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秘密学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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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新五果断道：“让我教他空手道没有问题，把他教成个一般高手也没问题。最终他能不能成为顶尖高手，还需要看他自己的资质和努力程度。”

霍冬阁也接着道：“我教他日本剑术也没有问题。日本人与我有家仇国恨，平时我就没少琢磨他们的各种武术套路。另外很多人并不知道，我们霍家的功夫可是在军队战斗中生成的，霍家秘宗拳真正最强的地方还是在兵器上。”

付可乐笑得嘴巴都合不上了，随即就听杜新五和霍冬阁都说要连他一起教了。他们教一个人是教，教两个人也是教，还能有个差不多水平的对练。而且这样一来，必要的时候，两位武学大师对外可以说是去教付可乐功夫，赞助了精武体育协会这么多钱的大财主，上门教他也算合情理。毕竟这事情是要长期进行的，他们两个经常一大早出门，别人总是会关心他们的去向的。

于是付可乐和二人约好，从明天清晨起，两人轮流到离得不远处的付家，给付可乐和百里藏锋教空手道和日本剑术。明天早上付可乐来给杜新五带路，带杜新五先去教空手道。霍冬阁得去准备日本刀，还有练习的木刀和护具。三人都觉得此事越机密越好，精武体育协会来往的人太多太杂，还是放在付家进行是最妥当的。

次日一早，付可乐到精武体育协会给杜新五带路。杜新五拎着一个包袱出来，递给付可乐，让他先拿着。

付可乐接过包袱，掂了掂分量，问道：“这里面是什么？”

杜新五答道：“我昨天后来出门去日租界买的空手道的道服。你们要学空手道，就要学得像样，不能学到最后搞成一个四不像。”

付可乐吃惊道：“怎么还要师傅您破费呢，我这边连拜师礼都还没准备呢。师傅，你看我先欠着好不好，日后一定加倍补偿。我这段时间确实没钱了。”

杜新五扭头看他，发现他并不像在开玩笑的样子，就说道：“没事，我知道你刚刚为天津精武协会和武术健身锦标赛出了一大笔钱。就你这鬼机灵的脑子，发财这样的事情是难不倒你的。我看我以后都不用再为钱发愁了。”

付可乐嘿嘿一笑，并不做声，心里却在想：你不用为钱发愁，我现在可是真的在发愁。付可乐觉得手头没钱确实太不方便，天津这边又没有德意志银行的分行，他提不出款来。真的得想想办法了，难不成还要再跑到上海去提款不成？

杜新五还告诉付可乐，他已经让朱国真先到上海代他向家里人报平安，所以他可以在天津想待多久就待多久。

付家的大院子里，杜新五站在了付可乐和百里藏锋的对面。

杜新五满意地看着付可乐和百里藏锋，付可乐就不用说了，向来就是万人迷。百里藏锋这些天脸上的伤痕已经尽数消退，十七岁的年纪，身体自身修复的能力正处在巅峰。百里藏锋长得最吸引人的地方，就是他有一双极为清澈有神的眼睛，在两道剑眉之下，笑起来的时候让人顿生亲切感，不笑的时候又有超出他年龄的坚毅感。

两人都穿了全白色的空手道道服，很是耐看，开衫的衣形，上衣左侧的衣襟压在右侧之上，再用白色的腰带固定，衣袖只到手肘部。

杜新五和他们两个打扮相同，区别之处是他的腰上扎的是一根黑色腰带。黑色腰带意味着空手道的最高水平，白色代表初学者。

杜新五首先向他们讲述了空手道的起源和历史背景。空手道又称为唐手。在汉唐时期，霍家秘宗拳内八修中的两修“客入”和“侵解”传入琉球地区，被日本武者结合自身特点演绎出多种武学流派，其中之一就是“唐手”。在今年早些时候，日本空手道高手出版了《空手道教学方式》之后，唐手才正式改名空手道。“空手道”主要是以空手和赤足进行搏击格斗，要将自己的身体磨练成有效武器，把握时机对敌人的攻防做出防御与还击。

杜新五每天的教学持续一个半小时，霍冬阁的也一样。这是他们之前商量过之后的安排。其他的时间，则需要付可乐和百里藏锋自己练习。

杜新五只花了半个小时时间，他就知道自己捡到宝了，而且是一对。老人家一生教过的学生如过江之鲫、车载斗量，学生的资质到底如何，他完全可以在极短的时间内看清楚。

绕到这两个天才学生的背后，杜新五嘴角浮现出诡秘的笑容，嘴上却大声喝骂着，纠正他们的招式，并在两人的屁股上各踢了一脚。

杜新五教空手道，是带着批判的眼光，居高临下去教的，他有这个资格，也有这个实力。在他眼中，现阶段日本的空手道模仿有余、创新不足；狠劲有余，巧劲不足；观赏性有余、实战性不足。毕竟只是孙子辈的玩意儿。所以他教的日本空手道，只是穿了一件日本空手道的外衣而已，内中的骨、血、肉，还有魂，都是他杜新五自己的武学绝艺和思想。只要把所有的对手一一击倒，还有谁敢说他杜新五教的空手道不够正宗呢。杜新五觉得自己教的空手道才是祖宗，一点没夸张。他当年在日本东京帝国大学学习农科的时候，就没有几个日本人能挡得住他的三拳两脚。

早上的九十分钟教学时间结束之后，杜新五就离去了，付可乐和百里藏锋又加练了一个小时，一半时间两人在各自练习，另外一半时间两人也开始试着进行对练。他们直到练满计划好的时间，才大汗淋漓地停手。

百里藏锋自己回房间学习，付可乐则看到父亲匆忙向他走过来，他一边拿毛巾擦汗，一边朝父亲迎了上去。

“爸，出什么事了？”付可乐问道。

付洗砚答道：“我有个病例想和你讨论一下。”随后，付洗砚就先把病人的个人情况向付可乐做了一个详细地介绍。

昨日付洗砚受一个老朋友之托，去出诊看一个病人。病人名叫潘富，1883年生，山东人，是民国时期北洋军阀的最后一任国务总理。

潘富早年在江苏都督陈德全府中任职时期，陈多次上书要军饷都没有得到批准。潘富在申请书上改了十八个字，再报上去，军饷当即拨下。此事引起轰动，潘富也被誉为“江北才子”。

他后来被调回山东任实业司司长，热衷于工业救国，买机器办工业。买的英国机器在途中遭遇海难沉没，众人都不知所措，他却在和英国人进行索赔谈判的时候据理力争，慷慨激昂，结果英国人赔偿了全部损失。这在发生各种纠纷的时候，英国人犹如爷爷、中国人是孙子的年代是极罕见的。

潘富还在济南主持山东省第一次物产展览会，再送到巴拿马万国博览会，不少产品拿到金奖。他与人合股经营纱厂、面粉厂、电灯公司都获利丰厚，虽然生活豪奢，但也热心慈善。

潘富后来成了东北军阀张作霖的高级幕僚，随着张作霖被日本人阴谋炸死之后，就退出了北洋政府，到天津的英租界做了寓公，不过还是和张少帅保持良好的关系，依旧当他的高级顾问。

付洗砚对此人印象还不错，觉得他还是真正为百姓们做了不少事情的一个官，再加上那位老朋友的面子，所以他就去给潘富看病了。

付洗砚说道：“我诊断他是得了‘消渴’之症，我记得你和我提起过此症。”

付可乐道：“确实，西医里称之为糖尿病，在十几年以前，加拿大学者就已经发现这种病，是因为身体之内一种名叫‘胰岛’的细胞出了问题。”

付洗砚道：“没错，就是这个病，他也有尿甜的情况。东汉张仲景在《金匮要略》中提到胃热、肾虚是导致消渴病的主因，用的主方是人参白虎汤清泄肺胃、止咳生津，肾气丸补益肾气，阴阳双补助气化以治小消。唐代孙思邈主张控制饮食，另外要有三禁：一饮酒；二房室；三咸食及面。”

付可乐赞同道：“张仲景这个方子已经有2000年历史了，我是觉得不错的，我认为不管是人参，还是肾气丸补肾，实际上也都是在增加病人的营养。另外饮食控制也是应该的，尤其是要控制糖的摄入。孙思邈三禁中的酒和面，最终都会在人体内转变成糖的。”

付洗砚道：“本来开这个方子确实是比较稳妥的，但是他的情况我觉得已经比较严重了，头晕目眩，偶尔还会昏迷，心悸气短，小腿水肿的比较厉害，我担心如果求稳用这个方子，只怕还是救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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