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七剑六
鹤源一看多尔衮受伤了,忙的从自己的衣服下摆扯了一块布条帮他包扎,她说:“纵它是再好的剑,伤了手,痛了,就应该及时放下。”
多尔衮听出鹤源话中有话,皱眉思索片刻,突然大笑出声,“你是在教本王如何做人吗?”
鹤源摇头,“王爷当然不用我教,我只是一时感慨而已,这把剑名叫天瀑,师父说,它如天际流云飞瀑,变幻不定,若想驾驭它,唯有放下执着。师父还说,来也去也,方便自如,始也终也,何必执着。”
“放下执着?”多尔衮嘲讽的一笑,“何谓放下?又如何放下?世人有几个能做到!”
鹤源帮多尔衮包扎之后,重新坐好,面朝着前面的小河,声音幽幽远远,如河水清泠:“不如我带王爷去个地方,也许到了那里,王爷就会懂得这两个字的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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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源和多尔衮二人骑马赶到天山脚下的时候,天色已黑,他们住进了牧民的帐篷里。
热情的牧民为他们拿来了毛皮毯子,还有热好的羊奶与烤羊肉。帐篷外又起了大风雪,帐篷里点着火堆,仍旧冷得透骨,二人裹着厚厚的羊皮毯,一人捧着一碗羊奶靠在一起取暖,他们鼻尖都被冻得通红,说话的时候嘴里哈出大团大团的白气。
“没想到这里这么冷,本王这次可被给你害惨了。”多尔衮嘴上虽然这么说,但从他的眉宇间能看出来他似乎被冻的很过瘾。
“王爷连年征战,什么恶劣的天气没经历过,这对王爷根本不算什么吧。”鹤源说。
多尔衮将木碗放在地上,看了鹤源一眼,笑道:“这和打仗不同,打仗时身为统帅,那么多将士的性命全在我一念之间,我不能倒下,我要在他们心中坚一杆旗,所以无论条件多艰苦,我都告诉自己要挺住。”
鹤源:“王爷爱兵如子,是良将,只是……”
多尔衮:“但是什么?”
鹤源顿了一下,说道:“战争注定要有伤亡,王爷爱兵如子,他们在战场上奋勇杀敌,但你们口中的敌人,也是我们的子民,他们也是一条条生命。”
鹤源说着,多尔衮忽而笑了出来,他望着鹤源说:“我就说不能你聊天,聊到最后,我总是被教训的那个。”
说到这,鹤源多少有些赧然,她低下头将手中盛奶的木碗放在一边,伸手拉紧了自已肩上的羊皮毯,“王爷不要取笑于我,我一个乡野村民,哪里敢教训王爷。”
多尔衮望着鹤源被火堆烤的泛着红润的脸颊,唇角勾出一抹讽笑,她哪里不敢,他看她是敢的很。最后他说:“战争都是有野心的人发起的,这点本王从不否认,我阿玛一生的宏愿便是入主中原,这个心愿如今我帮他完成了。战争不可避免,我唯有以战止战,用我大清强大的兵力尽快结束这场战争。”
鹤源看着多尔衮,欲言又止,一切历史早有定数,她今日之言无法撼动多尔衮半分,她又何必多费唇舌呢,她目前只想让禁武令撤除,免除百姓之苦,然后她便可寻她自己的去处了。
两人互相看着彼此,身边的火焰在不安的跳跃着,发出劈啪的声响,火苗在他们眼中闪烁不语,突然,多尔衮情不自禁的将鹤源抱进怀里,不待鹤源挣扎他便吻上她的唇。
吻住她的那一刹,他心跳的很快,这种心跳加速的感觉他已久违,而如今身在紫禁城的那个女人这么多年只会让他的心痛,可是眼前这个女人,真的让他的心跳加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