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黎明前

“露易丝，牺牲向来都是不容易的，他们做了选择，而我们无权干涉。”

“我知道，有些人在天亮的时候还在我身边，现在他们却已经离开了我们。进入了死神摩尔的怀抱，愿他们的灵魂得以被西格玛挽救。”

“他们都是好样的，每一个都是，我们的小伙子们没有放弃阿尔道夫的城墙一步。有的家里今天同时失去了父亲和儿子……可当我们送去抚恤金的时候，那个女人却说有朝一日要让自己的小儿子像哥哥和父亲一样勇敢。”汉克没转过头来，但他的声音有些颤抖，“陛下，请您为了这些人，守护我们的国家。”

卡尔没有说话，他也不知道自己应当不应当现在对汉克这样子忠心耿耿的人做出承诺。现在他还没有足够的信心去承担帝国的未来，也许有些话，要晚些时候再说出口。

“到了，陛下。”

几人走过最后一段街道，进入了广场，现在广场正中间点着篝火，两侧的木架子上放着今天牺牲的人中的英雄们。三位将军，几位队长，还有很多巨剑士，瑞克禁卫，火枪手，那四位冲向巨蛛的长枪兵也同样有幸在此得到一席之地。

中士们和连长们把手里的木棍引燃，一个接一个传递着，直到所有站在尸体旁的人都能够一起点燃英雄们身下的木柴堆。

士兵们，平民们，这些人都站在广场的另一侧，挤在一起。看着牧师们为这些躺着的人献上祈祷，让他们能够安心知道阿尔道夫已经被守护，不需要再有任何牵挂了。

雨水清洗了他们的伤口和衣物，他们整齐地穿着自己引以为豪的瑞克领红白色军服，像是昨天才参军。有些士兵走上前去，和自己的长官一起和自己亲爱的战友又说了最后几句话，才回到人群中。

妇女和儿童很多都在轻声啜泣，因为这里躺着的有他们的家人。

这才是一场战争的真面目，当它的荣光与勇猛还有英雄史诗都被忘记之后。留给人们的不过是痛苦与哀伤，很多人再也不会被活着的人遇到了。

沃克玛和盖尔特在广场这一侧等着，这里有个平时传令官们用的讲台，现在它将被皇帝临时征用。

汉克为皇帝支着火把，清了清嗓子，向人群大喊了一声：“安静！”

所有人都静静地站在原地，等着听这位皇帝要讲些什么。

卡尔把战锤拿在手里，但他先举起了另一只手：

“我亲爱的同胞们，瑞克领的人民们。”

皇帝的声音并不算是好听，那就只是一位三十多岁的男人说话的声音。可它有力而清澈，严肃而圣洁，镇定而安稳。

“我们此刻聚集在这里，纪念每一位因为绿皮入侵，保卫阿尔道夫牺牲的人。他们是帝国忠诚的子民与尽职尽责的勇士，他们用自己的生命换取了我们在此每个人的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