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陆
“因为有一个郑雄让我骂就够了!再说后来我才明白,爸爸除了有我这个独生女儿,还有一个独生儿子!”
“你是不是又在骂爸爸?”
“哪里,是真的!爸爸的独生儿子也姓曾,大号叫曾侯乙尊盘!爸爸也是个重男轻女的旧脑筋,嘴上说女儿比儿子好是真的,心里却想着儿子更重要也是真的。既然曾侯乙尊盘比女儿重要,我也只能认了!”
“看来我说女儿好一点没错。我估计,曾侯乙尊盘的事拖不了多久,就能水落石出,到时候女儿所做的一切决定我都会拼老命来支持。”
“爸爸找到仿制曾侯乙尊盘的方法了?”
“是比仿制更加重要的事情!”
“总不会发现曾侯乙尊盘本身就是伪器吧?”
“你先不要问,再给爸爸半年左右的时间就会有结果。”
“如果这期间郝文章出狱了,我怎么办?”
“万不得已时,你就去找柳琴,她肯定有办法!”
仿佛忘了先前急着去电影院的目的,一路走,一路说,都到了自家楼下,曾本之还未提及那块出现在家中的透空蟠虺纹饰附件残片。
楚楚从窗口探出脑袋,冲着他们大声说:“外婆都做好晚饭了,你们还没到家。外婆说了,就是用《十送红军》的歌曲伴奏,也走不出这么慢的脚步。”
曾小安没有松开挽着曾本之的手,只是脚下走得快了。
上楼进屋,楚楚迎上来说:“妈妈,你和外公这么亲热,小心外婆看见了又要我下楼去买醋!”
曾小安没有回答,她伸手刮了一下楚楚的鼻子。
这时,安静从厨房里端出一碟热气腾腾的饺子放在餐桌上,并随口问:“你们父女俩又嘀咕什么,有话不能回屋里说吗?”
曾本之说:“没什么,是我在问小安,书房里那块透空蟠虺纹饰附件残片是哪来的?我去找你们就是想早点知道来龙去脉。”
曾小安会意地接着说:“我告诉爸爸了,青铜残片是江北监狱对门圆缘招待所的华姐送的。华姐还说,她也是受人之托,要我们将这东西亲手转交给爸爸。我还给爸爸唱了从华姐那里学来的那首‘花儿’!”
安静不再继续先前的追问,也跟着说起来:“说起来也真奇怪,这个华姐,我们与她前世无缘,今生无分,偏偏一见如故。本来我和小安见你进了圆缘招待所半天不出来,以为里面有什么特别之处,同时也以为这不是什么正经地方,担心你进去后会吃亏。没想到小招待所弄得挺干净,从老板娘到服务员也都正经八百一点骚劲也没有。问起你为什么到她那里,她不仅说了上午你当着我们的面来招待所的事,还将你和马跃之瞒着所有人,提前从宁波回到武汉,在她的招待所里住了一晚的经过,全部一五一十地说得清清楚楚。华姐这人看上去其貌不扬,聊了一阵,心里就会产生好感。老曾,你和老马是不是这样想的?”
曾小安没让曾本之回答,她抢过话题说:“楚楚在这儿呢,不要说儿童不宜的话。楚楚你想不想听妈妈刚学会的一首歌曲?”
见楚楚不停地点头,曾小安便轻声唱起来:“高高的山上有一窝鸡,不知是公鸡么母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