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训（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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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燎川放下手中的书，抬头打量起了面前的男子，嘴角勾起了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弧道：“季公子我们是不是见过？”

这道笑容蕴含的深意远不于此，季珏心中不免一个咯噔，就连声音都变了几变，然而燕燎川灼人的视线不减。

仿佛可以将一个人看穿一般避无可避。

他干笑的回应道：“在下与王爷在宫宴之上见过。”

他面色挂着既不谦卑，也不是讨好的笑容，十分的平静。

实则内心早就躁动不安。

开始细细思索这个问题的由来。

他不知道为什么燕燎川会特地的请他在走来这一次。

燕燎川好似看破了他心中的窘态，云淡风轻的声音之下压着不容忽视的威压，沉重的几乎让人难以喘气，“我所言并不是这个，季大人不如好好想想。进京的这段日子可有去过哪？”

比起直接问话，这般循循善诱反而更加难熬。

季珏直接抿着唇，一声都不敢吭。

那表情似乎真像是在思索，自己都去过了哪。

只不过他还没想通这点，对面的男人就已经给他抛出了一个试探的问题：“季公子可曾去过夜池？”

夜池……

季珏的眼底划过转瞬即逝的震惊，只不过面上却没有显露半分异样。

语气有些支支吾吾的道：“听过，还没去过。”

燕燎川似乎猜到了会是这个答案一般，手上的东西一摊做了一个极度放松的状态，笑意微扬道：“说来也是巧合，前些日子在那见到了一个熟人，那日在人群之中兴许是走了神看到一个很像季公子的人，这不一直记到今儿才想了起来。季公子千万别见怪啊！”

季珏这会几乎是已经丧失了独自思考的能力了，只是顺着燕燎川的话愣愣的往下应：“啊、啊是！啊不对不对，不是不是，在下没去过那，应该是王爷走眼了。”

燕燎川点头，对他这话极为赞同，附和的点了点头：“没错，好在那日夜池每艘画舫都登记了租客的姓名，回头本王等着心血来潮了再去看看，那日瞧得可不是一点儿像。可别是让人给以假乱真乱人眼球来的。”

季珏已经完全震惊住了，千算万算他可没算到好有这一面，而且也不知道后面谢印桥有没有找人把事情给处理干净，要是留下什么马脚，然后燕燎川的人发现他们一个都别想好看。

燕燎川留下这些话，就让季珏走了。

季珏等着出了出院那种从心底自发而起油然而生的压迫感都还是挥之不去。

说来也是可怕。

明明今儿个他是主角前来问事的，但是只要燕燎川一开口，这他要在说话就跟个泡影一样，连屁都不是。

就连走出来的的时候脸还是躁的红热。

外面的师兄弟三人见到季珏出来面色表情不太好，想到他们现在所在的地方识趣的没有开口问话。

然而等着之后他们想要开口问话的时候季珏又借口急事离开了。

乌起把下面人送来的消息汇报给燕燎川：“主子您猜的没错，季珏在回了客栈之后独自一人又去了曲楼，十有八九是找里面的管事。”

燕燎川问他：“你感觉那日谢印桥怀里的男人是不是季珏？”

乌起有些迟疑的回答：“那日属下距离有点远，没能看清。”

燕燎川也不指望从他这里听到什么有用的话。

只不过更深的疑惑却是先种在了心里。

那就是当时画舫上面出现的凤云融未免的也太过巧合了一点。

偏偏就是那日，花家、赵家、温家都来了人。

就连季娆还有谢印桥也在。

这要说是巧合简直很难让人不加多想。

燕燎川想了许久，一缕愈发清晰的线浮了出来。

只不过线头出来了，那盘根错节的麻团却还没有解开。

……

被暗卫监视的季珏丝毫没有察觉任何不对。

他挑了几条自认为格外隐蔽的小路走。

等着顺着这几条小路拐了几圈之后，这才绕到了曲楼的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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