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救救我（3）

莫北于是两步跨上去，积极得像条跟屁虫。 </p>

“你先坐，我给你倒杯水……” </p>

“她给我打过电话……” </p>

两人同时出声，唐颂拿茶杯的手顿了一下，点点头，依然给她倒了水，又从抽屉里拿出一包青梅：“你脸色很不好，想吐吗？” </p>

“……还行。” </p>

她坐下来，先喝了口水，又把青梅塞进嘴里，胃里翻腾的感受才消了一些。 </p>

她看见唐颂脸色也很难看，下巴胡渣冒了头，身上有股烟草与咖啡浓茶混在一起的味道，看起来很颓废。 </p>

她捋了捋思路，问：“她给我打了几个电话？” </p>

“两个。” </p>

莫北沉默了会儿：“我以为她们是同一个人。” </p>

徐明朗在车上稍微说了点关于案件的边角，死者是她们学校的，不是她以为的那个附中女学生。 </p>

唐颂猜到她的些许想法，安慰着：“没关系，这不是你的错，我只是想问问你是不是认识她。” </p>

“不认识。”莫北摇摇头。 </p>

她社交圈不大，同班的人都认不全，别说更远的。 </p>

他换了个方向问：“她在电话里都和你说了什么？” </p>

莫北没有马上回答，她打开手机放出电话录音，除了莫北一开始的问话之外，只有一个女人气若游丝的求救。 </p>

“……救我救……救我……” </p>

录音时间只有十秒不到，女人的声音里充满了绝望和恐惧，可她求救的对象一声不吭。 </p>

唐颂长长吸了口气，很久才开口：“两个电话都是一样的？” </p>

她点了下头，说起自己没有报警的原因：“她给我打第一个电话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p>

“没错。” </p>

法医推测的死亡时间大概在周四晚六点到八点之间。 </p>

“你们在哪里找到的手机，怎么今天才看到通讯录？”莫北问。 </p>

“她嘴里。” </p>

“哪儿？” </p>

“她嘴里，”他重复道，手指点了下她的手机，“这么大一个，下巴掰脱臼了才拿出来的。” </p>

莫北瞅着手机对比着与嘴的大小，眯起了眼睛，露出个牙酸的表情。 </p>

她翻开相册，里面有一张照片，拍的是被胡乱涂鸦的笔记本，唐颂偏头辨认着上面的字。 </p>

“这就是王悦留下来的信息。”她解释说。 </p>

“死者名叫曾诗涵，是你们学校大三的学生，周四下午四点，她一个人在新兴宾馆开了间房，一个人，监控里没有人出没过她的房间，”他解释过死者的基本信息，顺着她的话往下猜：“曾诗涵给你打了求救电话，附身王悦的那个也向你求救……” </p>

是否是亡灵在寻求帮助？ </p>

那附中的女学生又是什么情况？为什么没人报案？ </p>

“明天还要上课吧？我先送你回去。” </p>

唐颂拿过车钥匙带着莫北下楼。 </p>

“房子找好了吗？”他等着莫北系好安全带，随口问：“你和室友的事怎么解决？” </p>

“找好了但暂时搬不了，申请书还没写，国庆后再交上去批吧，”她一样一样地回答，“宿舍楼里有个鬼吃了我几顿饭，帮忙把那段记忆改了。” </p>

用了一整只烧鹅。 </p>

鬼擅长给人制造混乱和幻觉，当时她们三个情绪浮躁防线薄弱，正是趁虚而入的时机。 </p>

但也不能改得太过分，恰如失忆并不会让人变成一个全新的智障，生理与心理的感知无法改变，只是在原有基础上套上一个让人可以信服的谎言，被揍了比让她们接受世上有鬼要容易一点。 </p>

他能理解莫北的决定，只是交代着：“女孩子独自在外面要注意安全。” </p>

他把人送到酒店，又继续投入工作中。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