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六章魁魔老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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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族狰狞，凌辰道袍之外却又更为狰狞的厚重盔甲显现，自那宇宙虚影之中，横贯一道鸿蒙紫气，环游周身，这是凌辰尚未主命之时活得的宿命之物，也是他与宿命和解之后，真正动用起宿命的力量。

鸿蒙纹路有着索敌之意，但那却是无所逃避的宿命之力。

最深处一个庞大至数百万丈法相的魁魔之祖缓缓起身，作为太古推演主命至理之时创下《性命圭旨》的大能之一，老魔眼中比之周围的后辈都显得凝重。

“公子已经差不多知晓神魔二洲的心思了。”

老魔苍老却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仿佛有万千大道飞出演化命运，自行排布，显影道轨，窥破横向时间维度，竟然斩断了鸿蒙之气的宿命锁定。

神魔二洲的心思？除却魁魔大帝之外，诸多魔帝都显露出微毫的疑惑表情，神魔二洲受帝殿影响最重，虽然不至于如天洲那般强行管治，却也是心悦诚服地服从。

凌辰感受着比他领悟强上千百倍的《性命圭旨》，心神激荡，这老者可谓是他见过的半步无量之下第一人，可只比拼气象，他可从未输过半分。

有道途的光芒显现而出，一颗星一大道，少年神魂之体之内，仿佛有宇宙本源般的气息流淌而出，周围性命圭旨的道轨都在错位，仿佛有极简线条勾勒的道藤自少年身后蔓延，延展寰宇虚影，扎根太虚太玄。

三千片叶，五十朵花，极尽虚幻的气息蔓延瞬间，少年倏尔抬起双眼，阴晴圆缺的紫月瞳仁化作满月，光芒透彻秘境天地，仿佛一些都化作乌有。

凌辰迈步抬入身后光影重重的气象之中，幻象之外，一切真实与虚幻调转过来，真实的秘境、魔洲、混元大陆悉数消失，所有魔帝仿佛莅临星空之中，而如同少年气象之中的道藤，正从宇宙原点之地蔓延而出，同样的叶片，同样的花朵，无限衍生，仿佛无量。

魁魔之祖感受到一种源自于灵魂的战栗，那是曾经的死在这一元之处的无量祖师妖魔王留下的气息中，才有的恢宏真意。

“便如此？”凌辰揉手，手中混沌与造化化作两道阴阳鱼盘旋，卸去周围大修士的威压，脸上笑着回应着魁魔之祖。

以为是少年对祖魔不敬，周围魔帝冷哼一声，杀意同生，贯穿寰宇异象，凌辰接连退后数步，神魂都有些涣散，仿佛凌神的旧伤都要复发之际，那老魔倏尔来至近前，为其打散了这股满天神魔的威慑。

老魔微微低头，看着毫无防备般收起神魂化作男孩的凌辰，眼中满是欣赏之意，口中缓缓说道：“便如此。”

场中，也唯有知晓如今神魔帝殿心思的魁魔大帝，知晓二人所言何指。

凌辰有强绝的神魂，虽然倍感周围压抑，却也能够承受住大境界的威压气息，其灵气实力的确还差上许久才能恢复，但对于而今的少年来说，只要披上天人袍，借助凌神化身，便是大帝他也敢战。

“多谢前辈，既然神魔帝殿心思如此，那在下卸任东南帝殿之主之前，也会尽量让那些人做得别太过分。”

凌辰推演之中，这神魔二洲实力恐怖，绝对有主导战局的能力，却在道洲弱时相助道洲，天洲威信受挫之时又支持天洲，即是说是墙头草，也没有往风吹雨打的方向倒伏的道理。

便是天洲都能为了混元文明的延续而寻求定数，能打造神魔空间的神魔二洲又怎会差了，这神魔帝殿坚守的是“均衡”两个字，正与太极两仪真意一般，水火不融的阴阳不会碰撞的原因，正是均衡。

求和派与主战派，便是这阴与阳，凌辰是从求和中开辟出主战派的人，在其弱小时，维持均衡的正是神魔帝殿，主战派如今气势汹汹策划反攻，神魔帝殿也在做同样的事情。

一如方才自己与那狞魔帝的异象对峙，只要不互相厮杀，两方砥砺之下，只会越发强大。

凌辰心中赞叹神魔帝殿大人物的智慧，他早就在思索如何让混元大陆在进入恶魂星域之前发挥出所有潜力，如今两方对垒，互相比拼军备，强者方强，弱者便赶上，绝对比压制所有天才闭关修炼，都来的有效率。

“小子，天洲帝殿内有大人物也是如此作想。”

少年脑海中有关此推断刚显现，老者就缓缓开口，让凌辰也感受到了一次猝不及防，脸上也有了惊愕神情刹那，却又化作一个清冷的笑容，“不断掀动仇恨，就是为了让这军备比拼开始吗？难道这就是三清所说的定数？”

“三清如今都是转世身，更多是依据三者全盛之时打造的司天道器来抉择，那道器也是救世之物，天洲封锁线，便是一道均衡之线，你认为，为何此次前往东南区域的，都是些在主战与求和之间模棱两可的大修士？”

魁魔之祖定然在帝殿之中也有着不俗的话语权，虽然并未前往帝殿，可说出的话，却都是涉及整座大陆，以至于让凌辰都有种耳目一新的感觉。

“如今的局面，早在司天的算计之下吗？”凌辰不知为何，竟有一种挫败感。

“哈哈哈哈！”魁魔老祖却在见到少年脸上那失败的神情后，忍不住大笑起来，“小辈，难得你有如此表情。”

正在凌辰要苦起脸来时，老魔却轻叹一声，“若是单凭半步无量智慧的司天就能算透主命至理，那无量境界的那恶魂，早就将而今落寞的混元文明掌控了，那司天道器也不过是在天洲帝殿之主的帮助下，从你营造的局面中识别出了这一条正途罢了。”

“小辈，是你开辟出如今的局面，但你有开辟之能，也有打破均衡的能力，你想询问神魔帝殿的心思，神魔帝殿何尝不想在你苏醒的瞬间就告知你此事，巫神在道洲等了六年，可你小子，却藏得这般深，一出现就是到了亡灵洲，继而音信杳无。”

凌辰神情怪异至极，聪明反被聪明误，这可真是自找麻烦，从东南道洲，来至西北魔洲，为此甚至偷偷钻研扶木若木，这一路惊险，没想到自己想要的信息，就在家门口？

那老魔再度大笑不止，谁能想象，闻名遐迩的主命者也会蠢成这样？

少年有些惭愧，沉默片刻，却也跟着显露出一个笑容，处处与宿命作对，却绕了大远路，也幸有小良在旁，启示了他这个‘当局者迷’的蠢人。

“躲避宿命，何尝不是受到了宿命的影响？”少年喃喃一句话，却令魁魔老祖突然眼前一亮。

“小子，在多说些！”魁魔大帝看到老祖神魂气息颤动，瞬间传音少年。

凌辰抬眼，魁魔老祖倏尔退归秘境最深处，法相收敛，仿佛气息都消失，只有神魂将要破境的玄妙气息流露，男孩转头看着依旧显露出期待神情的魁魔大帝，当即放声说道：

“尔我来时，且避且逃，虽开辟命运，却难成主命第四真境，宿命若顺我，我便踏之，宿命若逆我，我便斩之，何时两眼空空不见宿命之路，方是无挂碍，方是在走自己的道，可成第五真境！”

“凌某言主命至理，第三境为开辟，第二境可打破常规，无常成有常，第一境乃循规蹈矩，变数成定数……”

有关自己的虚妄道途不可讲，但是天下大道至理本就存在，从不存在被谁占为己有一说，能帮助这位参与编纂《性命圭旨》并传授天下的魁魔老祖，凌辰也愿将自己一些有关主命的感悟讲来。

这一道至理能遁出太玄太虚，非言语所能定论，玄而又玄之物，也不是文字能全然叙述，便是凌辰，也只能跟随自己的感悟，说着些模棱两可且晦涩至极的话，但这魁魔老祖归尘神魂没有借助《性命圭旨》突破主命神魂，却也正在模棱两可的突破之际，正需要一些引导，哪怕极为模糊……

少年言语滔滔不绝，无法确切描述，他便比喻形容，至后来，他甚至要从一些其他种族的描述词汇中寻找能妥帖讲述的文字。

尚未接触到主命神魂境界的诸多魔帝，也尽皆盘坐，冥想般听着少年的讲道，即使听不懂却也字字谨记，未来或许也有用上的一天。

凌辰眉心神魂走出，步行其间，从秘境入口，走出的也是一条笔直的主命至理道纹，不必绕路，其踏在一切场域之外，无所障碍，径直穿过种种大帝法相，来至那魁魔老祖身前三尺却也言毕，神魂倏尔归位，落入本体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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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六章 魁魔老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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