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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许家也迫于五皇子的关系,给范琪君开了不少后门。
许家的确如范琪君所说,对五皇子这个人不太满意,但愚蠢的君主对臣下来说,却也不算是坏事。
位极人臣与位极人臣亦是有所差别的,譬如商鞅与曹操,一个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皇帝一道诏令便被车裂而亡,令一个挟天子以令诸侯,三国之内只记曹孟德不见汉献帝。
如果让许家选,他们势必是想做第二个的。
只是这一切的前提都是,五皇子要先顺利登上皇位。
如果五皇子没有继位,那现在所有一切打算皆为空想,没有意义的。
于是许家在拗不过五皇子的情况下,竟是忍气吞声,帮着五皇子去助范琪君一臂之力。
此时的他们还没有发现,自己竟然成为了那个诸侯。
真正挟五皇子以令诸侯的,竟然成了那个名不见经传的范琪君。
等到后来五皇子与他们渐渐产生隔阂,渐行渐远不复往日亲昵之后,许家这才惊觉,自己竟然是被范琪君摆了一道。
原本还是初来乍到的范琪君,竟然借着他们的势力,让自己深深扎根进了安阳城这片土壤之中,然后用这份势力来对抗他们,撬走他们的利益蛋糕。
甚至借此,让五皇子变得更加依赖他而远离许家。
“好你个范琪君。”许大人念到范琪君名字的时候咬牙切齿的,恨不得啖其肉饮其血。
许沐想到范琪君亦是心中不悦,他被一个自己看不起的人狠狠坑了一把,自小便是天之骄子的他自然是不服的。
“没想到啊。当初他假借范家遗孤的身份,跟着旬懿那个老匹夫回京,我还道旬懿真是老眼昏花了被他骗的团团转。呵,现下可好,我竟成了五十步笑百步,自己也被范琪君这厮摆了一道。”许大人气的不行。
“父亲息怒。”许沐说,“眼下,当务之急怕是要想办法遏制范琪君了,不然再这样下去,哪怕是五皇子大业成了,恐怕也不能光耀我们许家的门楣了。”
还有一点许沐没有说出来,他总觉得再这样下去,很可能五皇子连大业都成不了,他们苦心经营十几年的安排,最后可能都为他人做了嫁衣。
但他怕说出来刺激到他爹。
自从许沛被斩首之后,许大人就苍老了不少。
许沛是家中幼子,又是老来子,都说小儿子大孙子老人家的心尖子,这心尖子被处斩了,还是自己亲手推出去的,许大人的心里有多复杂悲痛,许沐这个做儿子都有数。
现在唯一支撑他的,就是助五皇子登基,光耀许家门楣这件事了。
若是连这个都出了问题,许沐怕他爹受不住这个刺激,丢了精气神之后便一命呜呼了。
“是、是!我儿说的没错,当务之急得先治住这个范琪君。”许大人想了片刻,“去,派人从咱们给范琪君扫的尾开始查,我要知道他的人铺到了什么地步。”
许家的人忙着给范琪君下绊子,范琪君则忙着给人下毒。
被下毒的对象不是别人,正是蓟国公。
旬玙千算万算没有算到,她不过就是出了一趟家门罢了,蓟国公竟然就能在家里被人下毒。
下度之人被当场抓获,不是别人,就是姜夫人。
原本前几日凉州那边终于有好消息传来,谢灵均与剿匪将军在经过艰难的搏斗之后,终于从平坡寨马匪的手上,把戎狄王子给捞回来了。
此外他们还成功将马匪头领截获。
至此凉州最大的马匪已被彻底剿灭,剩下的那些都闻风丧胆,胆小的都已就地解散,生怕军队前来灭杀他们。
剿匪将军正带人四处收尾,意图将凉州的马匪彻底的消灭。
谢灵均这事已经带着戎狄王子一行,还有平坡寨的马匪头领一同回京,准备先行复命。
他原本身上的赈灾一事,在邓大人的协助之下,完成的也非常漂亮。
于情于理,他也都应该回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