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蹊跷

悟能大师道：“阿弥陀佛，如果李施主讲的是真的话，那么在下觉得有一个人也很可疑，那人就是刚才上去讲到自己亲眼目睹了事实的那位施主。”

那人还站于人群里，大家都把头都转向了那个人，那人再次走了出来，却不慌张，他道：“大师难道觉得我可能是凶手吗，那么试问在场的所有江湖兄弟，有多少人亲眼看到了李弘道杀人，他这么离奇一讲，难道就可以把杀人罪名全部推掉吗？”

大师道：“既然在下说目睹了那天的全部过程，可否将你所看见的讲于我们听下。”

那人道：“有何不可。”

于是他道出了那天他所看到的了。

他讲道：“在下只是一个外乡之客，这次来这边只是来办些事情。至于我的身份，我只是一个无名小卒，就算我报了姓名也是不会有人认得我的。

那天我是独自一人去那酒楼喝酒的，那个时间段来喝酒的人并不多，我便坐在一个角落喝起了闷酒，过了不多久，我看到李公子和他的两个随从过来喝酒，他们上了二楼，二楼设有雅座，而且地方宽广，不是我们这些穷人消费的起的。

刚开始我并不认得他们，也都没放在心上。

过了好一段时间，我都整整喝了三瓶酒了，来了一位小伙子和一位姑娘，那姑娘给人一看就知道眼睛有问题，那小伙子和姑娘好像不想被别人打扰他们，也去了二楼。

可随后，我们便听到有人大喊，‘李少爷又要欺负残疾人了’，紧接着楼上传来了打斗的声音，我那角落离楼梯口最近，我是第一个上的楼，我就看到了李公子挖了那小伙子的眼睛，随后又刺了那小伙子一剑，跟随在我后面的还有好几个人，他们比我迟一会儿到，那几个人包括小二和掌柜，他们都可以证明。

我们都不敢上前，怕被李公子也杀掉，不一会儿却见他一身是血的跑了出来。

我们不敢拦他，他就跑掉了。

我们走近了一看，桌子上放着两颗吓人的眼珠子，地上躺着那个被杀的小伙子，那个瞎子小姑娘缩在一边发抖，还有不远处李公子两个喝得烂醉的跟帮。

这事再也清楚明白不过了，这个杀人凶手的话大家怎么可以相信呢，因为这事不是在下一人看见了，很多人都看见了，大师可以问问大家，事实应该和我说的就是一样的。

再说当时李弘道肯定是喝了很多酒，脑子并不清醒，以致自己杀了人都不知道。

这个到底是谁杀的真的没必要在争论了，除非大家的眼睛都瞎了。”

大师道：“这样看来，人证物证全在，真的是没什么好争论了。”

接着大师转头问了李弘道：“李施主，你再想想当时有什么遗漏的地方。”

很多人看和尚好像胳膊肘往李弘道这边拐，不高兴了，大家都起哄了起来。

二当家猎鹰也不高兴了，他道：“大师，杀人一事本就清楚明了，还有什么好争论的，今天我们来这边就是为了讨个公道，现在李庄主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把人交给我，要么让他拜于大师门下。”

那玄阳子大怒道：“我们佛道不两立，绝对不能拜于老秃驴的门下，再说这人还真说不好就是我们李贤侄杀的。”

“那么你的意思就是我们各看实力了。”二当家猎鹰再次亮出了兵器。

“阿弥陀佛，各位武林同道，请再听老衲一言，以老衲经验来看，这次的这件事情实在是疑点太多了，先从李施主的杀人动机上看，如果他痛恨的是残缺之人，那么他为什么不杀瞎子姑娘，而去杀那小伙子。再者，那句‘李少爷又要欺负残疾人了’是谁喊的呢，是那个小伙子吗，应该不是，他应该不认识李公子，又何来这么一喊呢。就凭这两个疑点，说明在现场的还有一个人，那人是目击之人呢，还是有可能就是凶人呢。老衲还想说的是，很多用眼睛看到的事实便不一定是事实，用耳朵听到也有可能是谣言，老衲并不是要偏袒李施主呢，只是想不错怪任何一个无辜之人。假如刚才作证那人讲的都是事实的话，我觉得李施主讲的也可能是事实，因为这当中可能还有一个人在现场，那人的嫌疑可能比李公子都要大。”

那作证之人道：“这并不能说明什么呀，也许那个喊‘李少爷又要欺负残疾人了’的人喊了之后便跑掉了，只是我们没看到而已，再说众目睽睽之下，那么大的一个人我们怎么可能会看错呢。而且他身上的血迹又说明了什么呢？”

大师道：“如果那天凶案现场不被破坏的话，老衲肯定会找出一些蛛丝马迹，你看李施主的眼眶，还有一些红肿，这说明他确是被人打了一下眼眶，而且从眼眶的受伤程度来看，应该是有几天了，更何况大家想想一个喝醉了酒的人，能很轻松的一下子就将人的眼睛挖了出来吗。从听到那句‘李少爷又要欺负残疾人了’到你们到现场，应该就一会儿的事情，还有你们看到的李施主挖人眼和杀人也就只有一会儿的事情。一个人能把人的眼珠就这么轻松挖了出来，这个人之前一定是挖过很多人的眼珠，不然是做不到的。更何况，那致命的一剑一剑刺中了心窝，当是又狠又准。老衲再问一句那位作证的施主，当你上来看到李施主杀人的时候他是背对着你呢，还是正对着你呢。”

那人道：“背对着和正对着有什么区别，反正我看到的就是他，绝不会有错。”

“阿弥陀佛，施主的主观性也太强了，让老衲也难免有点怀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