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初见

听完这位圣骑士的独白，尼尔不禁翻了下白眼。

在他的家乡，君权神授这套已经被无数王朝使用研究过，而他们的宣传策略，尼尔也颇有了解，在各种义正严辞的借口后面往往都掩盖着肮脏残酷的现实。

而针对这种行为最好的方法就是不能光看他说什么，而要着重放在他的行为举止上。

作为一个穿越者，尼尔理所当然的难以畏惧诸神，但是伯纳德呢？

从他的举止行为上，尼尔可看不到对于月神苏伦的敬畏崇拜，他那朴实无华且极具实用价值的敬神观念让尼尔感到熟悉。

同胞？

不不不，实际上，这便是费伦大陆上最为普遍的敬神理念。

有用则敬，无用则弃。

不同于现实里西方基督教（什么东正、新教、圣公会等都是基督的分支）的一统，费伦大陆上的信仰可谓是斑驳混杂，众神也都千奇百怪且极具人性。

每一段教义的传播与其说是神灵的争斗，不如说是理念的斗争。

如果用“百家争鸣”这个词来概括旧历以前的局面，那么在新历后，则就可以称之为“月神独尊”。

在外神入侵，大日陨落的大背景下，更多的费伦民众选择并成就月神，而月神也以那星空版宽广的胸襟包容了费伦诸神，其中就包括女士的死敌，黑夜女士莎尔。

但即便这样，月女士的浅信徒与狂信徒在对待黑夜女士上可是有着巨大的差别。

尼尔的那句反问就是想从伯纳德的嘴里榨取一些有用的信息，去分辨一下伯纳德到底是浅信徒还是狂信徒，因为这对他稍后的行动有着重要的意义。但老练的月精灵显然没有走进尼尔的圈套，而是巧妙地用官话模糊了这一点。

试探失败，尼尔只好收拢心思把注意力重新放到面前的法阵上。

可但伯纳德显然不想就此罢休，他对尼尔的信仰状况也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兴致，

“众所周知，我们月精灵都是月之女士的信徒，那么我想冒昧的问一下阁下，您呢？您是谁的信徒？”

尼尔看着正在运行仿佛燃烧着法阵，头也不回道：

“我是个猎人，一个血液猎人，没变成莫里克就已经是莫大的幸运了，那还奢想着诸神的救赎。我生，我死，我离去，如果灵魂是我仅有的财产，那么我不会把它交给任何人！”

伯纳德扭头看向尼尔，好像重新认识一下这位贪婪的血液猎人，他好奇道：“任何一位神祇都不行？”

“任何神祇也不行！”尼尔语气坚定。

伯纳德顿时就冷笑起来，“看来族里长老说的话没有一句是例外的，‘血液猎人果然都是一群不敬神祇的无信者，一群即将成为莫里克的可怜人。外神扔给他们的，他们就欣然接受，旧神赐予他们的，他们就奋然反抗，与其说他们是反抗的代表，不如说他们是叛逆的青年，是一群永远也喂不熟的白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