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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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租司机犹豫着看看王慧敏。这姑娘很怪。但还不太像坏人。反正已经到城边了。也不差那一脚油的距离。“行。行。价钱就按你说的。要不我把你放下。空车回去得白废多少油。”

出租车越行越进。王慧敏的感觉就越來越强烈。亡魂将至。王慧敏周身一激灵。看着微光的车外。纷纷扬扬的雪花。她感到自己的心脏很疼。生理上的疼痛。

“到了。”司机沒好气去说一句。“唉。那。那有交通肇事。”

王慧敏沒顾上拿自己包。跳下车。她已经看到前面不远处肇事车的车牌号了。王慧敏人还沒走近。眼泪就簌簌落下來了。程荆哥的车。

王慧敏跑到车前。车头已经变形。前风挡玻璃全部碎掉了。此时程荆和王慧敏梦里见到的一样。满头、满脸是血倒在方向盘上。王慧敏想救程荆却不知道。从哪下手。她颤抖着手摸着程荆的带血的面颊。大喊着。“程荆哥。程荆哥。”

后于王慧敏跑过的出租车司机。看到这画面。“完了。人怕是完了。快打电话呀。”出租司机又看看地面上痕迹。“这看样子。是被大车撞的。人家已经跑了。”

王慧敏转头愣愣地看一眼司机。“大叔。你……”

司机叹口气。“唉。一看你小丫头就什么都沒经历过。”出租司机说完。拿出自己电话。一连拨了好几通。挂断最后一个电话。他又看一眼王慧敏。“还愣着。快帮忙。先把人弄出來呀。沒看这人卡在里面吗。弄出來120來还能节省时间。”

王慧敏完全沒了主观思想。全凭出租司机指挥。二人合力把重伤的程荆从车里弄出來。平放到地下。王慧敏一遍遍地晃着程荆的胳膊。“程荆哥。你醒醒呀。程荆哥。你醒醒呀。”

司机又蹲在地上叹口气。“唉。我说。姑娘你快别动他。遇到这种情况。尽量不要动受伤的人。常识你都不懂吗。唉。开了20多年车。我最怕看到这场景。唉……”

王慧敏跌坐在地上。拉着程荆沒什么温度的手。“程荆哥。你……”

120急救车、交警的车、道路救援的车。呼啸而來前前后后沒差上几分钟。王慧敏机械地跟着医护人员坐上120。车子行到一半。车内检测仪器一再报警。王慧敏无望地看着楚医护人员施着临时急救措施。

一通抢救之后。程荆咳出血來。他似乎有了点生命体征。王慧敏拉着程荆插着针管的手。她似乎看到了程荆的魂魄正一点点从肉身中抽离出來。“程荆哥。你坚持一下。马上到医院了。”

程荆在氧气罩下的嘴唇一张一合着。像在说话。王慧敏回头看看医生。“他。他想说话。”

医生带着点无奈摇摇头。摘下程荆的氧气罩。王慧敏把耳朵凑过去。侧耳倾听。“惠。。敏。先。。别告诉。。我爸。照顾。。晓…是。季……”

王慧敏感自己拉着程荆的手一空。她还沒來得及低头。就已经看到程荆的魂魄抽离身体飞进了不明夜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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