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早点与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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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阳透过窗栏，星星点点的撒在屋内地板上。屋外垂柳枝头，停留着三两只黄鹂，，叽叽喳喳的，仿佛在争论什么。

屋内，一阵沸水的声音响起。丝丝冒发的热气，提醒着众人，仿佛这余冬还未散去，天气依旧冷的彻骨。

赵良懵懵懂懂的睁开双眼，却见一个娇小可人的女孩儿，正坐在桌前，一手提着水壶，缓缓的将水倒入茶杯中，散发出淡淡的清香，汩汩的沸水流动的声音，配合着女孩儿优雅的动作，加上阳光透射在少女恬静的脸庞，勾勒出一幅绝美的画卷。

赵良静静的注视着眼前的人儿，不忍心打破这静谧。

片刻后，少女将茶沏好，放下水壶，就要叫赵良起床的时候，却发现，赵良已经醒了，正做起来看着自己出神。

少女微微有些脸红，说道：“小、小叫花，你可是睡好了？”

“嗯。”赵良应了一声，也不管自己身上只着一件汗衫，从床上跳了下来，羞的小檀连忙把头别到一边去。

走到桌边，赵良举起茶杯，轻轻地呷了一口，直觉得清香无比，还有一点淡淡的余味，不禁出声赞叹道：“嗯，好喝，明前龙井，好茶！”

“呀！小叫花你真厉害，居然吃出是明前龙井啦！”小檀也不管赵良只穿了一件汗衫，转过头来，一脸惊讶的看着赵良，惊喜的叫道。

“嘿嘿，小时候喝得多了，一尝便是熟悉的味道。”赵良得意洋洋，一转头，又意味深长的盯着小檀说道：“我不仅能喝出这是明前龙井，我还喝出一种比较熟悉的味道。”

小檀脸色微红，又将小脸侧到一旁，小声的解释道：“去岁九月我与小姐方才进京，此茶是我……清明前，在白云峰，自己采的……，又是小檀亲、亲自烘焙的，一点也没有假借旁人之手，你是第一个喝这茶的人，别人是决计喝不到的……”

“自己采的？用哪里采的？”赵良嘿嘿一笑，坏坏的问道。

小檀越说越羞，脸色涨的通红：“哎呀！坏人！你明知道这明前龙井是怎么采的！还叫人说，羞人得很！不与你说了，我要去厨房看看早食做的如何了！”

说罢，一扭头，小跑离开房间，听着赵良哈哈大笑，脚步更又加快了几分，脸上羞的通红，心里却又是甜滋滋的。

赵良又何尝不知道，这明前龙井，顶级的好茶，需要处子，用舌尖采上茶尖，然后放入自己胸口的茶袋里，通过自己胸口的体温，进行第一次的烘焙。所以这茶只要一泡开，便会有采茶人身上独有的香味。

而自己这样说，也不过是想逗逗小檀罢了，自己刚刚一口呷下去，除了口齿留着茶香之外，还有一股淡淡的乳香在鼻尖萦绕。想来小檀采茶时，一定是小心翼翼的采摘，然后按照别人采茶女的步骤，一点点的完成，一丝折扣都没有打。不过清晨有如此清纯可人的小萝莉可以调戏一下，这日子还是不错的。

想到这，赵良不禁又呷了一口，惬意的说道：“舒服了！”

片刻后，小檀端着早饭回来了，赵良一看，哟呵，挺丰盛的，只见桌上被小檀摆上了盐豉汤一碗，并四小盘，一份乳络，一份包子，一份干果，一份枣糕。看得是叫人食指大动，垂涎欲滴。

赵良举起筷子，就要开动时，猛然想起一件事，狐疑的问着小檀：“小檀呐？来来来，你给我说说，这几道菜那个是只能看不能吃的，哪个是可以吃的。”

小檀眼睛完成一道月牙，强忍着笑意，说道：“你这人怎的这么有趣，又不是设宴，家中小菜，谁还会摆个看菜上去？”

赵良挠了挠脑袋，嘿嘿一笑：“我这不是又怕闹笑话嘛，谁知道这吃饭还有吃菜和什么看菜的讲究的。”

说罢，赵良再不客气，举起筷子大快朵颐起来，等他吃的七七八八，只剩些残羹剩饭的时候，才猛然想起小檀就站在一边看着自己吃，都没吃东西呢，连忙说道：“小檀，快，快过来坐，你也一起吃啊，味道真是不错！”

小檀心里有些感动，但还是固执的推辞着说：“不……不了，公……小叫花，小檀是奴婢，奴婢是不能和主人同席而食的。”

赵良一听，牛脾气又上来了，筷子一摔，着实把小檀吓了一跳。小檀只得小心翼翼的问道：“小叫花，可是，这菜不合口味？我再叫人重新做一桌？”

“做什么做！不吃了！哼！”赵良气鼓鼓的，一幅宝宝不开心了，快来安慰我的模样，把脸别在一边。

小檀看赵良这幅模样，心知赵良与昨晚一样，不依他便不罢休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只得柔声安慰他说：“好了，小叫花，历来的规矩就是如此，奴婢是不能与主人同桌的，这样不合礼数，也叫旁人看了笑话。”

“奴婢奴婢！为什么老是奴婢这个理由！人与人不是平等的么？为什么会有奴婢这种东西！哼，谁让你当奴婢，我便偏不让你当奴婢！”赵良越想越气，直接夺门而去。

小檀拦不住他，只得任他离去，虽然心里甜滋滋的，但是心底却很担心，害怕他出门又惹了什么祸事。

毕竟这是东京，王孙贵胄多如牛毛，随便路上一个人，都有可能是高官权贵之后，万一要是冲撞了贵人，可就麻烦了。

“不行，我得跟着他，不能让他惹了什么祸，我的生死是小，万一他出事了，惹了宫里那位贵人不高兴了，那才是大事！”心里想着，小檀急急忙忙的跟着赵良，希望他不会再惹出什么祸事。

却说赵良一路跑出义和坊，也不往别出走，径自往昨晚的望春楼走去，心里想着，不论付出什么代价，一定得将小檀的奴籍册子要过来，他一定得让小檀堂堂正正的做一个人，不用再受这些规矩的束缚。

后面跟着的小檀，见他走的方向是望春楼，心里稍微安稳了些，但随即又加快了脚步，自己可不知道宫里那位贵人是否是在自家姑娘那里过的夜，万一正好撞见了那位贵人，那小叫花不要说帮那位贵人的忙了，活不活的下来都是一个问题。

“开门！快开门！”赵良走到望春楼前，一点也不客气，直接拍起大门，叫起门来，声音之大，动作之粗鲁，惹得路人频频侧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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