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 尾声

顾清泽没想过，催眠后的陆澄言会主动给自己打来电话。

“阿言？”

听到顾清泽的声音，陆澄言的心尖都跟着颤了起来。

是啊，她早该察觉的，那天她是怎么回答的？语气也不好，让顾清泽不要那么暧昧。

他那样骄傲的男孩子，一定很受伤的吧？

“怎么了？”若非通话记录仍然显示着时间，顾清泽都要以为陆澄言是按错直接挂断了。

“......头......”好半天，陆澄言的喉咙才发出这么一个字。

“头怎么了？”顾清泽的声音听起来很焦灼：“是不是痛了？你待在那儿别动，哥哥马上过去。”

电话被中断前，陆澄言还听到了顾清泽骂骂咧咧的声音，说什么早知道催眠那么没用，就不用那么费事了。

其实还有很多都想不明白，比如，自己都还没有说自己在什么地方，他就说自己马上过来。

为什么想不起来呢。

脑浆里像是有什么被裂开，陆澄言十分痛苦地双手抱着头，缓缓垂下身子。

“阿言。”

顾清泽闯了几个红灯，也不顾吃了多少个罚单，他在想若是阿言出了意外，他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在玄关处，顾清泽都听到了陆澄言细微隐忍的抽搐声，望见密麻的汗珠浸满她的额头，“阿言。要不要紧？”

“头好疼。”

现在陆澄言眼睛红红的，像极了受伤的小鹿乱撞。

“不怕。”顾清泽将陆澄言腾空抱起，柔声在陆澄言的耳旁呼着热气，“我们马上去找你哥哥看一看。”

江城酒店。

“阿言到底怎么了？”

顾清泽踢开陆子衡住的酒店房间，他小心翼翼地将陆澄言放在床上。

“我还想问你怎么了呢。”

上次陆子衡做过调查，按照常理来推断，陆澄言应该忘记了顾清泽才对。

但一番仔细检查后，陆子衡的眼神变得有些幽沉：“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小言方才应该是听到或者看到什么事，刺激了大脑，才压迫了神经导致昏迷。”

“那阿言......”

顾清泽的手不可抑制地颤抖着，会不会就这样想起自己？

“具体的情况，还是等她醒来才能断定。”

顾清泽的手无力地垂下，他在床的一侧，自然地牵起陆澄言的右手：“阿言，就算你不记得哥哥，哥哥这辈子都认你。”

约莫半个多钟头后，陆澄言幽幽地睁开了双眼。

顾清泽是自己第一个见到的人，就像是车祸后她看到的那样。

他的声音很有磁性，他问她：“头还痛吗？”

陆澄言下意识地摇晃着小脑袋，老老实实地回答：“不痛了。”

见顾清泽一直盯着她，陆澄言咬着唇：“我们是不是领证了？”

尽管声音很低，那些话语还是微不可查地钻进了陆子衡的耳中。

陆子衡倒吸了一口气：顾清泽和妹妹领证了？领证了竟然还这样胡来。自作主张决定催眠什么的，是在开玩笑吗？

“嗯。”

顾清泽没有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