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勇冠三军
代善作为大贝勒，倒没说什么，捻须而笑。作为豪格的亲戚，两人的福晋是姐妹，其子岳托附和的笑道：“带兵的是叫俄莫克图吧？嘿，到底是军中老人，选的行军路线不错。”</p>
阿济格忍不住插一句，“只要攻上城头就有得明狗受，说不得今日便可下此城。”</p>
黄台极也是用老兵的人，知道明军是什么德性，吩咐道：“谭泰，你率部去支援豪格，见机行事。”</p>
后金编制，一个牛录约为300人，五牛录为甲喇（1500），五甲喇为一固山（7500）。即为一旗。</p>
黄台极此次率六万兵入关，并非把满洲八旗给抽调一空，而是还有蒙古旗兵跟随作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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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守城北的是吴襄的副将江平原。他所部并不是很精锐，只是胜在数量够多。吴襄足足给了他三千人守西门。分布在西门的警铺、马面、瓮城处。</p>
吴襄作为总兵，所部在枢密院的纸面上是一万二千余人。但实际上只有五千人，其中一千人为他的家丁。吃掉一半的空饷，这还是因为他在辽东。需要作战。</p>
此时，大明各地的空饷是非常严重的。严重的，空饷吃到一成的卫所大有人在。</p>
吴襄以祖大乐所部最强，辅以营兵一千，守北门，直面建奴兵锋。</p>
以江平原率步卒五千人（四千为吴襄所部，其余为遵化青壮）守西门。</p>
以亲兵首领吴宏率两千京营兵和青壮守东门。这是生路所在。往东跑回山海关，比往西跑去京城更安全。</p>
以遵化营兵三千守南门。</p>
以家丁一千为预备，由爱子吴三桂统领，来回支援，总领城防。</p>
吴襄自在城中总览全局，顺便和巡抚王元雅等人扯皮，保证后勤供应。</p>
另有锦衣卫同知吴孟明率一个百户在此。既有杀城中间谍的职能，也有监视城中文武的职能。</p>
且说，战端一开，鼓声、炮声、呼喊声，响彻遵化城头。城中各部亦是关注着城西的战斗。</p>
吴襄在城中的高处和巡抚王元雅、永平府推官何天球查看战事。四周有吴襄的亲随，还有城中的官吏十几人。</p>
王元雅牙齿在打颤，坐在椅中，催促道：“吴总兵，快派兵去城西增援。”</p>
他作为文官，不懂军事。但是，从金兵声势浩大的攻势（其实不过一千兵）和自身的伤亡情况，很容易就得出结论，城西可能撑不住。</p>
京师之东，在行政区划上叫做永平府。何天球以永平府推官的身份在遵化城中管理军饷，这时也是腿肚子发软，遵化城多少年没有遭过刀兵啊！</p>
劝道：“吴总兵，自你驻遵化城中，朝廷的军饷，本官都是如数供给！还请你速速发援兵，保阖城百姓安危。”</p>
东奴汗王的话，早就传遍京东地区：开城投降者不杀，抵抗者屠之。</p>
吴襄叹口气，这他娘的打得叫什么仗？遵化城中几十万，青壮少说能整编出五万人来。昨日建奴正蓝旗攻了一波被挡下来，今日感觉就像是要一鼓而下。</p>
他在辽东打这么多年的仗，大寨、小堡都守过。几千人都能硬撑建奴半个月。如今被围第二日就感觉岌岌可危！简直是日了狗。</p>
“长伯，你带人去看看。”吴襄长叹一声，吩咐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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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的城墙，并不是把石墙砌一面就完事。而是向后预留了战斗空间。务必要确保进来的敌军处于“敌众我寡”的打击中。</p>
这有点像魔兽争霸里面的建筑技术。</p>
且说城西这里，城门之后是一个瓮城，后金兵在俄莫克图的指挥下攀爬着云梯杀上城头，大开杀戒。</p>
城西的瓮城里，惨烈的战斗进行着。</p>
有一奴，金钱鼠尾，明盔暗甲，乃是红甲兵，手里拿着精铁镰刀，从城上一跃而上，用身上的盔甲硬抗明军百户的刀，一镰刀割在这明军的脖子上。</p>
这明军顿时脖子半断，歪在一旁，血流喷涌。</p>
又有一奴，穿钉着铜钉的棉甲、带皮盔，乃是黑营兵。</p>
他砍死一名明军后，被一名明军砍伤手臂，却趁机将手里的长刀捅在明军的肚子里，旋转着刀把，嘴里用辽东汉话大吼，“来啊，汉狗，来啊！”</p>
剩余的五六名明军一哄而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