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奈何封梧向来沉得住气,他不愿意说,再问也问不出什么来。
楚纵只好作罢。
有话说的好,作罢是一时的事,好奇心是一辈子的事。
楚纵本就没打消疑虑,接下来封梧近一整天的表现又加重了他的探究欲:
封梧似乎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就没和他聊过几句。
楚纵觉着,他今早主动向封梧开口,算是结束了二人这些日子的冷战。虽说相比坦诚相向,这方式是隐晦了些,但封梧一惯无需他多说就能领会他的意思,这次按说也不例外吧?
这次还真没有。
不仅没有,他和裴钱、赵绿帽聊天,封梧也不参与;就连中午他去自习教室,封梧都没例行表示要同去——寡言得反常。
这下楚纵确定,从昨晚放学到今早这段时间里,封梧身上绝对发生了他不知道的大事。
偏他抓心挠肝都猜不出这大事到底是什么。
愈是不知道,愈是放不下。
楚纵本就是个好胜心忒重还死心眼的,他能为解一道题耗一个午休,自然也能为摸清一个人的底细死磕一整天。
此时在他眼里,封梧便成了一道题。不管这题自己愿不愿意,他都非解不可!
于是从早上到下午,封梧不和楚纵说话,楚纵就和自己较劲。
老师在黑板上写板书,他在想封梧是不是和他妈闹矛盾,被鸡毛掸子揍了。
广播在放体操的背景音乐,他有点怀疑封梧是真摔了,也许不是今早,是昨晚走夜路的时候。
裴钱和赵绿帽在讲对口相声,他甚至开始猜测封梧是不是渣了哪个小姑娘,昨晚他俩幽会,事情惨遭败露。
他时不时就要冒出个有那么点道理的猜测,又因无凭无据一一推翻。有时手里写着一道题,脑子里还装着一道题。想的题是封梧,写的题也不知不觉成了封梧。
等他反应过来,愤愤摔了笔,重新开始,脑子里那道没解完的题又要勾着他。这便循环往复。
楚纵解了一天的题,身心俱疲。好容易熬到放学,他坚定拒绝了赵绿帽和裴钱“一起打游戏”的提议,只想叫封梧一起回去,好顺道问问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不擅长说请求人的话,开口前还忸怩了半天,硬是从封梧开始整书桌拖到封梧背上书包。
见封梧起身欲走,才要开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