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面目全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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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说什么？”唐青云虽然有时候会被仇恨迷了双眼，但这并不代表他是个傻子，不然的话在这乱世他怕是早就死于战火之中了。

“我怀疑她根本就是千门事先安插在唐家里的内应！”苏子全站起身，看着唐青云的脸。

两人再次四目相对，这一次，唐青云的眼神中虽然也有愤怒闪过，但却被他很好的掩饰过去，最终，唐青云冲着苏子全一声冷笑，对苏子全：“说了半天，你不过是想说服我陈一鸣不是凶手。对不起，我只相信眼见为实的事，我妹妹、王小曼、我的虎军兄弟全都看到了，是陈一鸣杀死王伯的。”

说完这些，唐青云便表情冷峻地转身走了，苏子全眼神有些暗淡，但犹自不甘心地握握拳，从刚才的血迹来看，苏子全判断陈一鸣应该受了伤，现在陈一鸣有没有事，人在哪里，都是他内心最为关注的。

苏子全闭上眼睛重新调整了思绪，现在最合理的推测，如果王伯是当年埋入唐家的眼线，现在出来的目的就是转移视线，将所有的罪名推给陈一鸣，达到这个目的之后只要将王伯弄死，那么一切的一切都圆满地画上了句号，所有的罪名将会由陈一鸣一个人承担。

看到苏子全闭上眼睛在原地发愣，朱探长以为他被刚才的事情打击到了，随后上前拍了拍苏子全的肩膀，安慰苏子全道：“苏老弟，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不过后来我仔细想想，刚才你说的那些飞镖、流星锤，包括所谓的机关什么的，都不过是你的猜测罢了，没有证据的。”

“你看你看，就算这四个洞是流星锤砸出来的有能说明什么呢？这洞有可能是今天砸的，也有可能是昨天、前天，或者更早的时候砸的。”朱探长指着树上的四个洞，认真的对苏子全说道。

他很喜欢这种感觉，平时办案的时候都是苏子全在进行精彩的逻辑推理，现在他感觉自己的这个推理也很精彩，说完之后脸上还带着一丝得意。

“王小曼现在在哪儿？我有话问她。”苏子全根本没有理会朱探长在一边叨叨，紧了紧双拳问道。

现在再指望唐青云已经不可能了，苏子全暗暗下定决心，哪怕没有唐家的帮助，他也要将这件事情查到底！

朱探长摇摇头，点了支烟说道：“哦，不辞而别，今天我准备去问些情况的，却发现已经人去楼空，或许是因为伤心过度吧。”

说完之后，朱探长睁大了双眼看着苏子全，在苏子全对王伯的身份提出疑问前，朱探长是不会想到王小曼可疑的，只是此刻，饶是朱探长脑子再不好使也感觉到了其中的不对劲，苏子全同样双目一凝，咬牙切齿地说道：“王小曼。”

现场勘察完毕，苏子全的所有推论都被唐青云否认，苏子全一众折返平安戏院。

因为唐青云现在的身份是东北虎军参谋长，手上有枪就有话语权，唐青云因为紫绡的原因选择了平安戏院长驻，这也让平安戏院成了唐青云发号施令的地方。

经过一天一夜的搜索，虎军战士和巡捕们都没有发现陈一鸣的踪迹，这无形中让苏子全松了一口气，按照陈一鸣的伸手，如果能让这些人抓住的话，那么很有可能说明陈一鸣已经死了。

紧跟在虎军士兵和巡捕们身后的是老麻雀，老麻雀手中拿着一个糖人，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平安戏院，眼睛滴溜溜转了一圈后朝着苏子全走去，苏子全看到老麻雀也是眼中一亮，蜂门打探消息的本事可是一流的，因此也将希望寄托在了老麻雀身上。

“苏老弟，你给我记住，这次我是看在黛云小姐姐的面子上才答应帮忙的。咱们俩的账还没结清呢，别忘了是你哥的手下杀了我师娘！”老麻雀将一张纸条往桌上一拍，气哼哼地说道。

苏子全拿起桌上的纸条，冲着老麻雀点点头，认真地说道：“好，这件事查清楚，你要的交代就都齐活了。”

展开纸条，上面写的是苏子全要求老麻雀查的有关王伯和王小曼一家的的信息。

从老麻雀了解的情况来看，王树根是土生土长的绍兴本地人，祖祖辈辈都是种甘蔗的，穷得叮当响，王树根二十六岁才娶上媳妇，三十八岁来到唐家，一干就是十年。

灭门案时，王树根死里逃生，之后就一直下落不明，据说是躲到北方去了，王伯有个女儿叫王小曼，五年前嫁到了四川，父女俩这十年来和亲戚朋友几乎没什么联系。

就是这么一份情报，唐青云看了之后冷哼着扔到了一边，从这份情报来看，根本看不出有任何问题。

“王家父女的身世并没有疑点。我给过你机会了，不过你拿不出任何证据，那么从现在开始，你不允许插手案件的事情，你一门心思为陈一鸣洗白，我怕你会做出什么妨碍公正的事情来。”唐青云看着苏子全，冲着手下两名士兵挥挥手。

两名士兵得了命令，直接上前一把架住了苏子全，想要将苏子全轰出场外，此时苏子全也是大急，将这个案子交给朱探长？开的什么玩笑，如果交给朱探长的话，陈一鸣就是妥妥的杀人凶手了，毕竟唐青云认为陈一鸣是杀人凶手不是？

“不服！我不服！唐青云，你不让我查案，我不服！”苏子全踢蹬着双腿，撒泼一般冲着唐青云喊道，但唐青云就是不松开，端起桌上的茶杯，冷笑地看着苏子全。

“放开他！”就在苏子全要被拖出大厅的时候，唐黛云站了起来，对唐青云说道：“他以前破过很多案子，我相信他的能力。但这次，他是抱着“陈一鸣无罪的预设”在查案，一开始他就看不到客观的事实了。你不让他继续往下查，他肯定不服气。”

“黛云....”苏子全感激地看着唐黛云，刚想说什么，却被唐黛云阻止了。

只见唐黛云走到苏子全面前，表情决绝地对苏子全说道：“我就让你查，我要看真相是如何打你脸的。陈一鸣他辜负了我们一次次的信任，他根本不值得你这样帮他。”

“现在这个案件疑点很多，除非有证据证明，否则我会一直相信他。”苏子全直视着唐黛云的眼睛，没有丝毫妥协，唐黛云也不甘示弱，将双手插在腰间，冲着苏子全说道：“那就走着瞧，看看你对还是我对！”

眼见两人又要吵起来，朱探长连忙抓住机会插嘴道：“二位还是别吵了，接下来我们应该走哪个流程？”

“验尸！”

出乎意料的，苏子全和唐黛云在被朱探长插话之后，竟然直接统一了口径，全部都说要去验尸，而唐青云则摇摇头，他认定了陈一鸣就是凶手，因此接下来的调查他根本没兴趣参与，而是留在了平安戏院陪紫绡，他要看的就是苏子全自己打自己的脸。

苏子全也没去管唐青云，他和唐黛云异口同声说出“验尸”这两个字后，苏子全却一脸怪异地看着唐黛云，嘴角似笑非笑。

“你看着我干嘛，怪怪的，我还在生气呢！”唐黛云一跺脚，撅起小嘴将脑袋扭向了天花板。

苏子全见状冲着朱探长眨了眨眼睛，示意朱探长先回去，朱探长凭什么升官？绝对不是靠的他那精湛的业务能力，而是那见风使舵，善于察言观色的眼力价，苏子全的表情他自然收在眼里，嘴上不说什么，只是冲着唐青云和唐黛云拱拱手就先行朝着巡捕房走去。

既然唐青云不参与验尸，等朱探长走后，苏子全便理所应当地拉着唐黛云的袖子朝着平安戏院外面走去。

“喂！你还没回答我呢！刚才你什么意思，为什么那么看着我！”唐黛云被苏子全拉出平安戏院，生气地甩甩手，气鼓鼓地冲着苏子全喊道。

谁知道，苏子全的下一步却不是回答她的问题，而是伸手，直接将她的小手给抓了起来。

这是苏子全第一次主动牵唐黛云的手，这种感觉说不出来，苏子全只觉得浑身鸡皮疙瘩冒出来之后，想要打两个喷嚏，却没打出来，苏子全甚至在一瞬间，仿佛自己被微弱的电流击中，**，舒坦。

唐黛云的手被抓住，苏子全瞬间就感觉唐黛云的身体僵硬了一下，象征性地甩了一下没甩脱后，也任由苏子全牵着，慢慢地走在了天府里的大街上。

“苏子全，你....不打喷嚏了？”两人并肩走了大约三五分钟，唐黛云红彤彤的脸蛋才恢复了原样，不知道为什么，刚才还感觉很烦闷的唐黛云，在被苏子全抓住手后突然平静了下来，随后好奇地问道。

苏子全将手抽了出来摸了摸唐黛云的脑袋，对唐黛云说道：“应该是的，对你，不打喷嚏了，其实我也不肯定，刚才一试，果然这样。”

听到苏子全的话，唐黛云的嘴角终于有了微笑，主动将双手抱上苏子全的胳膊后，唐黛云感觉自己已经冷静了下来，索性就这么抱着苏子全的胳膊就这么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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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面目全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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