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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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护车比预计时间来得要更晚一些，与他们前后脚到的不是来增援的警察，而是祖·斯密斯，以及几名不速之客，一位戴着兜帽修士服的修士，一位穿着夏人道袍的老人，一个瞎了一只眼睛的光头大汉，这位连光头都纹了大半纹身，还有一位娇滴滴的年轻女孩子，穿着一套礼服长裙，看样子像是去参加舞会，而不是跑到案发现场。

都不知道史密斯带着这样一群奇形怪状过来是做什么的，难道是过来郊游不成？！洛克斯和内政部另一位主管都不想与史密斯这样照面。因为目前来说，史密斯还是他们内政部调查的对象，另一方面，史密斯虽然级别很高，但与他们内政部是两条线，而且史密斯现在还处于晋级时的暂停职状态。

可是他们不想与史密斯见面，史密斯却找上了他们，还要求所有人必须接受审查。

“凭什么？我们是内政部的，我们有权调查警队的任何一名成员。如果你有任何不满，你可以向内政部甚至是厅长投诉。市政、警察厅内部都有投诉的通道，……”洛克斯在愤怒的咆哮。今晚他失去了很多战友，他的搭档吉米也受到攻击，生死不知，居然他们审查的对象反过来要求他们接受审查。就算要审查也轮不到史密斯，就算他升职成为警司，级别还是不够。

“这不是投诉，也不是请求。这是命令！”史密斯不为所动。

史密斯带来的人也开始了行动。先是那位夏人模样的老者，从宽大的袖子中拿出一沓黄颜色的带着神秘符号花纹的长条纸张。他口中念咒，将符纸往空中一抛，符纸如同有了生命一般，上下翻飞，不久，符纸汇聚一起，组成了箭头标识，往海面飘去。

“跟着它，能找到那只恶魔。”老者说完，那光头大汉就直愣愣跳到海里，踩着海浪，就在大海上奔跑起来。

“队长，队长！这是，是什么人？”一名蓝帽子凑到他们领队身边，低声问道。领队也是懵的，谁知道这些是什么人，今晚遇到的又是些什么怪物！他们是来对付穷凶极恶的歹徒，不是小说、戏剧里面的斩妖降魔的英雄人物。

那位穿着修士服的人也站了出来，来到中了葛特邪术，正癫狂得难以自制的警员身边，随着他口中默念什么，然后一个光环出现，几位被中了恐惧术的警员也恢复平静，睡死了过去。接着他又开始救治那些中了深幽黑暗术，而变得失明的警员。

红衣女则开始处理那些怪物的尸体，四具魔像被她几下就变成了泥偶。至于蜘蛛尸体，则是割下螯足，取下丝囊，有些尸体被烧得不像样子，她也不嫌弃尸臭，剖腹挖心，简直就是做现场解剖。

这些是什么人，或者说这些还是不是人？在场的警员们很多都在考虑这件事情。史密斯总督察说是晋升，怎么会与这些人混在一起，莫非晋升的事情只是掩护，真正目的是挑选这些有特殊能力的人？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呢？

巨大人偶虽然可怕，但大家没有过多担心，也许这是某个科学狂人的新发明，就像几十年前发明汽车一般；速度惊人的蜘蛛，很可怕，但这也许是动物变异，或者有某些人做的动物改造，传闻中东方大陆就有人专门饲养各种虫蠹；后面出现的大如牛犊的巨型蜘蛛，就不是可怕，而是恐怖了，幸好它还有着动物本能，在费尽心思后，大家也终于拿下。最后出现的那个简直就是传说中的怪物，上半身是个光着身子的男人，下半身是一只放大了的巨型蜘蛛，而且这个怪物显然还有着神智，并且精通某些不知名的能力。

怪物的能力很强很奇怪，但眼前这些“人类”也有着超越人类的能力，简直是一堆怪胎。眼前这人到底是不是史密斯？他是本身就是超凡人类打入警察内部，还是晋升后得到的超凡能力？

不光是这些普通警员，就连史密斯的多年好友兼部下，向麦德森、沙克、莱恩、豪斯这些人，有些与他相识七、八年，短的也认识三、四年，都从没听过，没见过史密斯有什么超凡能力，也没发现史密斯认识什么有奇特本领的人，唯一有些不像警察的是，史密斯家非常有钱，或者说是史密斯家族是一个老钱家族。

虽然史密斯没像其他几人显露神奇能力，但众人看他的眼光已有不同，就连内政部的两位队长，虽然还是不大服气史密斯所谓的“命令”，但也没有出言反对，而是约束手下，等待总部的指令。

比想象中更快，甚至医务人员还没将受伤的警员全部安顿好，警察厅内一位负责人事及训练，内政及监管的副厅长亲自出现在现场，并带来了厅长及市政厅主官的命令书。命令今天出现在现场的诸位，包括所有警员、负责急救的医务人员，还有社会其他人士（即徐不易和他相关的人员），牵涉到了一件重大的、对社会会产生巨大冲击的事件当中，所以需要强制隔离，待接受心理辅导后才能确定是否解除隔离。

这当然引起在场诸位的不满，这是高层要掩盖事情真相呀。难怪从没听人说过这世界还有非凡能力，原来都是政府封锁了呀！警员属于纪律部队，还有几分接受的可能，这些参与急救的医务人员，是从附近几个镇子上赶来的，哪里会考虑市政厅所谓的命令。还有眼前这人是谁呀，都不曾见过，谁知道你手中东西是真是假？

徐不易等人更不可能接受这个条件了。特别是徐不易，或者应该叫艾尼克斯·吴，不说他身份特殊，是知名的大作家，光凭借他夏人身份，市政府、警察厅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也不能随意处置。

更为关键的是，那个穿着奇怪袍子的夏人老头也发表了不同意见，“那催眠大法太伤人身体，而且眼前这么多人，你们那几个催眠师根本忙不过来，也无法保证全部有效，只要有一个没到位，消息一样会传出去的。眼前当务之急不是隐瞒真相，而是找到事件元凶。本次事件从前因后果来看，着实不简单。”

“牛鼻子不用给他们遮羞，什么不简单，无非就是市政厅或者警察厅高层有人与邪教勾结，故意打开人间界与地狱的通道。我们中间也出现了内鬼，否则怎么会这么凑巧！我已经用阵法通知总部，派出特别事务组，对新大陆西三州做一次筛理。”

“大师、道长，这些话还请不要在这里说。”这位副处长显然也是知道的，越是知道了解这个组织，越是觉得这个世界充满了恶意，需要这些超凡人类才能维持这个世界正常秩序。他更明白，普通人类对这些超凡力量的恐惧和崇拜。并不矛盾，就拿他自己来说，他对超凡能力也是又恨又爱，既希望自己能获得超凡能力，也害怕别人获得这种能力。

“我素来是反对将事实真相隔绝于世人之外，这无济于事，反而因为隐瞒了真相，更是催生了谣言与恐惧……”修士还准备发表意见，那光头大汉居然从海上又回来了，手中还提着一干瘪的人头。

“白跑了一趟。”那大汉将人头抛在沙地上，“我过去的时候，这个笨蛋因为全身魔力暴动，被炸了个四分五裂，就这颗人头，还是我见机得快，才从鱼嘴中抢夺过来。”

“跟火纹谷那起很类似，都是服用了魔药，被恶魔气息附体，只要服药人不能控制住魔力，引起魔力暴动，就会内部经脉爆炸而亡。死亡后，因为魔力流逝，而出现干尸现象。可惜，这种怪物自爆后，会大概率出现一颗质地不错的魔石，经过转化可以作为机关人的运转核心。”那女孩也凑上前，还饶有兴趣的翻看起那颗干瘪人头。

“让蚊组的去把这个人的资料查清楚，我想要知道他与案有没有牵连？”修士交代道。

老道也叹了口气：“如果两件事情有纠葛倒还好说，虽然遇到一个难缠的对手，但总比同时对付两个敌人要好。”这话说得，除了史密斯五人组外，其他人都是一头雾水。

老道的话其实就一个意思，那个大屠杀血案，看起来已经侦破，但幕后还藏有真凶，虽然掩饰很好，但还是有些马脚露出，比如那个恐到底是在什么地方学的献祭恶魔知识，这个是少数几个邪教的核心才知道的神秘学知识，而且他选取的时机、使用的祭品、献祭的对象都很玄妙，现场虽然没有发现献祭的对象，但仅仅遗漏的一点气息都堪称恐怖。

今天这个案子，对方不光召唤了地狱生物，还使用了魔药，还敢自己吞服魔药，这只有少数狂热分子才会做的事情，将自己为容器，承担魔界某位邪神的降临，虽然不过是少许力量，就能在人间界造成巨大破坏，今晚幸好是在人烟罕至的海边，又恰好遇到准备行动的警队精英，才没有造成过大的损失。若不是这个方式，失败几率很高，一个不对，就会造成容器的毁灭，也会让制造魔药的邪神损失部分力量，可能那群躲在阴影中的魔神会四处散发这种东西。

这两件事幕后如果是同一个人、组织、或者魔神，那么就算这个敌人再狡猾也有抓到其把柄的时候，到时候汇聚力量，聚而歼之。若是这两件事毫无关联，那么可能有一件更恐怖的事情发生，就是传说中魔力潮汐即将来临，各种老不死的全部爬了出来，到时候神秘力量、超凡力量事件就会层出不穷，人间将会遭遇巨大磨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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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