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残骸

“我不是不满意，我只是觉得自己无颜面对皇帝，无颜面对赫姆加特。我在这里生活了二十几年，即便我不知道人们的名字，也多少记得他们的长相。现在他们都成了鬼魂，永远地飘荡在这片废墟里了！就算我能重建这个镇子，我仍然会被他们诅咒！因为我不在这里，他们最需要一个领主的时候我不在这里！我永远不可能挽回这个错误了，我甚至没能在陛下让我将功补过的时候杀死卡扎克！我让它逃跑了，我让帝国仍然处于危险中！现在陛下却和我说，我要重建这里，还要回去领赏......”

“这不是你拒绝陛下谕旨的理由，你也不该如此软弱。”

“我只会为这一件事软弱，而它现在发生了。我都不是一名帝国将军，我只是个因为父亲去世才当上领主的毛头小子。”

“但现在你就是它的领主，你不能推卸这份责任。”

“是啊......我们家已经没有活着的其他继承人了......”

“虽然已经没有能够挽回过去的人，但打开赫姆加特新生的人，还在这里。”

“是吗？”

“陛下不会看走眼的。每一任皇帝做出的选择都是值得帝国子民去相信的，既然他把这个任务交给你，你就不应该辜负他。”

“为什么，您如此信任我？我理解他原谅我们这些叛变者子嗣的宽容，亲身作战的英勇，掀起改革的睿智，可我仍做不到对自己有这样的信心。我更不明白您的信心......”

“西格玛教会始终会支持瑞克领出身的皇帝，这是政治上的原因。”

“政治上的原因？”

“沃克玛教宗曾告诉我们，他认为卡尔·弗兰兹是西格玛亲自选定的继承人。不是源于传说或者法师们奇怪的占卜，那是源自他作为西格玛最忠诚的仆人的直觉。他说神皇亲自在他的梦中低语，诉说了卡尔·弗兰兹未来的丰功伟绩。告诫我们，无论何时都不必质疑这位皇帝的决定，无论何时都要协助这位皇帝实现他的野心。”

“这对我来说很难相信。”

“你只当做这是并肩作战后的战友之情就好，伯德里兄弟。战斗牧师们对一切挺身与邪祟作战的人都有很高的尊重。相信与否，都归于你自己判断，我只知道我会尽最大努力协助你。”

“谢谢您......”

“实在难过的话，就回忆一下那天的战斗。然后你就会明白，自己没能留在这里，是神皇选中了你，不让你徒劳牺牲。他要留下给赫姆加特这个镇子新生的种子，而你就是他选中的火种。”

泽哈德转身走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