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最初的梦想

途中我跟大师讲了我遇到老怪的事迹，他道：“阿弥陀佛，却不知欧阳先生却是如此深情之人，佛主道众生之爱，源于佛心，如古之大德所说，‘彼以毒来，我以慈受。’而此是大道之爱，佛没有谈过男女之爱，情爱是什么，老衲不知道，老衲只知道情爱是一件可怕的事情，因为爱必须会带着恨的。

佛主曰，只有空，才能脱离尘世，达到空虚，才能脱离轮回之苦。

但老衲弘扬佛法这些年，深刻知道世俗的人是单纯的人，他们满足于短暂的欲望，而那些无比追求佛法的人似乎是无比的贪婪，他们对这个世界不满足，他们需要一个有永恒快乐存在的另一个世界，在那里，美丽永远不会消失；在那里，生命永远都是年轻的；在那里，人们可以一直活下去而不会变老，可这并不是佛法的本意，佛法就是六祖的那句偈‘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一切万法皆从心生，所谓八万四千法门，为的是对治八万四千烦恼，只是教化接引的方便门径。其实，本无一切法，离即是法，息即是法，放下即是法；知道离，知道息，知道放下，就是佛。

人生尤为苦短，古人说，‘出息难期入息，今朝不保来朝’，‘功名盖世，无非大梦一场。富贵惊人，难免无常二字。争人争我，到底成空，夸能夸会，毕竟非实’，是又何苦广造罪业，总落得世世酬偿、冤冤相报无有尽期。”

悟能大师又给了讲了一通佛法，可是我听不明白，为何佛法的真谛就是空呢，假如一切都是空的，我们活着那又有什么意思呢？

这是一个难题，至今我也想不懂。

我想每个人都有自己认识佛法的道理，可是我知道悟能大师的意思是到最后忘记佛法才是真正的佛法。

傍晚的时候，我们就到了，却没有发现吴铁烽，他去哪里了呢，屋里屋外并没有打斗的痕迹。

我在屋子旁边转了一圈也没有发现他，他身上的毒虽然解了，可是身子虚的应该走不了路的。

我想他应该是看我这么久没有回来，觉得危险将至而走掉了。

于是我带悟能大师去看了老怪的坟，大师坐于那为老怪念起了《地藏菩萨本愿经》，为其超度。

事后悟能大师道：“这次前来找欧阳先生，只因老衲想向他打听一种毒药，也就是老衲上次所说的嗜血帮，原本他们所杀之人都是一刀毙命，如今却用上了毒药，中毒之人需活活受毒药折磨一段时间才能死去，此等手法灭绝人寰，只可惜毒药之毒，江湖人中无人能解。再者下毒之物无色无味，用此杀人比用刀剑暗算远来的容易，只可惜老衲来迟了一步。五十余年来，老衲一直有关注嗜血帮的动态，听江湖传闻，嗜血帮在这一带帮主的领导下，帮众堪称要超过江湖第一大帮丐帮，丐帮大多乌合之众，而嗜血一帮由一群亡命之徒组成，他们每一个都凶残狠毒，他们或是杀人凶手，或是强盗劫匪，或是一群江湖败类。他们帮规极严，却自成一套，他们于每个地方都有一个地下分舵，只是地址及其秘密，每一分舵人手不多，极其灵活。他们在暗，我们在明，传闻他们更和官府勾结，江湖的凛冬将至。上个月，在福建福州一带，发现了他们一个分舵，福州铁拳张家率领了一伙江湖有道之士，总共上百余人，围剿了他们十余人，全部将他们砍头示众。可两天后却发现前去围剿的上百余人全部死于铁拳张家中的一个人工湖中，那湖直接成了他们的葬身之地。”

这嗜血帮竟然这么残忍，我便问大师：“江湖门派众多，大家主要齐心协力，区区一个嗜血帮便不算什么呀。”

悟能大师叹道：“江湖之中，人心否侧，眼看嗜血帮胡作非为，很多小的帮派却有意示好他们，一些名门正派只在深深谴责，却没任何实际行动，他们都不愿将自己推向浪尖头。江湖的齐心合力并没有那么容易，如果齐心看利的话，那么应该要容易地多了。江湖之心犹如人之心，事不关己的事不做，危险的事不做，要做只做有利益的事。”

这江湖远比我想的要复杂的多了，我便再问悟能大师：“假若如此江湖不久必定会让嗜血帮统治，那该如何是好。”

大师笑道：“江湖之所以为江湖，只因有人才有江湖，嗜血帮在老衲看来注定只不过是江湖上的一漂泊之舟，他最多只能掀起几层浪而已，老衲现在最怕就是嗜血帮和官府的合作，江湖之事只与江湖人有关，而官府一事却将会涉及无辜之百姓。”

我暗道大师果然见解独到，可是现在的我算一个百姓还是一个江湖之人呢，我想我还记得当初的梦想吗？

我知道这个时候我已经慢慢地被圈入了江湖之中，可是我并还没有忘记最初的梦想，等我毒解完全了后，我还要去上京赶考的，我知道只有这条路才能改变我的命运。

大师不久后就走了，吴铁烽也没有再回到这，这里就又剩下了我一个人，一个人的日子是孤独的，可是孤独赐予了我另一个情怀。

平日没事的时候，我会看一些老怪留下来的药经，顺便在屋子的旁边种起了草药。

因为现在我的收入只有靠药材了，这里处于半山腰，地处偏僻，泥土贫瘠，很多药材并不能种植，不过还好小镇里也不需要一些珍贵的药材，我去买了圣贤书，等我余毒全解，卖草药赚够了银子，我便回一趟家，然后上京赶考去。

悟能大师传给我的《金刚心经》很是管用，我觉得每次余毒发作只要按着心法吐纳，疼痛就会减少很多。

就这样时间整整过去了两年，两年来，我觉得自己的医术高了很多，这期间，我熟读了《本草经》《素问》和《易》。

读了这些之后，《易》这了给了我对医术的全新见解，因为他们本都是息息相关，缺一不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