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虚空眼眸

老人感叹了一声，他是见过昧怎么从暗影捕捉信息的。

等到林衍等人离开内部。

此时的地狱冥土监狱外面不可谓不热闹。

漆黑的锁链上不知何时竟然已经扒满了人，他们大多是效仿逃命来的。

只是断裂的锁链胡乱地飞在空中，让他们犹如过山车一般翻着白眼。

而在这些人之外，则是一只只靠翅膀或者能力悬停在空中的怪物们。

之前的鬼狐和巨蟒就在此列。

它们或戏谑或冷漠地旁观着这座庞巨建筑的坍塌，直到林衍到来才将视线集中到了一处。

而在这些怪物之外，还有乘坐飞行器出逃的狱警们。

他们以恩泽为首，正将这一带紧紧包围。

配合背景上快要彻底被熔浆融化的大监狱，气氛可谓紧绷到了极点。

“你们考虑到现在的状况了吗？”昧嘴角一勾，斜睨过去，“前总负责人，现总负责人？”

老人确实沉默了一下，但林衍完全不慌。

他直接掏出了终端，拨打了那个熟悉的号码。

这次的连接时间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长，不断传来的“嘟嘟”声，似乎预示着对方的拒绝。

然而，林衍始终记得那句“永远不会拒接你的任何通讯”。

所以他知道，最后赢的一定会是他。

果然，在半分钟的等待后，通讯器内传来了恩泽冷冽的声音，“这里是恩泽。”

说着这句话的男人，此刻却正通过飞行器的玻璃窗，直直地望向那个正被新负责人保护的黑发青年。

就是这个人身边的少女，在不久前下达了摧毁监狱的指令，摧毁了这个他立誓要倾尽一生驻守的存在。

而且还是以近乎离奇的总负责人的身份。

这是一天前的恩泽无论如何都预想不到的发展。

恨吗？

如果是其他人，他应该会。

然而落到黑发青年淡薄的眼神上，他不知为何比起恨，更有一种空落落的无所适从。

效忠在他身边的这个深渊生物到底想做什么？

以后他要怎么办，他存在的意义在哪里？

久违地感到了混乱，让男人此刻的神情显露出什么都没思考似的空茫。

然而通讯另一头的人却以无比清醒的口吻，对他说道：“还请帮忙救援一下超凡者们，我现在不方便出手。”

“……”

“喂？听得到吗？”

“你要对我说的就是这个？”

终端另一头轻“唔”了一声，然后说道：“没错。”

紧接着，黑发青年突然侧头精准地锁定了他所在的那艘飞行器，缓缓道，“你现在自由了，有人替我们承担了这一切，背负上了新的枷锁。”

男人的心脏陡然一滞，一种前所未有的情绪包围了他。

但那绝非是喜悦，而是一种如同即将被抛弃的恐慌，和孤独。

“好。。”

通讯里突然传来这样的回复，便匆匆挂断。

林衍下意识眉头一皱，觉得对方似乎并没有如他所愿的那样潇洒放下。

“哈哈哈，那孩子很棘手呢。”

前总负责人老人叹了口气，“他被监狱训练成了一头咬人的凶犬，外表看起来野性难驯，但内心还是很柔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