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 双生泪

面对金钰突然迸发的情绪，安娴却意外的冷静。</p>

“这由不得你。”她淡淡道。</p>

眼泪在金钰眼眶里打转。</p>

“我究竟是什么？”她后退一步，脚撞到椅子的一角，却毫不在意。</p>

金钰一只手捂着自己的胸口，“从以前到现在，我从来就没觉得自由过。”</p>

“我不知道我从哪里来，要去向哪里，你让我跟着你回芜梦国。”</p>

“好，我跟着你回去了。”</p>

“可是，那个皇宫。”金钰一手指着一个方向，身子颤抖着，“我呆着有什么意思呢？你对我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想理一下就理一下，不开心时就撂在一边，我有什么意思呢？”</p>

“我还要每时每刻记着自己是个‘奴婢’。”</p>

金钰捏紧了自己胸口的衣服，狠狠地看着安娴，“我知道，我不是个‘奴婢’！”</p>

“说什么为了寻找我的过去，把我带出来。”</p>

金钰冷笑一声，歇斯底里，“你有在找吗？”</p>

“你就是借口，你就是为了你自己。”</p>

她“呸”了一口，“虚伪！”</p>

安娴坐在桌子的一边，四平八稳，不动如松。</p>

她等金钰发泄完，开口，“是。”</p>

金钰刚刚吼完，有些气短，听到安娴的回应，愣了一下。</p>

她粗喘着气，脸上已有意想不到的神色。</p>

她没想到安娴承认得如此爽快。</p>

“我是为了我自己。”</p>

安娴站起身来，一步一步，慢悠悠地，走到金钰跟前。</p>

金钰眼睁睁看着安娴走来。</p>

她云淡风轻，毫无听到别人指责她的话语后的羞耻或恼怒。</p>

金钰往后退去。</p>

安娴随着金钰的后退而前进。</p>

她居高临下，琉璃般剔透的眼眸对准金钰。</p>

“人，为了自己，有错么？”</p>

这话，轻若鸿羽，却也重有千钧。</p>

“噗通！”</p>

金钰双腿一软，跌坐在地。</p>

她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p>

人，为了自己，有错么？</p>

没有错啊。</p>

怎么想，都是没有错的。</p>

可是，可是······</p>

金钰几次张开嘴巴，想要反驳，却都不知道该说出什么样的话来反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