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此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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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绍旸见到兰心公主，解释了花其嫣没有来的原因，兰心要到府中去看望她，被韦绍旸拦住了，说是大夫要她卧床歇息。

“那，我们——”眼下只剩下他俩，兰心一时变得有些羞涩，又舍不得回宫，便不知要说些什么。

“不如，我陪着公主游玩，身边跟着这么多的人，公主总不会怕我卖了你吧。”韦绍旸说笑着提议。

兰心看了看身后的人，内心挣扎了一会儿便答应了，原本的三人游顺理成章地变成了二人，如同有情男女，在花灯之下相依相随。

二人来到飞虹桥头，看到那里又聚集了很多的人，兰心不等韦绍旸说什么便拉着他挤过去。

今晚这里不用对对子了，是以上元节为题即兴作诗词以赢得画舫。这倒也难不住韦绍旸，他伸手取了号牌，带着兰心到了店中，作词一阙：《元夜踏灯》

百枝火树千金屧，宝马香尘不绝。飞琼结伴试灯来，忍把檀郎轻别。一回佯怒，一回微笑，小婢扶行怯。

石桥路滑缃钓蹑，向阿母低低说。姮娥此夜悔还无？怕入广寒宫阙。不如归去，难畴畴昔，总是团圆月。

此诗在兰心公主看来，写尽了这几日的情形，更令她心中感慨的是写尽了她的心情：不忍离别，广寒宫冷。月照无眠，团圆向何人？

兰心静静地看着韦绍旸，心中有些莫名的情愫，她很是羡慕嫣姐姐，得此良人。

十首诗词被评完了，韦绍旸此词得了第三名，本可以选一只华船，韦绍旸却选了一只小小的画船。船篷用绸纱裹覆，四四方方，船身也很小，如同一叶，显然装不下这么多的随从。

兰心此时一心要跟他泛舟同游，身边的太监宫女哪里做的了公主的主，只好在桥头等着，盼着不要出事才好。

小舟在水上飘飘荡荡，很快远离了河岸，也远离了喧嚣。船篷左右开窗，撑船的人在船尾，自然看不到里面的情形；船头有一只宫灯，晕染出一片光亮，竟将船篷内衬得一片昏暗，如同成了一个隔世封闭空间。

二人站在窗前看岸上风景，兰心能感觉到身后人的气息，缭绕在自己的发顶。她整个人都是紧绷的，有些害怕，但又不是害怕，她也说不清自己的心情。

一阵风过，船颠簸了几下，兰心站立不住，向一边倒去。身后伸过来一只手臂，将她揽在怀里，兰心惊吓地突然转身，不妨踩到裙角，二人便向下倒去。

韦绍旸用手臂护着兰心的头和腰，将她整个压在了身下，兰心的脸紧紧贴在他的胸口，听到他心跳如擂鼓，自己的心也跟着跳起来。

兰心一时愣住了，有些不知所措，似乎又有些莫名期待，过了一会儿才动了动，“旸哥哥。”

韦绍旸匆忙起身，仿似慌乱中压到衣袖又跌了回去，嘴唇贴上了她的，世界一片静默。

猝然，韦绍旸捧住兰心的头，吻下去。韦绍旸家中有妻有通房，以前又跟前太子见惯了风月，他岂能感受不到兰心的心动？真是心动不如行动，这样的小姑娘单纯的很。

他一点点诱哄，温柔缱绻地舔舐着，兰心似在迷雾中盘旋，她心中害怕，慌乱地张嘴，想要说些什么，然而，他却趁虚而入，兰心一个十五岁的小姑娘终是不敌他的侵袭，慢慢融化在他的怀里。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亲够了，扶她起来，她的衣领有些凌乱，兰心忙掩了掩，眼眶有些发热，声音哽咽起来，“旸哥哥，你——我——”

“兰心，”韦绍旸改了称呼，“我知道我罪不可恕，只是我情难自禁。从我见到你的第一眼，你穿着红色的衣裙从桥上跑过来，便一道跑到我心里去了。这几天你感觉不到我的心吗？”

兰心第一次被人亲，第一次听一个男子跟自己说情话，她的心里激荡不已，但她知道这是不应该的：“只是，我们——嫣姐姐会恨死我的。”

韦绍旸很快捕捉到她的内心：她担心的是花其嫣的痛恨，而不是痛恨自己对她的侵犯。

“我娶她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并非我心愿。”韦绍旸哄着她，“也是，世间大多是这种姻缘，有情人终成眷属实在罕见，甚至人这一辈子能遇到有情人都实属不易。这样看来，你我何其幸运，得以相遇、相知；只是我如今的情况，又何其不幸。”

兰心听着落下眼泪，小声啜泣起来，韦绍旸顺势将她圈在怀里，一点一点吻去她的眼泪，一颗孤独的心终是抵抗不住这绵密的柔情，只能缴械投降。

“旸哥哥，我们该怎么办？”

“你相信我吗？”

兰心懵然看着他，看到他眼中有灯火在闪烁，美丽如梦，她点点头。

“即便我已经成婚，我也不会放开你，遇到了，你就是我的，我这一辈子拥有的东西不多，你是我这辈子最美好的东西，我不能失去你。你先不要说出去，等我处理好这一切。”韦绍旸下定决心说。

十五的小姑娘，总是爱听些甜言蜜语，听了便入骨入髓，从此便身不由己。兰心这样的处境，尤其如此，她听着韦绍旸的情话，觉得自己十五年来从没有这样幸福过。

“你要如何做？”

“我总不会让你做侍妾，就算你肯，我也不肯的。你不要问，我会处理好的，她跟你姐妹相好，自然会成全我们的。”

“你要跟她和离！”兰心反应过来，“不不不，这样她会恨死我的，何况我不想伤害她。不如——”

话没有说出口，双唇便被堵住，慢慢地，怀里的人软了身子，韦绍旸在她耳边说：“你不想伤害她，便来伤害我吗？也来伤害你自己吗？”

“旸哥哥——”兰心又哭起来。

“听我说，我们先冷静冷静，如果你能忘记我，我便不为难你；如果我们不能忘情，那就是三人痛苦，因为遇到你之后，我给不了她幸福，这样你觉得你我的牺牲有意义吗？”

眼看，画船快回到岸边了，韦荣琰不再跟兰心纠缠这个问题，他替她整理好衣衫、头饰，看起来毫无异样，才出声安慰她。

“咱们先不说了。我没有办法往宫里送消息，对你不好。如果你想我了，便派人到众安街的静墨轩，找一个叫杨胜禄的人，他是我母亲的陪房，很可靠。”

韦绍旸凝视着兰心，看她微微点了点头，才放开她率先上了岸，兰心公主跟在后面，被宫女上前扶上去。眼看到了亥时，二人也不便在一起待到很晚，便一路朝着皇宫的方向而去。

一路上，二人倒是安静了下来，没有了来时的热络，等到要分别的时候，韦绍旸才看着兰心说：“公主走好，以后即便与公主再不得相见，旸依然如故。”

兰心勾唇笑了，这笑是自打心底里漫溢出来的，一直到上床歇息，仍还挂在眉梢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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