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宫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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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宴上，身为帝王的刘信端正的坐在最上位，左右两边各有皇后和江贵妃，再其下便是按照品阶排序。得到宴请的官员并不多，除了皇家成员外就只有屈指可数的肱股之臣。

夜色垂落，宫灯明亮。

一番礼数完毕后，歌舞丝竹入耳，酒杯觥筹。

皇后的赵凝霜今夜不仅穿着光彩照人，一袭凤凰飞天的金丝绣纱碧霞罗裙更是衬得她容姿瑰颜，她虽神情温婉却又不失与身俱来的尊贵。

也不知她的妆着是刻意还是无意，依稀间仿佛能看到些当年废后的影子，若非如此刘信的脸色也不会如此的难堪。只是昭宁很不明白，赵凝霜为何会这番做，莫不是她与刘信之间产生的裂痕，想要借此来刺激他？

昭宁思忖着又觉得不是，像赵凝霜这样聪明的人又怎么做出这种得不偿失，赌气的事情来。

这一切疑问在昭宁看向江贵妃的时候得到了答案，废后容姿冠绝，艳冠后宫，就算当年还是二八年华，容姿不俗的赵凝霜也难在她的面前显露光彩。

今日，看得出来几名嫔妃也都精心打扮过，尤其是江贵妃，为了争得头筹还特意赶制了新衣，精美绝伦的华服尤为亮眼。加之她容姿娇丽，眉目之间还染着独有的风情。若非有珠玉在前，就她一身精致的装着定会惹人惊艳不已。

所有的努力功亏一溃，江贵妃一口银牙都快咬的稀巴碎，那双柔和的眼眸下若是细看隐约还能寻到压得沉沉的不甘和怨恨。

找到了答案，昭宁顿时松下心。

只要不失对付她，那一切都无关紧要。

昭宁悄然收回视线，目光流转之间不经意扫到了对面江郁白的位置，两人目光隔空浅短的对视。正当她准备选择漠视时，江郁白却忽而勾唇一笑。大手更是握着酒樽低微的抬了抬，好似对她在邀杯。

怕得来注目，昭宁恍若未见的低垂下眉眼。

今夜，作为江郁白夫人的柳菱儿也来了，女子的心最是敏感，昭宁才不想增加一个敌对自己的人。

昭宁不受宠待遇自然也比不上跟其它皇子皇女，前位除了嫔妃之外就是几名皇子公主，以太子和二皇子为首两人对立而坐。其次则是四公主长乐与长翎公主，紧随下位是无忧公主和七皇子刘敏。

昭宁位于最末尾与身为臣子的江郁白对坐，同昭宁紧挨着的便是苏景容。

皇室皇嗣单薄，笼统才存活下来七位。其中不乏有难产和夭折的皇嗣。这幸存下来的子嗣中有三位皇子和四位公主。除开太子和二皇子还有长乐公主之外，其他的公主和皇子并没有多得宠。出入皇宫的机会也不多，至于这里面的原因则是他们生母的身份太低微，没法为他们争得荣光。

长乐倒也是个知道场合的人，在这种宫宴上鲜见的没有来寻昭宁的麻烦。自始至终都像个乖巧懂事，知书达理的人儿般，静静地端坐在属于她的位置上，就连平时恨不得黏在苏景容身上的眼睛都不曾偏移一分。

那副样子别提有多正经。

昭宁的目的是尽量把自己的存在降低，最好能让有心人遗忘掉，苏景容似乎也意识到了这次宫宴的不同寻常，席间也未曾同她有任何的交流。

众人侃侃而谈，一片欢愉祥和。

昭宁自顾自的执筷吃食，将自己隔绝他们的交谈声之外。

杜若初入皇宫难免会拘谨和无措，见昭宁没有搭话，她也一直缄口不言，只是因为太过紧张她甚至连食物的味道都尝不出来。她想跟师兄说话，可是他们之间隔着一个昭宁，别提说话了就连看也只能看到点衣衫晃动。

昭宁好似也注意到她的动作，每当她有所意图的时候总能把苏景容遮挡的严严实实，杜若很气恼又无法发作，只能放弃了心中的算盘，跟着昭宁味同嚼蜡的吃着东西。

中秋佳节，当然少不得歌舞助兴。每到这个时候除了舞姬之外，公主们也都会准备好自己的拿手特长一展光彩。这不，歌舞才下场，长乐公主就毛遂自荐，想要大秀舞姿。

“三公主，你今夜准备了什么？”杜若耐不住长久的沉默，低声凑到她的耳边询问。

昭宁的事情杜若长居山谷不甚清楚，见比长乐公主都准备了曼舞，以为她也亦是如此。

昭宁本就拥有着绝美的容貌，这种少女的芳华之美又岂是后宫上了年纪的妃子们所能媲美。若是她蹁跹而舞，想来定是绝华绝世，无与伦比。

只是看她脸色苍白没有多少血色，舞虽美却需要体力，恐怕看她的身子骨实难挨到舞尽曲终。

莫非，她准备奏曲？

“我什么都不会上去做什么？”

昭宁虽低着头，然而耳聪心明，一直暗自的观察着周围的动向。但让她有点恼火的是对面的江郁白，她总能隐隐约约的感觉到他不时落在自己处的视线，可当她眼尾余光去追溯的时候又什么都捕捉不到。

昭宁心里压着火，对待杜若问的语气态度也不见多好。

杜若以为自己的话戳到了昭宁的痛楚，一时间兴趣提升了不少，“你是公主，难道没有学过这些吗？我听说皇家的公主自小就有嬷嬷和博学的少傅教导各种各样的学识。这好像也是为了以后嫁出能为皇家的容面添光增彩，你虽然身子弱，但也不至于什么都不用学吧？”

昭宁沉眉，懒得理她。

那边，长乐公主舞姿优美，随着琴声翩翩起舞，身娇体柔好似一只飞舞的蝶。看得出来，为了这次的宫宴能博得赞赏她确实很用心了，舞姿算不上绝佳也是难得的出彩。

昭宁没有心思去看长乐的舞姿，微微侧目悄悄的望向了自己身侧下位的男子。所幸，苏景容对长乐也提不起兴趣当众人将目光都落在正中央的身影时，他则面无表情的浅斟着佳酿，甚至连头都没有抬，枉费了长乐公主几次刻意的媚眼横飞。

似乎两人之间存着微妙的默契抑或是心有灵犀，昭宁的视线刚转过来苏景容就立马偏头与她四目相接。

一瞬间，仿佛周围人声俱寂，人影消灭。唯有他们深眸相对，万千言语尽在无人能懂的眼中浮现，倾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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