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绵绵雪夜，悠悠灯塔音

窗外大雪如席，屋内红炭正暖。</p>

闲话过半，酒过三巡，刘琛有些微醺。</p>

“张老板，听说您之前在灯塔国留的洋？”</p>

“嗯，怎么，你也想去？我可以帮帮你。”</p>

“不是不是，好好地留洋干什么。我是看雪景正盛，喝酒聊天太寡淡，不如打赌助兴？赌输的，罚酒三杯。如何？”</p>

“古有雪夜吟诗，今有打赌助酒，好一桩雅事。说吧，赌什么？”</p>

“就赌这时间如何？我听说灯塔国与我们黑白颠倒，那我们不如来猜猜匹兹堡现在是几点。怎么样，先生可知？”</p>

“匹兹堡？灯塔国的？”</p>

“是啊，我从书上看来的。没想到张老板也不知道，那我们就公平了。来来来，张老板先猜。”</p>

“嗯……现在是快9点，我猜匹兹堡现在是早上7点。”</p>

“那我就猜早上6点。”</p>

都猜完了，张忠忽然想起来：“那我们到底谁输谁赢？这酒该谁喝啊？”</p>

刘琛起身给杯中倒上酒，神秘道：“张老板别急，马上就能知道了。”</p>

说罢，径直来到餐厅角落，有一块红布盖着物件。</p>

张忠这才注意到，房间里还有这么个东西。</p>

掀开红布，木质外壳，金属细线，好几个旋钮，网状开口。</p>

任他见多识广，也说不出来这是什么。</p>

刘琛打开开关，沙沙声从音腔中传来。继续调节旋钮，并解释到：</p>

“张老板，我一直很喜欢留声机，因为它能把千里之外的音乐带过来，跟仙术一样。”</p>

“后来我看书时候又看到一样东西，叫无线电广播。听说这东西也能跟留声机一样，把音乐带到千里之外，甚至不仅是音乐，还有说的话，正在发生的事。”</p>

“我就去研究，发现跟留声机完全不是一回事。它需要一个广播电台，还需要一台收音机。”</p>

“广播电台我还造不出来，所以我先造了一台收音机。”</p>

“正好，我听说前几年匹兹堡搞了一家广播电台，估计这会儿正播着呢。要不我们听听，看能不能听出来他们那里几点？”</p>

话音刚落，收音机里就传出了人声，很清晰。</p>

“Good</p>

是英文，正宗又熟悉的灯塔口语。</p>

张忠愣住了，蹭的一下从座椅上站起来。他一直以为刘琛喝多了在说故事，没想到都是真的。</p>

“这...这…这真的是匹兹堡那的声音？”</p>

“那还有假，你是留过洋的，仔细听听不就知道了么。”</p>

似乎是为了印证刘琛的话，收音机里接连传出最新的新闻。</p>

一时间，张忠立在原地，惊得说不出话来。</p>

四下缄默，唯有绵绵雪声，悠悠灯塔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