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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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会突然对此事好奇，哈哈！瞎习惯了都是些陈年往事”李叔眼角的鱼尾纹眯成了一条线，面容还有些害羞，惹得夜魅更是好奇，该不是李叔年轻时候风流快活，惹的情债落下的吧？

团子肉呼呼的双手摇晃着李煜，许久未见，宫中的伙食就是好，把一个黑球球的瘦男孩，养的是白胖胖的，胖了一大圈，双颊都有小肉坠了下来，“我也想知道，说嘛说嘛，为啥李叔一直不成家，连个孩子也没有。”

“哎……实不相瞒，让王爷见笑了，我乃曾是风度偏偏花美男，年少时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就到处欺骗良家妇女，我只骗感情不骗财。我的每一个红颜知己，都很漂亮，各个不是有家底就是势力庞大，她们都会我很好。可是，我却对她们动过一时的心思，从未刻骨民心。我以为，这辈子都会这样，挺好。可是，上天终究还是惩罚了我这个花心男子”说着，从怀里掏出饰品，有玉扳指，有丝绢，香囊，耳饰……每个款式还都不一样，有的素雅、有的耀眼、有的艳丽。一看上去，就是不同女人送的礼物，就连腰间的佩带都是纯绣工，他一个做武器的手，怎会有如此的工艺？还专门有女人为他刺绣，啧啧……真的是看不出来啊。原来面前黝黑，眼瞎壮壮的中年人，年轻会如此风流。

紧接着，李叔找到一颗红色的鹅暖石，看似普通。可是细细看，却十分别致，赤红血色加鹅黄几乎透明，跟普通鹅暖石比较独特，“她是个奇女子，像毒瘾一般出现，又像尘埃一样落定。她比我大二十岁，那年我十八，她却已经快四十。论辈分，她已经是长辈，可我当时眼拙。误以为她还很花季少女，无论是什么事情，她都很可靠只有有她在，就很安心。第一次相遇，我与一知己在湖水中嬉戏捞鱼，发现河流上漂浮着一具尸体，吓跑了红颜我有些不悦，可还是沿河救下了她。她醒来，从下河找了一块这样的石头，说以后有困难，将这个石头送来紫荆朝找念怀将军，她会转与我。无论什么要求，她都会答应。然后又像尘埃一样消失了……我当时也没在意，以为只是个笑话，将石头作为救人的纪念。”那时，这奇女子一身普通士兵一般的铠甲，个子轻佻，却双峰如蜜桃般丰裕，赤褐的朱唇，柳叶一般的眉，皮肤弹性有足，一等一的美人，最主要还有那……

听得夜魅是眼睛唰唰的亮啊，念怀！？那不是念相吗？哇哇，该不是念相的亲人吧？跨辈分的虐恋，真是让人好奇。看着李叔好像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一般，发呆傻笑搞得她心痒痒的，摇晃着他身子，“然后呢？然后呢？”这些比说书的还要刺激。

“当时其实我并不想救人，只是远处看着衣着是个女侍卫，才救得。没想到，不久慕朝被西域偷袭，已经有半个城池落入地方，众多百姓众叛亲离，民不聊生。你也知，西域人士都是蛮人，人口众多。我慕朝，随人多却朝中少贤能，带兵没个擅长的。眼下，国库空缺，百姓无力上缴朝税，突然想起了那块石头，看着那小女侍卫样子，应该是紫荆朝的兵将之一。就抱着试试的心态，去打听一打听念怀这个名字，吓得是一惊。原来是当朝军师，他将石头送上念府，第二日就被召见。后来，我才知道这奇女子是……”看了看夜魅的后，又挠了挠脑勺，一阵尴尬的傻笑，干咳了两下，“就是当今紫荆朝先帝，没错就是她！让我最不能忘记的就是那颗红心痣。”这就是为什么夜魅一来村里，听村民描述，他可以百分百确定就是他等候的人。

只有她的孙女，才会与她如此相似，现如今也是如此的优秀。

“什么！”我的天哪！这简直不敢让人相信，原来李叔最爱的女人居然是先帝，现代来说是我的外婆？怪不得李叔从见面到现在一直不肯说，原因是说出来会让人尴尬？她一把推开了李煜，缩在角落里上下看着他。拍了拍脑门，天哪先帝真是小鲜肉偶像啊。

“我的天啊！李叔，你尽然会喜欢……”团子虽然是个十岁的娃娃，可是他其实还是什么都懂得，异事的小孩都挺早熟。

李煜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伸手想要去抚摸她的脑袋，却在半空中拦得都是空气，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夜王见笑了，属下只是表明心意。可是先帝真个奇女子，能掌控统一四朝，慕朝那时如若没有她的银两和粮食，恐怕我们这样的小朝可能就要陨落了……你也知人口多且繁华的称为国，当今能与西域国并列的只有紫荆朝，紫荆朝一直不改国号，就是因为四朝统一。夜先帝要传承各朝工艺绝活，才未改号。言而有信，善用人才，因为有了她。我这个小家族也才被慕帝重用。我对先帝是仰慕，是爱戴，我们并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夜先帝那年真的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传说，身边男子更是千千万，怎么挤也挤不进去。他拆掉了绷带，惭愧不已。

男子一旦参与朝事，就在任期间不能婚嫁，更别提成家。李家能扬眉吐气，全靠夜先帝，怎可将这趋势陨落。当时，多少慕朝女子提亲，都被他一一拒绝。能遇伯乐，怎可荒废前程，负了伯乐的一番心意，此生跪在李家列祖列宗的牌位前，他也发誓终生不娶。

“那你的眼睛，是怎么回事？这与先帝有何关系。”夜魅听到前面是鸡皮疙瘩掉一地，再到后面的时候，终于放松了许多。

李煜听到夜魅的声音后，开始一本正经的说着了，“从那以后，我对外趁非夜帝这类女子终身不嫁，可是我怎会没想到终究负了一个最爱我的女人，她叫月红。从小就会法术，都是一些迷魂幻术，阴阳怪学的。她本是慕朝第一美人称号，可偏偏只钟爱于我，下聘三次都被我拒绝。气急之下，她自毁容貌，逼我出嫁。可是，还是被我同样回复，老头真是给我开了笑话，她将我骗出城门，将一壶黑气液体她本想毁容后自饮，却被我抢下。碰撞之时不慎气流流入眼睛，从那以后他的眼睛就再也看不见，眼前都是漆黑，眼珠渐渐变得干扁成如今模样。吓得月红再也不敢来寻我……”

或许，这就是因果报应，他一生玩乐，却被老天玩弄。一个女人改变了他一身前程似锦，另外一个女人却毁了他的一生，看不见世间的黑白与彩，没有眼泪的酸处，多少年都没有流过眼泪，都不知道眼泪是什么味道的，他只记得眼泪是透明色的。多少夜里，他很想哭，却怎么也哭不出来。每次一想到那气体的颜色，他总是心中作呕，那时身临其境的痛处让人折磨。他真想挖去他的双眼，指甲忍不住去挠，本想用匕首划开一个口子，让液气体流出，却连伤口也跟着感染。朝中还是朝外，寻求多少御医和民医都束手无策，不过这些年都这么过来了。没了眼睛，反而耳朵却变得如此灵敏，方圆百里风吹草动他都听得听，而且心静稳如止水。

月红？法师？专门研究阴阳，迷幻之术。那不是封建迷信？嗯，但是还是会造一些这样有害的液态气体，化学课上也曾学过，液态空气为淡蓝色液体。广泛用作氧气的来源。将空气压缩，并冷却至低温，再使之膨胀而得。而李叔却说是黑色的，容貌是一个美女最自信的东西，而一个男人连她的美色都不为所动，或许这个女子曾经也是个骄傲的人吧，经受不住这样的打击。有机会，要是能认识一下月红就好了，万一像这样的怪人，难说还能知道为什么她会魂穿到这个世界。虽然，好几次她都害怕再魂穿过去，她在现世的身体没死，那她现在相当于是个寄宿魂魄。

“那个叫月红的女子，她可信关于是女娲之类的事情？既然懂阴阳，应该也知鬼神。”在这里，她已经不想回去了。有什么办法，能够让她继续待在这里，那就太好了。她收起了李煜前女友送的每个礼物，最后看向了那颗鹅暖石，李叔一直手握在手心里。

“懂，她经常说些人们听不懂的话，可是还是会有人信。因为，她的有些话还是应验了，比如你……”李煜扭头，脸朝着夜魅的房间。月红走的时候，什么都没有说，只留下了一句话给慕朝的所有人，在未来的某天，会有一位天降所称‘不详’之人，能改变慕朝的命运，也能让其消失匿迹。有的人说月红，隐居深山老林，也有人说她跳河自尽。总之，这个女子是他的劫。

我？

一路上说了很多的话，马车也不知不觉到了夜府，赖安心早早就在大门守候。

马车一厅，团子就搀扶这李叔下了马车，而她也跟随其后，才下马车就有一双手扶着她，而这双手的主人就是赖安心，睡了一早上，可是他的眼圈是一层层的，这家伙儿晚上是做什么了？为什么带这么明显墨镜。

“家主，您回来了……”这是赖安心第一这样称呼她，好像两个人距离又拉近了一般，一开始只是夜王夜王的叫着，今天他却改口和府内家丁一样称谓，倍受尊敬一般。

他从袖口中拿出了一个荷包，刺绣朝上，脸色终于露出未见的笑容。还别说这也是夜魅第一次见他笑，其实他笑起来很好看，跟她一样有两个浅浅的酒窝。今天的他可是格外好好打扮了一番，没有再穿上素雅的白衫，而是他穿着黑袍打底绿色青蔓藤，胸前还有黑色的孔雀羽毛，看上去有个官家小侍郎的贵气，这衣服是她最新设计出的款式，还没来得及去作坊做工，却被他无意间到看到自己绣做了一件。

看着这成功的设计图，她发现赖安心的刺绣还真是叹为观止，每个青藤蔓连藤上的刺，都绣的精致无线头感，而且拉紧有度，再看他送给她的荷包。上面明晃晃的月亮，周边还有晚霞，云层层跌跌的层次感被绣的是栩栩如生，她欣喜的结果开心的拍手，“哇，真是绣的太好了！原来传闻你的绣工，名不虚传啊，厉害厉害！”她将怀里的大银票，折叠后放了进去，荷包寄在袖口里面。

听到夜魅的赞扬，他很是开心，捂嘴偷笑了起来。李叔和团子知趣的悄悄离开了，这样的场景他们做陪真是不合适，好像他们两个的关系不一样了呢。只是，这两人还不知道似的。

“安心啊，我的绘图你只是看了一眼，就绣的那么好。要不，以后你闲着没事，去跟着李叔帮我打理着‘魅衣阁’可行？那的作坊工技术需要你去指点，还有材料的这块。估计你经常刺绣，就知哪些材料好用。”她的眼神里满是他的身影，没有离开，手却搭在他的肩膀上。

他却没有反感的闪开了，对于这样的行为好像习惯了点，平日在府里也没什么事情，偶尔念侧君弟弟会来唠叨，偶尔两个人拌拌嘴，确实很无聊。眼下夜魅却又诚恳的，将家业一部分让他去做，这个决定有些意外，这想法也不错，至少无趣的生活，有了事情可做，她是不是觉得他太无聊了？嗯，想给他打发时间，那就好好做吧。

见到赖安心默许的点点，她像胜利一般比出一个手势耶~这样终于可以节约成本，而且他这手艺真的是一个抵两个，只要把他和念白分开，天天就不会吵闹了，这家里就安静了。要不然三天换一次门，两天打一次架，吃饭都还挤眉弄眼的。呼呼，欧了！心里美滋滋的，可是在安心那里却认为，她是在为他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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