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九章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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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雪灵看着口是心非的牛金宝，转身又走向铸剑炉所在的方向：“识海修复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成功的，我才不打算就这么放过您。我现在才刚刚踏入五品，要向您请教的地方还多着呢！”

她说完就准备开始炼制灵器，虽然御神决已经在帮助她缓缓修复识海，但她仍旧没打算就此放松自己。

而空明境外的几人，却正在因为她而感到心焦。莫雪灵居住的房间里，现在不只有陆渊和风虎他们，风景轩几人也都在听到消息之后匆匆赶了回来。

可看到床上仍旧一动不动的小师妹，景轩原本狂喜的神色瞬间就变成了焦灼：“不是说人醒了吗？怎么还是这个样子？”

风虎疲惫地叹了一口气：“刚才你师伯给墨儿吃了一颗七品聚神丹，她的识海就有了一些波动。但后来只是睁了一下眼睛就再次陷入了昏迷，并没有真正的醒来。”

风景轩看着床上越发消瘦的小师妹，忍不住万分心疼：“既然聚神丹有效果，那就继续给师妹吃啊！师伯您需要什么灵药，我这就去找。”

沈未远已经给莫雪灵又检查了一遍，她的身体并无大碍，但识海中的状况却完全无法探查。

“墨儿是因为透支神识力量伤到了识海，造成识海封闭才会陷入昏迷。照理说这种伤势根本无法逆转，除非能找到修复神识的上古丹方，否则就只能成为活死人蹉跎到寿元耗尽。可刚刚的那阵波动，又的确像是识海恢复了运转，但又应该不是聚神丹的效果。”

他很快就做出了决定：“先不管墨儿是怎么恢复的，聚神丹都应该多少有些效用，那我就再去炼制一枚，看看墨儿还会不会有反应。”

只是还没等他离开，床榻上的莫雪灵就突然发出一声闷哼。她原本平静的小脸骤然漫上一阵痛苦之色，整个身体也都开始抽搐，冷汗瞬间就打湿了衣裳。喉咙里也发出断断续续的呼痛声，好像在承受着巨大的折磨。

而原本已经回到空明境的莫雪灵，已经开始再次炼制五品灵器。手下动作犹如行云流水一般，看得牛金宝赏心悦目。可突然她的动作一顿，铸剑炉中的灵火也直接熄灭，还没有成型的灵器瞬间报废，冒出一阵黑烟。

莫雪灵似有所感，低头向自己看去，只见原本还在操控灵火的双手已经变得透明，身体也开始慢慢消散。

牛金宝心下陡然一惊，意识投射消散，这就证明她的本体已经处在了生死边缘。可如今身为器灵的他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小姑娘消失在空明境之中。

莫雪灵眨眼间就回到了自己的识海，熟悉的疼痛再次袭来。看着眼前的景象，她也就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原本因为御神决开始缓慢恢复的识海，此时已经是赤红一片。被筑基台压制住的百兽丹，已经膨胀成了一个可怕的巨大圆球，散发着暗红色的光芒。蛮荒的气息不断地向外涌出，摧毁着她原本就在崩溃边缘的识海。

无数的兽影在百兽丹表面显现又隐没，散发着可怕的威压。尖利的兽吼回荡在耳边，撕扯着她的每一根神经。之前就已经有些损坏的筑基台此时更加破败，像是经历了万千风霜一般，开始一块块地往下掉落碎屑。

莫雪灵看着千疮百孔的识海，心下知道自己已经踏在了生死边缘。

可是她如今能调动的神识力量有限，催动御神决运转就已经是勉强，怎么可能再去压制暴动的百兽丹。整个识海空间犹如大厦将倾，她根本无力回天。

看着自己即将崩溃的识海，莫雪灵的第一反应居然不是害怕，而是有些担心地看向半空中飘荡的三道灵兽印记。

若是自己的识海崩塌，迎接她的就只有死亡一途，那就真的连个活死人都做不了了。可修士一旦死亡，灵兽也会被波及受到非常大的伤害。

反正看样子她也活不成，还不如趁着现在还能动，放自己的伙伴一个自由。

莫雪灵调动起自己仅有的一点神识力量，忍着识海崩溃的巨大疼痛，努力探向半空中三个有些暗淡的灵兽印记。即使心中万分不舍，也仍旧是狠下心动手解开契约。

只是她的神识才刚靠近，之前一直都十分暗淡的狐狸印记，却突然发出耀眼的白光。不只是轻轻抚开她探来的神识，更是直接照耀在暴动的百兽丹之上，把它整个包裹了起来。

随着白光的覆盖，原本还在暴动的百兽丹突然安静下来，暗红色的光芒渐渐收敛，很快就恢复到了原本的大小。之前不断向外发散的莽荒之气也缓缓回落，居然看着十分乖顺。

莫雪灵目瞪口呆，看着眼前的景象不敢相信。原以为自己都要死了，怎么又突然峰回路转。也不知道小黑到底做了什么，居然就这么把百兽丹安抚了下来。

可眼前的那道白光还在继续，逐渐平静的百兽丹旁边出现了一面古朴的铜镜。那镜子只有巴掌大小，一面光滑可鉴，另一面绘制着山川纹样，正是她之前所在的空明境。只是不知道这原本一直在她三生镯里的镜子，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识海之中。

就见那面镜子缓缓化成一道虚影，在白光的帮助之下，虚影渐渐扭曲，把整个百兽丹都包裹了起来。夜空中一直暗淡的星光也突然亮起，照耀在百兽丹上面。

只见百兽丹的表面渐渐显现出古朴的山川纹样，颜色从赤红变成乳白，之前不断散发的凶蛮气息也尽数收敛。它就这么静静地悬浮在识海之上，再没有之前要暴动的模样。

莫雪灵只觉得疼痛陡然一轻，头脑变得有些昏沉，眼前的景象开始渐渐模糊。好像只是经过了一瞬间，又好像是经过了漫长的岁月，她在迷蒙之中再次睁开眼。

眼前已经围了一圈人，各个神色焦灼，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她。

离她最近的是陆渊，眼中是从未见过的惶恐：“墨儿，你感觉怎么样？”他看着有些憔悴，也不知道有多久没有打理自己，胡子拉碴头发凌乱，眼底泛着疯狂的猩红。

莫雪灵仍旧有些疲惫，看着面前的人嘴里咕哝：“陆渊哥哥，你怎么变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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