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 拉扯

张煜吐了个完美的烟圈，淡淡地笑了笑

“春夏之交降水不断，今年看样子能丰收啊。”

“丰收...”对于冯姨来讲，这是一个极其陌生的词汇，虽然她没日没夜地忙碌，但食物供给全部仰仗他人派送。对于丰收，只有风吹麦浪的模糊印象。

“民以食为天，种植五谷是先祖留下的立身之本，我看那些孩子，虽然菜肴可口，每顿吃得都不少，但都少了一样东西——气。”

“你在说什么？”

“且听我娓娓道来吧。”张煜顿了顿。“不食五谷的人如同无根之水，短时间内看不出端倪，但长期发展下去，只会变成一汪泥潭。你没有发现么？回收的祭品数目越来越多了？”（他通过不同程度积灰和重量判断的）

冯姨仔细想了想，确实如此，但对于张煜这套理论将信将疑。

“好比你是一只虫子...”

“我本来就是。”冯姨很坚定地回答。“你、我、我们都是虫子。”

“无所谓了，我说的是昆虫。”张煜懒得和冯姨争论。“当你吃下一粒有毒的种子却没有死亡时，毒素就在你体内积累了，鸟再捕食你时，毒素又会转移到它身上，渐渐地以此类推。随着食物链的上升一点点积累，作为食物链最顶端的人，积累的毒素反而是最多的。放在孩子们身上也是这个道理，他们没有食用五谷，成为祭品死后又会成为新的一批孩子的下一餐，缺失的情况不会有任何改善，只会如同滚雪球般一层层积累，最终在某一刻轰然倒塌。”

虽然一头雾水，但冯姨找不到辩解的理由。

“你跟我说这些...到底是何居心？我警告你，不要妄图妨碍主人们的...”

“冯姨，不要错会我的好意。”张煜慢条斯理地回答。

“我何曾提起过那件事？”他凝视着冯姨，略被岁月侵蚀的鱼尾纹下藏匿着许多年前的花容月貌。

被灼灼目光盯着，冯姨感觉十分被动，心中没了底气。

“也不要...试着去揣测我...”

“你的底细，还需要揣测吗？”张煜拿起撰录者典章缓缓翻开，如同读答案般一字一句地念了出来。

“冯姨，本名冯畅，如今四十五岁，家住苍蓝城，七岁那年被母亲带到...”

张煜故意顿了顿，观察冯姨极度恐惧的神情，哂哂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