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痛苦的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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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要和你说一件事，你愿意和我说说看吗？”见我许久不说话了，老秋的眼神中带了许多怜悯。

“你在可怜我，你觉得我很可怜，很可悲？”我直接说出自己的想法。

“你的母亲告诉我，你比起相信亲人，似乎更是相信我多一些，你愿意和我亲近。”老秋竟然将凳子拿到我身旁，和我并肩坐下来：“你母亲昨天给我打电话说让我多照顾你一点，说是她们要出门干活了，要很久才回来，她担心你！”

“哦，我自己一个人可以的。”担心我？妈，你到底和老师说了什么！

“你母亲单独约过我出来，给我说过关于你家的事情，说是从小就让你身处在他们吵架的环境中，她真的很对不起你，她还说你从小就很懂事。

从来没有主动向他们要过任何东西，她们也从来没有想过你会需要什么，认为你只要吃饱穿暖了就可以了。现在她想要关心你却不知道从何处关心起了，想给你拿钱，但是又怕你会养成大手花钱的习惯。”

“请你直奔主题，现在已经上课很久了。”我打断老秋的话，因为她的话让我感觉到难受。母亲你关心我，和上一世一样，晚了。

“她说你从小就不爱说话，从小就没有朋友，就怕他们走了之后你会孤单一人，于是决定给你生个弟弟或者妹妹。事实也是这样，自从她怀孕将你接过来之后和她亲密起来了。但是她也没想到会……”

冰冷的走廊，是属于腊月的寒冷，手术室外是父亲焦急的身影，我的弟弟就要在今天诞生，我要重新呵护他成长，这次，我再也不会说出那些让他伤心的话来，这次我会保护好他的。但是，但是为什么，母亲明明很轻松就能诞下弟弟的，但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产妇家属！过来签个字，产妇难产，现在情况危急，是保大人还是保孩子！”

医生异常平静的声音让我觉得，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咦？为什么是这样？上一世，弟弟明明很平安的就降生了啊！

父亲保住了母亲，失去了弟弟，但是那天的寒冷就此依附在了我的身上，挥之不去！我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因为你重生了啊！你重生，当然得有生命逝去，这是怎么也改变不了的。我很抱歉，但是这就是法则！”

花侬的声音出现在我的梦里，我当时持续发烧到三十九度都无人知晓，最后我艰难的在夜晚爬起来，用冷毛巾敷在自己的额头上，静静的想了些什么，但我现在也忘记了。

“瑶司，你在听我说话吗？”老秋的手在我面前晃悠，见我回神，她接着说：“老师观察过你，你真的如同你妈妈说的那样，不喜欢和别人说话。”

“是我的缘故，弟弟才会逝去，是我，都是我！”我的思绪一下子涌了回来，我想起来了，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我！

“瑶司！你别激动，听老师慢慢说。”我其实并没有多激动，只是在平静的叙述一件事实而已，真的都是我的错。

“不，你什么都不知道！我的悲伤你都不知道！我要做怎样的抉择，我已经做出怎样的抉择你都不知道！他们，想要做什么？我乖乖听他们的话，可为什么他们还要伤我这么深！

就算是他们养育了我，就算是他们将我带到这个世界上来，我就要忍受这份痛苦了吗？

你懂不懂无数次的期待落空，无数次的让心被撕扯得粉碎！我成为他们不幸的结果还不够吗？为什么还要拿我当出气筒？

他们是第一次做父母，难道我不是第一次做孩子吗？我卑微的看他们眼色生活还不够吗？

这就是我该来到这个世界承受得痛苦吗？你知不知道我的精神世界早就倒塌了！”

我愤怒，我伤心，我绝望，但是那都已经成为过去了！

等我缓了缓情绪之后，绷着脸和老秋说：“今天是我和莫谨行发生了争执，是我打了他一巴掌，这是我们两个的事情！我的世界只有我了，父母他们已经从我的世界再次走了出去，我做不到去亲近他们。

但是一个事实不会改变，他们就是我的父母，他们养我小，我养他们老！这场谈话已经持续了三十分钟了，还有十分钟下课。老师，我先回去了！”那句话不知道是说给老秋听的还是再次提醒一下现在的自己。

在我起身的那一瞬间，我的脸再也绷不住了，眼泪像是不要钱一般大颗大颗的往下掉，心里悲痛至极。

我的弟弟，没能降生在这个世界的原因，都是因为我。

父亲说的对，我就是灾星！

教室里并没有老师在上课，大家却坐在一起欢快的唱着歌，莫谨行的身影尤为引人注目，他抱着吉他唱着歌，这仿佛让我看到了前世的他。对呀，得要跟他道歉！

在我进教室的那一刹那，教室安静下来了。

感受着异样的目光，我的视线已经是一片模糊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对不起。”我努力的说出这句话，但是声音小的我自己都听不到，甚至因为声音哽咽在嗓子上有些出不来，真的很对不起，我现在很痛苦，很难过，对不起。

“你怎么了！是不是她训你了，我去找老秋说！这是我的错，让她向你道歉！你不要哭，好不好，你一哭，我心慌！”莫谨行就像前世那般哄我，他紧紧的抱住我，轻轻的拍打着我的后背：“不哭不哭！都是我不好，让你生气了。”

“对不起！”我的声音彻底放出来了，悲伤的我直想紧紧的搂住他，我只想找个肩膀依靠一下：“是我的错！是我还没有向你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的弟弟因为我的缘故，无法降生在这个世界上了，都是我的错！莫谨行，都是我的错你懂不懂！”

“没事了，你不说过嘛！过去的悲伤就只属于过去！有我在了，今后你可以放心的生活，我会照顾你的，别哭啊，我也难受啊。”

在全班人异样的目光下，我两紧紧的搂抱在一起。莫谨行的声音让我逐渐地放松下来，然后恢复了往日地平静。

－－－－－－题外话－－－－－－

就算是想要平遗憾，但终究还是会有新的遗憾，人生哪有一帆风顺，终会有一些酸甜苦辣留在过去，这才是人生！有坎坷，有平畅，由颜色深浅各异而组成的一幅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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