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柳暗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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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杏大酒楼的死者的信息调查清楚了。

伍定波，37岁，生前是北岳省国营机械厂的业务骨干，这次是因公出差。他的爱人一年前从纺织厂下岗之后，一直待业在家，他们有一个5岁的小孩。接到噩耗以后他的爱人已经带着孩子在来的路上。根据调查，伍定波和他的爱人马小梅夫妻感情一直很好，当马小梅看到伍定波的遗体时，她一个站立不稳，一下子就倒了下去，旁边的小孩子看到这种情形，也是吓得哇哇直哭...

马小梅缓缓睁开眼睛，看到围在自己身旁的一圈陌生人，她的眼角湿润，眼泪顺着脸庞流淌，她没有伸手去接有人递到跟前的纸巾，她强忍着站起身来，抹了把眼泪，结果一看到自己身旁不知所措的小孩，她又无法控制自己，只见她用嘴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但一声声低低的呜咽声让在场的人都为之动容。

“他人缘一直很好，我和他结婚8个年头了，就没见过他跟人争执过”马小梅平复好情绪后，面无表情地开始回答警方的询问。

“那他最后一次和你的谈话或者聊天，有什么反常没有？一位女警察尝试着让马小梅能回想起更多的事情，她小心翼翼地试探道。

马小梅先是抬头看了眼女警，然后陷入沉默。

猛地，她的眼睛一亮，她急急地开腔。

“我想起来一件事，大概一周前吧，那天是星期四…”马小梅一停，看到女警停下手中的笔正疑惑地看着自己，她似乎反应过来了。

“我那个来了，所以日子记得很清楚”女警示意她继续。

“定波那天回家心情很不错，平时下班，他都会往沙发一躺，然后等着我喊他吃饭，可那天他有点反常，一进门，他就破天荒地抱起儿子，然后逗他玩，让儿子骑在自己脖子上把自己当马骑…因为他平时根本不愿意带小孩子，总觉得小孩子麻烦。所以在餐桌上我故意问他是不是有什么好事发生，是中奖了还是发财了？他没有理我，拈起桌上的花生米丢进嘴里之后，才故作神秘地说道，嘿，看着吧，这次厂里班子调整，我十有八九得进步…他得意地伸出俩个手指，在我眼前一晃，比划着，照他的说法，他至少要升两级，也就是要做到部门经理了。”说到这里，马小梅拿起纸巾擦了下眼角，接着又自顾自地往下说。

“起初我并不相信他说的，因为外面到处都在传，他们机械厂也马上面临改制，本来效益就在逐日下滑…看我似乎不怎么相信他，他也不在意，平时反而让我拿酒来，俩瓶酒见底后，他站起身来，拍着胸脯嚷道，这个事情，十拿九稳…”

马小梅似乎想到了什么，她闭上眼睛，抿着嘴，眼泪再一次流了下来。这一次，她伸手就在自己腿上捶，有点自责自己当时的态度，或是后悔自己没有问清楚，要不然兴许他就不会…

女警再次递了张纸巾给她，马小梅顺手接过，她再次打开了话匣。

“我看他有点胡言乱说，就准备扶着他去休息，他却一把将我推开，冲我说道，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钱厂长答应我的。“

“我当时只当是他的酒后胡言乱语，就顺着他的话，回了句气话，钱厂长是你爹啊”。

他反而一把挣脱我的手，一手搭在门框上，另一只手想要搭我肩上，我挣脱了。

“嘿嘿，他不答应也没有办法…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嘛”他摇摇晃晃地走到床上，然后就重重地倒了下去，我喊了几次都没有反应，我就去给他月兑掉外套和袜子，在这期间，他含糊不清地说着什么，我只记清楚了这一句”。

说完，马小梅叹了口气，将怀中熟睡的孩子的头重新放回到自己的胳膊，以让他能睡得舒服一些。

看着她做完这个动作，女警才重复了一句。

“钱厂长？”

“他们机械厂只有一位钱厂长，我见过一次”马小梅回应道。

”对了，你丈夫生前饮食方面有什么喜好吗？“女警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

“他喜欢喝冷水，喜欢吃辣，不喜欢酸”马小梅不加思索，脱口而出。

女警合上了笔记本，然后拍了拍马小梅的胳膊，马小梅象征性点了点头，她呆呆地望着远处，是啊，不管怎么样，日子总得过，怀中的孩子总得抚养长大吧，自己还不得坚强地活下去。

根据马小梅的证言，再结合伍定波手中的钱币，很明显北岳国营机械厂业务厂长钱家钰被警方列入嫌疑人行列。

其实，自从伍定波出事以后，北岳国营机械厂厂长钱家昌确实表现得有点不正常。首先，他的脾气变得暴躁起来，动不动就冲人发火，不管是因为什么，他都表现出一副想要将事情闹大，一副生怕所有人不知道一样，这导致本来就风雨飘摇的机械厂更如惊涛骇浪中的一叶扁舟，随时都有被吞噬的可能…接下来发生的一件事，却让所有人大跌眼镜。

钱家昌不顾家人劝阻，自己一个人跑到JC局要求警方保护自己，说有人要谋杀自己。

紧接着就开始有消息四处传播，钱家昌精神出问题了。

而钱家昌在JC局里表现出来的架势，让负责接待他的实习JC都有点皱眉头。

他不断重复着一句话，他来了，他来了。

当问他是谁来了的时候，他又三缄其口，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我想喝水”钱家昌突然对着接待他的JC小王说了一句。

可就在小王转身给他倒水的间隙，钱家昌发疯似的站起来就往墙上撞，“咣咣咣”很快就头破血流，他就像丧失了痛觉一样…要不是被冲进来的两个JC强制架住，指不定他还真还出个意外。

对于钱家昌的突然变故，警队这边有点措手不及，原本已经按照计划实施的方案，只能立即中断。事实上原计划是通过改制方案来从侧面调查钱家昌，可还不等计划实施，他自己反而发起疯来。

这时，机械厂业务办公室有人向警方提供了一条线索。对方没有说自己的名字，但电话是通过办公室电话拨出来的，很快就确认打电话的是钱家昌的秘书丁春娇。

原来，随着钱家昌在外面的风言风语越传越邪乎，特别是业务一部伍定波地意外身故，让丁春娇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现在，她急切地想要与钱家昌进行切割…丁春娇和钱家昌一直保持着不正当男女关系，这在北岳机械厂并不是秘密，甚至丁春娇自己都清楚，钱家昌老婆号称母老虎，要说她一点风声都不知道，那是不可能的…思前想后她发现自己极有可能会落得个竹篮打水一场空，什么厂长夫人，什么办公室主任…都不过是钱家昌的幌子，她因为这一切变故，恨他，恨钱家昌欺骗了自己，玩弄了自己的感情，她很努力地想流泪来证明自己说的真实性，可她感动了自己，也没能流出一滴泪，只是拿着一张手纸，时不时在自己眼角抹几下，她的眼角红红的，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随着谈话的深入，丁春娇情绪慢慢回到到正常状态，显然她对钱家昌也没什么感情，不然在谈到钱家昌的时候，字里行里间满是不屑，眉目间也流出深深的厌恶，这一对男女不过是互相利用，各取所需罢了。

“说吧”负责调查的JC皱着眉头说道。

丁春娇白了一眼对面的JC，她拿起一支女式香烟熟练地点火，吐了一口烟。

原本要出差的是业务厂长钱家昌，确切地说，是钱家昌和丁春娇。钱家昌告诉丁春娇，这次出差不但舒服，而且还会有好处拿，顺便还能给她买些衣服和包包…所以丁春娇可是使出浑身解数，把钱家昌哄得晕头转向。可就在临出发前的前一天下午，钱家昌将她喊进办公室，还特意将办公室门锁上，这一反常的举动，让丁春娇当时甚至有点吃惊。可钱家昌却意常冷静地告诉她，他的出差取消了。

丁春娇马上反应过来了，他的取消了，那她的肯定也就没了。她很生气，质问他，是不是他家的黄脸婆从中作梗？还是他故意戏弄自己？

钱家昌一口一个阿娇地叫着，然后将她按在自己的老板椅上，才对他说，是因为他儿子急诊，他必须得去医院跟着，不然…他叹了口气，随后他变戏法般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首饰盒，是一串项链，他自顾自给丁春娇戴在了脖子上，低头作势就要…随着一股子大蒜味道迎面而来，丁春娇连忙一把打开，她佯装气恼地转移话题，“那又是谁去出差呢？“，钱家昌起初没有回答她，在屋子里镀了几步，才告诉她，出差的人改成业务一部副部长伍定波，因为时间间隔很近，钱家昌让她快事快办。当时她心里还嘀咕，要是再晚几个小时，有些资料都没办法提交了。

这个线索的出现让人眼前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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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柳暗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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