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夜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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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空间和现实之间只有一道次元阻隔，林程自然没有屏蔽对外界的感知，所以能够知道外界传来的声音或者是其他的变化。

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林程与凤雏说了改日再聊，之后便退出了意识空间。

“卧龙你可真的是连个睡觉的时间都没有啊。”凤雏摇了摇头，下一刻手中便多了一本书，其封面上写着的是《关于当金手指的自我修养》

“咋变出这玩意了？我要看的是演员的自我修养，我倒是想学学卧龙这家伙是如何装的那么像的。”

……

白家屋顶上。

林程徐徐睁开自己的双眼，当即回复道：“你为什么会知道我在这里？”

白嘉卉轻嗤一声，这一声中带着悲伤，极为平常的调侃道：“我知道你是个热心肠的人，我能够看的出来。虽然我经常宅在家中，但是通过网络我还是知道世界上的很多事的。”

“就比如一些持有异能的人会自立属于自己的安全区庇护他人，另一些人则是肆虐践踏他人的生活，让人陷入痛苦中。”白嘉卉轻靠在窗沿上，自顾自的说道。

“你也是异能者对吗？”白嘉卉忽然问道。

林程沉默良久，也不承认也不否认。时间就这样过了一分钟后，林程忽然说道：“想也知道我用医生这个名头确实是过头了，以我现在的模样，确实是配不上这个词汇。可是当时你也知道无可奈何，如果不说是医生的话很难解释如何治好紫光病这一点的。”

这次轮到白嘉卉沉默良久，她心中早有猜测，只是现在是确定了。

自当她问出这句话后，她心中便有了准备，随后缓缓道：“你知道，安全区为了不让疫病在区内蔓延，所使用的裹尸袋是以内燃设计为基础的，所以我也不能见她最后一面了……”

“我……我……”白嘉卉最终还是未说出口，以双手掩面接连叹息三声。她现在所在的楼层在二楼，距离事发地只有数十步的距离。

林程便正好在她所在的窗户位置的正上方。

白嘉卉如今只觉得那种围绕心头的压抑感始终是消散不去，一回想起便是痛苦。

林程并未开启神识也感受到了她此刻的悲伤，时到今日，林程只觉得自己的感情越来越淡漠，如果按照这样的情况继续发展下去，迟早有一天会彻底消失。

白嘉卉此刻感受到的情绪，林程在往日也体会到过，而且并不是一次。只是每一次都不如白嘉卉这般的血亲之痛，但也是真挚的。

然而到最后身边人的一次次离开，也触及到了人类本带有的适应能力，再次经历时并不会像以前一般撕心裂肺。

从来都是独自熬过的林程在此时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她，以他自身的经历来说便只能是由时间化解，旁人之言，多数无用。

不过林程也不愿见她如此，于是以平常聊天的语气说道：“你看在这穹顶之下，是不是一个世界？一个世界之外还有一个世界，无数的世界包围世界。这样看来我们过于渺小，倒不是特意搬出这个来安慰你来着。就当我是单纯的自言自语罢了。”

“也是如此渺小的我们才构建出了这五颜六色的局面，亦或是人的生老病死。花开花落，一切都在规则之中，逃不开也躲不掉。试曾想在规则之下，总是会有其他的存在借着规则肆意践踏身边的存在。借着任何能够借助的东西去压迫伤害其他人。无妄之灾，便是说的这样。”

白嘉卉顿了顿，疑问道：“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一切便真的很好吗？打破规则的人之中一定会有别于他们的存在，而那难道不是我们未来的希望吗？”

林程摇了摇头，然而白嘉卉却看不见，只听见他继续说道：“对于你母亲发生的事，我感到很抱歉，我并不知道我的存在会引发张扬做出这样的事，或许我本不应该与你相识。”

“既然你这么说，那你当初为何要出手帮我呢？”

“我只是不愿看到诚实的人被迫撒谎，勤劳苦干的人得不到应有的报酬，痴情的人变得薄情冷漠，直言者被迫禁声，理想主义者亲眼见到理想破碎。”

林程抬头，目光看向酸雨防护罩的结界内部，看着这人工而成的漫天星光，一时间有些哽咽。

白嘉卉的目光则是突然有感的向上一看，也不知道是不是林程的位置，便缓缓道：“世界上唯一公平的那就是每个人的生命只有一次。”

“然而现在不是了，末世来临，你我皆是这场游戏的玩家。”林程平声道。

“看起来一切都不会变好了是吗？没有丧尸的时代回不去了是吗？”白嘉卉叹息一声，即便是很疲惫她也无心睡眠，只怕一闭眼就会想到今天发生的事。这种心理压力并不是现在的她能够承受的住的。

“不！”林程一只手忽然捂着自己的脸，任凭目光从指缝中探出，他的目光坚定而不迷茫，一字一句道：“还有一个机会！”

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林程的脑中则是想到了自己的目的，那便是寻找到末世爆发的原因的同时找到手环，让世界回到末世爆发前的原点。在解决掉原因之后，自那以后的事情便不会发生了。

痛苦与失落，道德的陨落等等的一切都将会消失。

林程头一次感觉到自己身上的担子很重，这并不是一个简单的事情，为此可能要付出很多东西。

白嘉卉并不知道这一点，她顺着林程说的话接下去道：“什么机会？”

“一个重回旧时代的机会！一个令在外漂泊许久的人重新回家的机会。”林程突然站起，他也只能言尽于此，毕竟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白嘉卉似懂非懂，心里倒清楚个人隐私并没有过多询问。只是静静沉默不语，恍惚之间也感觉到一股倦意袭来，竟在不知不觉中睡了过去。

林程心有所感，以一道生源力拖住对方令其缓缓平躺安置于地面之上。忽然又觉得不妥，于是以生源力将对方移动到房间之中并该上了被子。生源力的被动能力足以让白嘉卉进入到梦乡之中。

凤雏的声音突然在林程的脑中响起：“卧龙你现在有明白什么了吗？”

林程自嘲一笑道：“明白与不明白我不知道。我所知道的便只有改变现状，让我这占满鲜血的双手重新令世界回到正轨。对了，我想问的是，如果有一天我遇到我打不过的敌人。就比如末世爆发的源头是一个我无法对抗的敌人，在我失败后，会有人接过我手中的接力棒继续下去吗？”

凤雏道：“为什么要怎么说。”他与林程相连，又岂不会不知林程心中所想，但依旧还是询问出声。因为只有这样才会让凤雏感到一丝的安心。

林程朗声一笑，倒有些无所谓的道：“我也是人啊，总有一天也会累的，指不定就一睡不醒了，我可不想让重回旧时代和凤雏你回家的希望就此破灭掉。人就是这样，不论是梦想还是什么，都会在一点点的现实之中消散殆尽，最终直至虚无。活着，其实也是死了。”

“怀揣着希望，直到最后一刻，我希望你能够与我一同见证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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