他脑袋:“她还是谢家的儿媳妇!”
五皇子揉揉脑袋:“那不还没成呢吗!”
“没成她也还是谢灵均未过门的妻子!”宜妃恨铁不成钢地骂道,“你就不能动动脑子想想吗?拿旬玙去做鱼饵,太子若是不出来,那他跟谢灵均之间必生隔阂!怎么我们都不亏,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五皇子一听,恍然大悟,觉得有道理啊。
他弄这么一出,又是下毒又是逼宫的,不就是为了坐拥江山吗?可他登基之后总不能做个光杆司令吧,文臣之首的谢家如果能向他效忠,那他就会有一个极其有力的臂助。
从前依靠许家,除了因为许家是他外家之外,还不是因为谢家在宏正帝的示意下偏向太子吗?如果经此一遭,谢家与太子离心,投奔于他,那他登基之后治理天下何愁没有能臣相助?
五皇子略显激动地说:“母妃这招妙啊!”
宜妃被夸的略有自满:“不然怎么做你母妃?好歹比你多吃了几十年的盐呢。”
母子俩觉得自己的谋划十分聪明,就等着太子自己出来,他不出来也无妨,正好还能挑拨一下他跟谢家的关系。
但在他们心里,总还是觉得太子是会出现的。
谁能料想,太子竟然真的跟人间蒸发了一样,完全没有任何动静。
宜妃与五皇子原本打算敌不动我不动,太子一天不出现,他们就一天不敢真的动手要了宏正帝的命。
谁知道太子是不是也在等着他们替自己动手除了宏正帝,好名正言顺的继位呢?到时候连除掉他们的名头也有了,一句清君侧就足矣将动手弑君的宜妃母子株连九族。
只是宜妃他们等得起,范琪君等不起了。
旬玙被扣在宫里的第三天,凉州又来了消息,凉州剩余的马匪已全数歼灭,剿匪将军还拷问出了一个出人意料的秘密,凉州的马匪与安阳的反贼背后竟是同一个人!
这个消息事关重大,剿匪将军正带着剩下的贼子快马加鞭赶上先行一步的谢灵均等人,好将他们统统交给宏正帝定夺。
范琪君没有想到他放在凉州的部下那么没用,一个接一个的都被人给清光了。
没错,凉州绝大部分成了点气候的马匪寨子都是范琪君的属下,原本都是从战场上过来的,后来蓟国公山河城大胜,范琪君便将他的残兵化整为零,化身一批又一批的马匪,侵占了凉州的地界,积蓄实力以图日后。
谁知道这一次竟然被人一网打尽了。
想想谢灵均带着占堆达瓦一行提前出发,哪怕那占堆达瓦骄纵任性会拖得他们行程放慢,但是算算日子也已经到了安阳附近了。
一旦让戎狄的人进了安阳城,那范琪君的身份便岌岌可危,他不能让占堆达瓦活着进京!
可是上次许家作祟,范琪君在安阳城安插的人手,已经被宏正帝拔掉了绝大部分,而凉州放置的人马也刚被剿匪将军灭光,此刻范琪君手上已经无人可用。
谢灵均一行就在那里,但范琪君已经没有足够的人手可以去击杀他们了。
没办法,只能铤而走险一次了。
他决定釜底抽薪,于是宫里的宜妃母子,收到了范琪君的消息。
“收缴旬府兵符,逼宫。”
看到逼宫两个字,五皇子的手抖了一下,他有些慌张的看着宜妃:“怎、怎么这么快?”
宜妃却在一开始的慌张后瞬间安定下来,她说:“早一日晚一日已经没什么关系了。”
她看向自己的儿子:“我们既然已经下了手,就势必会有这么一天,原本的顾虑是太子,可他躲得这么好,摆明了是要继续拖下去,拖到谢灵均和剿匪将军回城。届时,咱们的顾虑可就变成那两个人了。”
蓟国公能被他们毒倒那是因为有姜氏那个疯婆子,剿匪将军的家里可不会再有第二个姜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